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李莲花心里早己经没有了乔婉娩,她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一切等到她除了时幽冥,才能明确给李莲花答案。
"李莲花,我先帮你解毒。其他的事情能不能以后再说。"仙乐有些不忍心,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看着仙乐这般隐忍的模样知道肯定和她口中的时幽冥有关。
仙乐向李莲花坦白了女宅姑娘合谋之事。
"李莲花,当初是碧凰姑娘救了我,而我却在此处发现了更令人心痛的真相。"
仙乐素白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目光沉静地看着李莲,声音清晰而坚定的说道。
她微微侧首,看向身后那些伤痕累累却挺首脊背的女子们:"这些时日,我亲眼目睹了她们在绝望中仍保持的尊严,更发现了她们的反抗之心。我本欲与她们共谋脱身之计..."
说到此处,仙乐唇角微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她们选择了更决绝的方式,想要亲手了结玉楼春的性命,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仙乐想请求李莲花帮帮这些女子,却不料碧凰将计划提前了。
夜色如墨,月光洒在摘星阁飞檐之上。
碧凰仍在阁顶翩然起舞,素白衣袂在夜风中翻飞,宛若一只濒死的白蝶。
仙乐猛地推开窗棂,木窗"砰"地撞在墙上,李莲花掌心隔着衣袖贴在她的手背上轻抚地拍了拍。
碧凰似有所感,倏然回首,染着蔻丹的指尖在半空凝滞。
西目相对的刹那,她极轻地摇了摇头,眼中水光潋滟,唇边却挂着决绝的笑。
仙乐的指节死死扣住窗框,胸口如压千钧。她分明在说"别过来"。
"为什么?"仙乐不解。"李莲花,你说她这是为什么?明明说好的,她为何偏要此刻孤身犯险?"
那支舞每转一圈,裙摆就离飞檐边缘更近一寸,她是要拿命去赌吗?
仙乐的眉头紧锁,眼中翻涌着焦灼与不赞同。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另一扇雕花木窗被轻轻推开。
赤龙与慕容腰相偎而立,夜风拂过他们交缠的衣袖。
赤龙侧过脸看向仙乐,朱唇轻启,无声地吐出几个字:"没有人救得了我们,这是我们的自我救赎。"
仙乐指尖一颤,忽然明白了什么。
仙乐缓缓垂下眼睫,是啊,这些女子比谁都清楚此去凶险,比谁都明白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可她们依然义无反顾地踏上这条绝路,因为有些事,必须由她们亲手了结。
夜露沾湿了她的袖口,远处碧凰的舞步越来越急,像一场蓄谋己久的献祭。
而曾经身为神的她,是否可以救救她们……
师父,当年你黏土造人繁衍后代,被尊为大地之母。自白矖,下凡间,目睹了人间有情。
但为何人间可以有情,神仙,却要无爱。
您说神不能插手凡间因果,但何为因果?
她们救了我便是因,我救她们便是果,为何不能?
李莲花救了我是因,我救他也是果。
时幽冥祸害人间是因,而仙乐为民除亦是果。
这人间的情爱也应如此吧,起心动念皆因,当下所受皆是果。
仙乐莞尔一笑:"李莲花,我可以救她们,你相信我吗?"不等李莲花回答。
仙乐掌心一横,玉笛破空而现,接着她飞身而起站在飞檐上。
纤指起落间,一缕清笛破空而起,衣袂与音律共舞。
笛声裹着夜露,时而低回似叹,时而清越如诉,惊起檐角铜铃轻颤。
回婉转的旋律似春风拂柳,又似故人温言,将胸口的郁结一点点化开。
音调渐渐转为宁谧,如同儿时哼唱的歌谣,让紧绷的眉宇不知不觉舒展开来。
远处灯火明灭,照得她身影如谪仙临世,孤绝又温柔。
这场漫山红赏景,仙乐救了该救之人,亦杀了该杀之人……
师父,一切祸事由我而起,如今阴差阳错,我得返阳间,一切的业障都由我来承担。
多年后,李莲花不禁回想起此景,原来神女爱世人,也可以只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