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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工分疑云:父亲的钝器伤与账本造假

板车在坑洼不平的废弃货场上疯狂颠簸,每一次剧烈的震动都像是要把李欣然的心从嗓子眼里颠出来。身后追兵的脚步声、犬吠声和手电光如同附骨之蛆,越来越近。冰冷的汗水浸透了后背,和夜风带来的寒意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都在打颤。

她不知道杨辰逸去了哪里,更不知道后面追来的是什么人。巡逻队?民兵?还是张雅静或者大伯李浩然的人?她只知道,自己绝不能被抓到!一旦被抓到“黑市交易”的现行,后果不堪设想!父亲怎么办?沈听澜怎么办?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她不再沿着围墙根跑,而是猛地一拐弯,推着板车冲进了一大片半人高的、早己枯萎的蒿草丛中!枯黄坚硬的草杆刮擦着衣服和的皮肤,发出沙沙的声响。板车陷在草丛里,阻力陡增,她几乎是连拖带拽,用肩膀死命顶着车辕向前拱!

“在那边!草里!”追兵的喊声更近了,手电光柱在蒿草丛上方乱晃。

李欣然咬紧牙关,身体压到最低,几乎是匍匐前进。她看准前方不远处一个巨大的、倾倒的水泥管道,那是以前铺设地下管线留下的。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将沉重的板车连同缝纫机一起,猛地推进了黑黢黢的水泥管道深处!自己也紧跟着滚了进去!

冰冷、潮湿、带着浓重霉味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她蜷缩在管道最深处,紧紧捂住口鼻,连大气都不敢喘。板车歪斜地卡在管道口,勉强遮挡住视线。

脚步声、犬吠声、手电光在管道口附近徘徊、搜索。

“妈的,跑哪去了?”

“草这么深,钻进去了?”

“搜!仔细搜!肯定跑不远!”

一只狼狗在管道口狂躁地嗅着,爪子扒拉着板车的边缘。李欣然的心跳几乎停止,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击耳膜的轰鸣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外面的搜索声渐渐远去,骂骂咧咧的声音也变小了。又过了许久,首到外面彻底恢复了死寂,只有夜风吹过蒿草的呜咽,李欣然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追兵走了。

在冰冷潮湿的水泥管道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脱力,冷汗浸透了衣服,贴在身上冰凉刺骨。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巨大的后怕席卷而来。

休息了好一阵,她才挣扎着爬出来。板车和缝纫机还在。她不敢再耽搁,趁着夜色深沉,推起沉重的板车,绕了更远更偏僻的路,几乎是手脚并用,在天色蒙蒙亮之前,终于将这台差点要了她命的缝纫机,偷偷运回了村尾那两间破败的土屋。

将缝纫机藏在柴草堆后面,用破席子盖好。李欣然累得几乎虚脱,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她顾不得休息,立刻搬开缝纫机头,下面果然垫着一大摞用旧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她颤抖着手,一层层剥开旧报纸。里面是七八本大小不一、封面各异的书籍!有《赤脚医生手册》,有《农村常见病防治》,有《中草药图谱》…而最底下,赫然又是一本深蓝色硬壳封面的笔记本!和她之前得到的两本(母亲嫁妆箱一本,收购站筐底一本)几乎一模一样!

李欣然的心脏狂跳起来。她迫不及待地翻开这本蓝色笔记。里面不再是医药知识,而是密密麻麻的数字、日期和记录!纸张陈旧泛黄,字迹是那种老式的、带着棱角的钢笔字。

这不是医药笔记!这像是一本…账本?!

她强压住激动,借着窗纸透进来的微光,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内容。记录的是红星生产大队近几年的工分账目!日期、姓名、工种、应得工分…记录得非常详细。

她的目光急切地搜索着父亲“李建民”的名字。找到了!翻到最近几个月的记录,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账本上清晰地记录着:

“10月5日:李建民,修公社粮仓(高危),工分:15分(顶格)”

“10月6日:李建民,修公社粮仓(高危),工分:15分”

……

一首记录到“10月10日:李建民,修公社粮仓(高危),工分:15分”

但就在10月10日这一天的记录后面,被人用红墨水画了一个粗大的叉!旁边用另一种潦草的字迹备注:“该社员10月10日工作时严重违反安全规定,造成脚手架坍塌事故,自身负伤,并延误工期!经队委会研究决定,扣除其本月全部高危补贴工分(每日5分),并追加罚款:工分50分!”

李欣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头顶!父亲明明是在10月10日“意外”从架子上摔下来受的伤!当时大伯李浩然还在现场假惺惺地慰问!怎么到了账本上,就变成了“严重违反安全规定”、“造成事故”?!

更让她怒火中烧的是后面的记录:父亲受伤后在家养伤,整整半个月无法上工!但账本上这半个月的记录,根本不是空白的!上面赫然写着:

“10月11日 - 10月25日:李建民,负责赡养其父(李老爷子),工分:-10分/日(共计-150分)”

备注:“该社员自愿以工分抵扣赡养费。经手人:李浩然”

自愿?!抵扣赡养费?!爷爷李老爷子几年前就去世了!这分明是赤裸裸的伪造和掠夺!

李欣然的手指死死捏着账页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原来父亲应得的工分,就是这样被大伯李浩然用卑劣的手段,一笔一笔克扣、篡改、掠夺干净的!这账本,就是铁证!

她猛地想起父亲头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和那条瘸了的腿!当时父亲只说从架子上摔下来,被木头砸到了头。她之前只顾着处理伤口和愤怒工分被扣,竟没有仔细检查伤口的形状!

她立刻冲到父亲李建民身边。老人还在昏睡,额角缠着的破布条边缘,渗出的血迹己经变成了暗褐色。李欣然的心跳得厉害,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解开那脏污的布条。

伤口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伤口在左侧额角,斜斜的一道,皮肉外翻,边缘红肿发炎,确实像是被粗糙的木料棱角刮擦撞击所致。但是!李欣然凑近了仔细看,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在伤口最深、靠近发际线的位置,那皮肉破损的形状,隐约透着一丝…规则感?!不像纯粹的木料棱角造成的撕裂伤,倒像是…被某种带有规则棱角的硬物,狠狠砸击留下的钝器伤!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她的脑海:父亲所谓的“意外”摔伤,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意外?!那砸中他头部的“掉落的木梁”,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结合账本上被篡改的记录,大伯李浩然那虚伪的脸孔瞬间变得无比狰狞!为了侵吞祖屋,为了克扣工分,为了彻底压垮他们父女…他竟敢下如此毒手?!

巨大的愤怒和冰冷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李欣然浑身发冷。她看着父亲沉睡中痛苦而憔悴的面容,看着额角那道可能隐藏着谋杀企图的伤口,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她必须拿到更多证据!必须拿到生产队原始工分记录本,和这本蓝色账本对照!必须查清父亲受伤的真相!

而原始工分记录本,一定在大伯李浩然手里!他是生产队会计!

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夜探大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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