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肖紫衿用乔婉娩的字迹约见李莲花。
李莲花心怀疑虑,但还是前去赴约。
当他过来看见乔婉娩为他立的衣冠冢,不由感叹,自己拜自己,有点好笑。
"李相夷,你为什么要回来?打扰我和阿娩?"一道道质问声从他身后传来,李莲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肖紫衿。
无论李莲花怎么说,肖紫衿还是不相信。
肖紫衿拔出剑向李莲花攻去,李莲花腰间吻颈一出。
一招制敌,肖紫衿手中的剑当即就被甩了出去。
仙乐醒来时,屋内己不见李莲花踪影。
她眉头微皱,指尖掐诀,一缕灵息循着那人残留的气息追去。
刚至崖边,便听见肖紫衿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跳下去吧,我不想亲自动手。"
话音未落,肖紫衿己拔剑再次首逼李莲花而去!
仙乐眸光一凛,身形如电,瞬息掠至二人之间。
锵——!
金铁交鸣,她手中玉笛悍然格开肖紫衿的长剑,力道之猛,竟震得对方虎口发麻,长剑脱手飞出!
肖紫衿踉跄后退数步,惊怒交加地瞪向突然出现的仙乐。
仙乐却未理会他,侧首看向李莲花,低声问:“没事吧?”
李莲花摇头,手中软剑寒光微闪,剑身轻颤,似有未尽之意。
仙乐目光在那剑上停留一瞬,随即冷冷转向肖紫衿。
肖紫衿稳住身形,厉声喝道:“你是谁?这是我和他的恩怨,还轮不到你个姑娘插手!”
"不好意思啊,紫衿,这是我夫人。"李莲花颔首一笑。
肖紫衿看着眼前这位比阿娩还貌美的女子。
怒气更甚,双眼泛红,凭什么?他李相夷到底凭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只仰慕李相夷,阿娩是这样,西顾门的人也是这样。
山风呼啸,崖边杀机骤起。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肖紫衿的动作。
"住手——"
乔婉娩素白衣袂掠过青苔,惊见崖边剑拔弩张之景。
肖紫衿长剑脱手斜插在岩缝中,仙乐的玉笛还横在身前,而李莲花,竟握着那柄十年未出的软剑。
"你们在干什么?"她声音里带着颤,不知是惊是怒。
李莲花指尖一弹,软剑如银蛇般缠回腰间,转头时己换上温润笑意:"阿娩,紫衿认出我了,好久没有和他比试了。"
他瞥了眼满脸凌厉的仙乐,轻笑,"刚刚我们切磋了两下,他的武功长进了不少。"
仙乐闻言挑眉,玉笛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收回了腰间。
乔婉娩走到肖紫衿身边开口道"紫衿,我本想告诉你他是相夷的,但相夷不想留下,他不想打扰我们,而且他也有了心仪之人。"
李莲花踱步仙乐到身侧,看着二人:"我和我夫人该走了,告辞。"
看着二人渐远的身影。
"紫衿,我们都放过了自己,从今往后你也不要与他为敌了好不好。"
肖紫衿未做答,只是将乔婉娩搂入了怀中。
二人下山,来到莲花楼时。
方多病正把最后一道清蒸鲈鱼端上桌,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李莲花拉着仙乐的手踏进来,带进几片沾着夕照的落叶。
"方小宝!"
"你们可算回来了!"方多病甩了甩沾水的前襟,得意地敲敲碗沿,"本少爷亲自下厨,今天算你们有口福。"
仙乐低笑,余光却扫向李莲花。
那人眉间霜色未消,但嗅到糖醋排骨的焦香时,紧绷的肩线终于松了三分。
她暗舒口气,把人按在铺着软垫的竹椅上。
方多病又捧来一盅山药鸡汤,热气模糊了他愤愤的表情:"那群人哪里是要复兴西顾门?分明是..."
话到一半突然噤声,偷瞄了眼李莲花。
"怎么下山了?"李莲花捏着竹筷突然开口,筷尖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不是要参加复兴大会?"
"没意思!"方多病把汤勺重重插进瓷碗,"他们打着李相夷的旗号收割利益,违背了当初李相夷创建西顾门的...……"
猛然意识到什么,硬生生转了口风,"...那什么,尝尝这个蟹粉狮子头!"
眼看二人还在为李相夷的对错争执不休。
仙乐微微叹口气,突然起身拍开一坛桂花酿。
酒香漫过满桌佳肴时,她听见李莲花很轻地笑了一声:"李相夷若是今日听见这番话,他肯定很高兴的。"
方多病让二人不要再赶他走了,也不要小看他。
仙乐给他们两位倒满酒,李莲花示意仙乐也举起酒杯。
"来,敬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