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垂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眼底似有微光闪过。
方多病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狐疑地挑眉:"新朋友?"
仙乐轻笑,执起自己的酒杯与方多病轻轻一碰:"他的意思是,把你当好朋友了。"
"最好的朋友。"李莲花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竹叶,却让方多病的手猛地一颤,酒液险些洒出。
三人目光交汇,方多病与李莲花相视一笑,同时仰头将酒饮尽。
"啪"的一声,方多病将空杯重重搁在桌上,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既然本少爷都是你们最好的朋友了,那..."他深吸一口气,"单孤刀不是我舅舅,是我亲爹。"
李莲花执筷的手微微一顿,语气平静:"你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方多病拍案而起,衣袖带翻了面前的汤碗。
仙乐眼疾手快地扶住,却见李莲花己经默默递来一块素帕。
方多病说着从自己家他娘那里发现的了冰片,表示只要集齐就能打开什么物件,并让方多病再去查探查探。
第二天。
仙乐懒懒地倚在楼下竹榻上,单手支着下巴,看李莲花在药炉前忙碌。
晨光透过窗棂,在他素白的衣袍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突然,木门被"砰"地撞开——
"我查到了!"方多病风风火火地冲进来,额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李莲花手中蒲扇一顿,抬眸望向他。
"我爹生前的部下,如今只剩刘如京还在世,"方多病喘着粗气,眼睛却亮得惊人,"听说他在丰州马家堡当护院,离这儿不过半日路程!"
仙乐闻言挑眉,目光转向李莲花。
只见那人慢条斯理地放下药扇,唇角微扬:"看来,我们得走一趟了。"
金鸳盟总坛笼罩在一片诡谲的静谧中……
昔日灯火通明的殿宇如今只零星亮着几盏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将飞檐斗拱的影子拉得老长,如同蛰伏的巨兽。
前几日,无颜己经查明,十年前的角丽瞧秘密购买雷火的资金来自万圣道。
同时,魔音也发现笛飞声寝殿中有一股莫名的香气,让笛飞声小心行事,笛飞声想以此来引出背后之人。
魔音没有同意表示太过危险,笛飞声却道敌暗我明,若不以身入局,何以破局?更何况你们在暗处,可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看着执拗的笛飞声魔音没有办法,将一股灵力注入他体内,危及性命之时,方可保命。
昏暗的荒废后山里,窗帘紧闭,夜色凄凉,站着一位素袍男子。
"你密信所指是什么意思?你主人要我杀了笛飞声?"说话的正是角丽瞧。
"角圣女,莫不是忘了我主人救过你?还让你加入了万圣道?"
男人站在阴影处,指尖着一只玉戒,月光映照出他狠厉的侧脸。
"你确定要这么做?"她低声问,声音像绷紧的弦。
男人抬眼,目光冷硬如铁:"他活着,我们大事如何能成?"
女人沉默片刻,终于从袖中里摸出一小包白色粉末,一弹指丢给封磬。
男人伸手捏起,对着月光端详,粉末在光下泛着细碎的冷光,像某种无声的诅咒。
黑暗中三道人影隐于廊柱之后,屏息凝神……
"剂量够吗?"女人问。
"足够。"男人嗓音低沉,“无色无味,三小时内发作,查不出痕迹。”
"明天晚上,我会让他喝下那杯酒。"女人喃喃道,像是在说服自己。
男人冷笑:"别心软,想想他做过的事。"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决绝:"我知道。"
突然,一道闪电劈过,雷声轰鸣。
一道身影一闪而出,他的掌风裹挟着风声如铁锤轰出,裹挟着全身力道,重重砸在对方胸口。
砰——
一声闷响,男人的身体瞬间离地,像断线的木偶般倒飞出去,他的后背狠狠的撞上墙壁,又顺着墙体滑落,在地。
笛飞声身形未停,脚步一转便逼到另一人面前,五指如铁般猛扣住女子的咽喉。
"说,你的主人是谁?叫他出来见我。"
五指渐渐收紧,拇指狠狠抵住喉咙。
"我不留二心之人。"
呃——
"尊上。"被掐住的人瞳孔骤缩,双手本能的抓住他的手,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却撼动不了分毫。
顷刻之间,一袭黑衣人出现。
笛飞声转身,躲避。
随即两道人影悠然逼近,衣袍翻飞间,双掌己凌空相击。
"轰!"
气劲炸裂,尘土西散。
二人身形未退,掌心相低处竟凝滞一瞬,袖口无风自震。
黑衣人使用幽冥之力,首接将笛飞声击飞。
黑暗中的魔音瞳孔一缩,整张脸血色瞬间退尽,时幽冥!
无颜看见尊上被击飞,猛地塌前一步,右手己按上剑柄,青筋在虎口处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