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晴挽着陈志剑的手臂款步而入，一袭曳地红裙如燃烧的火焰，衬得她眉梢眼角皆是明艳流光。
林小凡的心猛地揪紧。
“不去打个招呼？”身侧的沈媚儿轻推他手肘，眼波流转间带着玩味的气息。
林小凡深吸一口气，便大步向前，却在两步之遥被陈志剑身侧的黑衣保镖横臂拦下。
金属腕表在保镖手腕泛着冷光，与他紧绷的下颌线条同样充满压迫感。
“让他过来。”苏婉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
保镖应声退开，林小凡几乎是踉跄着站到她面前：“能单独谈谈吗？”
保镖让开，林小凡走到苏婉晴面前：“能单独谈谈吗？”
陈志剑冷笑：“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陈总。”沈媚儿突然插进来，“我父亲想见您，关于那个合作项目……”
陈志剑锐利的目光在沈媚儿脸上逡巡片刻，最终还是随着她转身离开。
“游艇要开了。”苏婉晴转身走向栏杆，“边走边说吧。”
夕阳西下，江面泛着金色的波光。
林小凡看着苏婉晴的侧脸，开门见山：“你是被迫的，对吗？”
苏婉晴沉默片刻：“不重要。”
林小凡沉默了，她明明一点不开心……
他想帮她，可是怎么帮？
用他的医术？
还是他的微薄之力？
苏婉晴见他沉默下来，心下疼惜，“小凡，谢谢你的关心，但是，苏氏现在需要陈家的资金，而我们也可以趁机控股陈氏集团……扩充家族企业，这是我的职责。”
游艇缓缓驶离码头，江风拂过苏婉晴的发丝，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林小凡的手从她肩上滑落：“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为了家族牺牲自己？”
“牺牲？”苏婉晴苦笑，“这不是牺牲，是责任。苏氏上下几万名员工，他们的生计都系于此。”
她望向远处的江面，“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小凡，你还小，你有更多可能，与其谈感情，不如跟我谈事业，这样你才能更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身边，前提是你愿意的话。”
他后退一步，声音沙哑：“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知为何，他看到苏婉晴的眼神，由原来的满是，慢慢转变成了敬重。
就在这时，游艇突然一阵剧烈摇晃。
苏婉晴站立不稳，向前栽去。
林小凡下意识伸手接住她。
两人身体相贴的瞬间，一股熟悉的电流窜过全身。
苏婉晴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林小凡却收紧了手臂：“如果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你的心跳这么快？”
苏婉晴抬头，正对上他灼热的目光。
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近在咫尺。
“婉晴！”陈志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老在找你。”
林小凡松开手，苏婉晴迅速整理好情绪，转身迎向陈志剑。
“我们走吧。”她与陈志剑并肩离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小凡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下也无波也无澜。
“别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沈媚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递来一杯香槟，“喝点？”
林小凡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慢点喝，这可是82年的拉菲。”沈媚儿轻笑，“不过……看你这么难受，我倒是有点心疼了。”
“不需要。”林小凡冷淡地说。
沈媚儿不以为意，凑近他耳边：“告诉你个秘密。苏氏和陈家的合作，其实是我父亲一手促成的。”
林小凡猛地转头：“什么？”
“没想到吧？”沈媚儿得意地眨眨眼，“我父亲一首想吞并陈氏，这次正好借苏氏的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喜欢你啊。”沈媚儿的手指在他胸口画圈，“而且……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
林小凡推开她的手：“你们把婉晴当棋子？”
“商场如战场。”沈媚儿耸耸肩，“不过……如果你能说服苏婉晴放弃合作，我父亲可以考虑注资苏氏。”
林小凡眯起眼：“条件是什么？”
“聪明。”沈媚儿轻笑，“条件就是……你来沈家当私人医师，五年。”
“不可能。”林小凡断然拒绝。
“别急着回答。”沈媚儿晃了晃酒杯，“你慢慢考虑吧，你的能力我调查过了，值得高价聘请。”
她转身离去，留下林小凡一人站在甲板上，心乱如麻。
夜色渐深，游艇上的派对愈发热闹。
柳梦找到林小凡时，他正独自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林医生……”柳梦担忧地按住他的手，“别喝了。”
林小凡抬头，眼神己经有些迷离：“柳梦？你怎么没去应酬？”
“我担心你。”柳梦在他身旁坐下，“你和苏总……谈得不好？”
林小凡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们之间的合作，能谈的事情，不是早就谈好了吗，就你那个演艺公司的事……”
柳梦沉默片刻，轻声道：“其实……沈小姐刚才找我聊了聊。”
“她找你干什么？”林小凡警觉起来。
“她说……如果我愿意签约沈氏娱乐，可以给我更优渥的待遇。”柳梦咬着下唇，“但条件是……要我劝你接受她的提议。”
林小凡猛地站起身：“不用理她！”
动作太急，他一阵眩晕，差点摔倒。
柳梦连忙扶住他：“小心！”
两人的姿势在旁人看来亲密无比。
不远处，苏婉晴正巧转头看到这一幕，眼神一黯。
“我送你回去吧。”柳梦提议道。
林小凡点点头。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回程的车上，柳梦一首握着他的手，无声地给予安慰。
“谢谢。”林小凡轻声道。
柳梦摇摇头：“不用谢。你帮了我那么多，这点小事算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问：“林医生……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苏总，你会考虑我吗？”
林小凡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开玩笑的！”柳梦赶紧打圆场，眼中却闪过一丝失落。
接下来的日子，林小凡在中医馆附近租了个小公寓，全身心投入工作，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
医馆的病人越来越多，他的医术口碑也逐渐传开。
这天下午，他正在给一位老太太把脉，医馆门被推开。
“林医生！”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