就在这一刹那!
书房紧闭的窗户猛地向内炸开!
木屑如雨般飞溅!一道身影裹挟着凛冽的夜风,如同撕裂黑暗的闪电,悍然闯入!快得超出了视觉的捕捉极限,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霸道气势!
目标,首取暗格前的云知意!
云知意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跳动。不是脚步声!此人破窗而入,根本没有走门!是陷阱?还是……
来不及细想,刻入骨髓的危机本能己驱使身体做出反应。她甚至没有回头去看那道身影,整个人猛地向后倒仰!腰肢展现出不可思议的柔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道擦着她面门而过的凌厉掌风。掌风带起的罡气刮得她脸颊生疼,几缕散落的发丝被瞬间削断。
同时,她缩在袖中的右手闪电般甩出!
三道细小的乌光呈品字形,无声无息地射向闯入者的上中下三路!去势刁钻狠辣,在昏暗中几乎无法捕捉。
“嗤嗤嗤!”
细微的破空声响起,伴随着几声极轻微的、类似金属嵌入硬物的闷响。
那道闯入的身影似乎微微一顿,显然没料到云知意在如此猝不及防的袭击下还能反击得如此迅捷狠辣。他身形在半空中强行一扭,以一个违背常理的诡异角度,硬生生避开了射向咽喉和心口的两道乌光,但射向下盘膝盖的那道乌光却没能完全避开,擦着他的小腿外侧飞过,带起一丝衣帛破裂的轻响。
云知意借着后仰的势头,足尖在地上猛地一点,人己如同滑不留手的游鱼,贴着冰冷的地面向后急掠数尺,瞬间拉开了距离。后背重重撞在坚硬冰冷的兵器架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终于看清了闯入者。
他就站在被她撞歪的兵器架旁,距离她不过丈许。正是刚刚离开又去而复返的谢临渊!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吝啬地洒下几缕清辉,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轮廓。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并未佩剑,墨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额前,遮住了部分眉眼。周身那股渊渟岳峙、掌控一切的从容气势,此刻被一种冰冷的、极具侵略性的锐利所取代。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昏暗,牢牢钉在云知意脸上。那目光里没有意外,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静审视,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玩味的探究。
云知意的心沉了下去,冰冷彻骨。不是巧合。他根本没走远!他早就知道有人会来!这根本就是一个为她精心准备的笼子!
“好身法。”谢临渊开口了,声音低沉悦耳,在这剑拔弩张的寂静中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如同寒玉相击,清晰地敲打在云知意紧绷的神经上,“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上三分。”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地上那几枚被震飞或嵌入墙壁、桌脚的乌金细针,又落回云知意那张覆着易容、只露出一双寒潭般眸子的脸上。
“姑娘夜探本座书房,”他向前踏了一步,步伐沉稳,压迫感如同无形的潮水般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所为何物?”
云知意紧抿着唇,没有回答。易容下的脸庞冰冷如石雕。她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致,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右手悄然滑向腰后暗藏的短匕。呼吸放得极轻,几乎微不可闻。她在寻找破绽,寻找那一丝渺茫的、能够破开这绝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