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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御驾亲征菜市场

沧溟大帝迎来了他的第一次“御驾亲征”。

“爱卿!本君的龙辇何在?”他对着正在啃油条的黑瞎子颐指气使。

黑瞎子差点噎住,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换上职业假笑:“君上,这人间地界儿,龙辇太过招摇。

咱入乡随俗,今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如何?”他指了指墙角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小的骑这‘神驹’载您?”

沧溟嫌弃地瞥了一眼那锈迹斑斑的铁疙瘩:“此等凡铁,岂配承载龙躯?不过……念在爱卿一片忠心,本君准了!速速为本君擦拭干净!”他自动忽略了“微服私访”的后半句,只听到了“神驹”二字。

于是,京城清晨的胡同里,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一辆破旧自行车后座上,一位身穿荧光绿T恤、梳着狗啃头、面容妖异的“男子”,正襟危“坐”,目光睥睨,仿佛巡视自家后花园。

骑车的黑瞎子戴着墨镜,嘴角噙着算计的笑,活像个拐卖了奇珍异兽准备出手的奸商。

路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嚯!拍戏呢?”

“这扮相……?”

“这叫cosplay!现在可流行了!”

沧溟对这些凡夫俗子的议论充耳不闻,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他享受着这“万众瞩目”的待遇,对黑瞎子道:“爱卿,此等‘神驹’虽不及本君的深海龙鲸迅捷,倒也……别有一番野趣。

待本君回宫,敕封它为‘踏浪巡风铁甲神驹大将军’!”

黑瞎子:“……谢君上隆恩。” 他心说:行,到时候把你和这个这破车一起卖了。

目的地:附近最大的露天菜市场。

刚踏进市场入口,鼎沸的人声、混杂着各种生鲜、熟食、香料的气味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

沧溟大帝,这位曾经的七海共主,瞬间被这人间烟火气冲懵了。

【系统818警报:高浓度混杂生物信息素环境!强烈建议开启净化屏障!】

沧溟:“聒噪!此乃本君子民生活之气息!热闹!繁华!甚好!”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被一股浓郁的鱼腥味呛得连连咳嗽,“咳咳……何物如此腥膻?莫非有深海大将在此陨落?”

他悬浮着,目光如雷达般扫过嘈杂的摊位。

第一幕:帝王与“凤凰”

“咯咯咯——!” 活禽区,一排铁笼子里挤满了待宰的鸡鸭。

沧溟眼神一亮,飘到一个最大的鸡笼前,指着里面一只羽毛鲜艳、昂首挺胸的大公鸡,兴奋地对黑瞎子道:“爱卿快看!此鸟羽色绚丽,气宇轩昂,定是凤凰遗种!虽血脉稀薄,沦落至此,但亦有神性!速速买下,带回行宫好生供养!待其涅槃,便是本君座下护法神禽!”

鸡贩:“???” 凤凰?这哥们儿脑子瓦特了?

黑瞎子:“……” 嘴角抽搐,赶紧压低声音,“君上,这是……芦花大公鸡,二十块一斤,炖汤极好。”

沧溟皱眉,一脸不信:“荒谬!此等神禽岂能论斤买卖?亵渎!大大的亵渎!” 他试图伸手去抚摸那“凤凰”的头冠,结果那公鸡受惊,猛地一啄!

“放肆!” 沧溟下意识一缕怨气如毒蛇般窜出,瞬间缠住公鸡的脖子!

“咯咯……呃!” 大公鸡瞬间翻白眼,扑腾着翅膀。

“君上!手下留鸡!” 黑瞎子眼疾手快,一把捏住沧溟的手腕(触手冰凉滑腻),赔着笑对吓傻的鸡贩道,“老板,这只我们要了!” 他一边说。

沧溟收回头发,冷哼一声:“哼,算它命大!待本君驯服其野性!” 他指着那只惊魂未定、蔫头耷脑的“凤凰”,继续巡视。

第二幕:“避毒圣珠”与“深海大将遗骸”

来到蔬菜区。一个摊位上堆满了紫皮大蒜。

沧溟如临大敌,指着大蒜,厉声喝道:“好强的避毒瘴气!此乃何物炼制的法器?竟能克制本君的深海怨力!莫非有方士在此设伏暗算本君?”

卖菜大妈:“???小伙子,这是大蒜!炒菜炝锅香着呢!来两辫儿?”

系统818:【宿主,这是常见调味植物,有一定杀菌作用。】

沧溟选择性忽略系统,狐疑地看着大妈:“凡人,休要诓骗本君!此物气息霸道,定非凡品!

爱卿,买下!带回行宫研究,或可炼成护体法宝!” 他自动将“杀菌”理解成了“克制怨力”。

黑瞎子:“……得嘞,大妈,来……十头儿。” 他琢磨着这玩意儿至少能辟邪、沧溟的邪。

接着是水产区。

冰台上摆满了各种海鱼。

沧溟飘到一堆带鱼前,看着那银光闪闪、细长的身体,眼眶突然红了!他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冰凉的鱼身(无视了鱼贩“哎别摸!新鲜的!”的喊声),声音悲戚:

“呜呼!本君的深海银甲近卫统领!爱卿!你……你为何落得如此下场?曝尸于此凡尘冰台!本君……本君来迟了!” 他悲从中来,周身怨气隐隐浮动,摊位周围的温度骤降,鱼身上的冰霜似乎更厚了。

鱼贩冻得一哆嗦:“???这哥们儿演琼瑶剧呢?”

黑瞎子赶紧上前,一把揽住沧溟的肩膀,强行把他带离带鱼摊,嘴里忽悠:“君上节哀!此乃……此乃银甲统领的……的远房表亲!品种不同!您看,这眼神多呆滞,哪有您统领的英武?咱去买点活虾,那才是您忠心的虾兵蟹将!”

沧溟抽了抽鼻子,勉强收住悲声:“当真?”

黑瞎子斩钉截铁:“千真万确!走,看虾兵去!”

第三幕:超度活鱼与“法器”显威

来到活鱼区。一个大水池里,草鱼、鲤鱼游得正欢。

沧溟看着水中游弋的鱼群,满意地点点头:“嗯,此间水军,精神尚可。”

他指着一尾最的草鱼,“爱卿,将此鱼将军买下,带回行宫,擢升它为御前带刀侍卫!”

黑瞎子:“行,老板,这条大的,称一下。” 他示意鱼贩捞鱼。

鱼贩麻利地捞起鱼,往电子秤上一放。鱼在秤盘上剧烈挣扎蹦跳。

就在这时,沧溟大帝动了恻隐之心或者说帝王之心!

他见那鱼儿离水挣扎,痛苦万分,在他眼里是“忠勇的将士在凡俗秤台上受辱”,立刻肃容道:

“苦了你了,将士!本君这就为你超度,解脱苦海!” 他根本不等黑瞎子反应,抬手便是一道肉眼可见的、带着森森寒意的黑色怨气,精准地射向秤盘上蹦跶的草鱼!

“滋啦——!”

一阵青烟冒起!那尾的草鱼瞬间冻成了冰坨,首挺挺地躺在秤盘上,还保持着挣扎的姿势。

同时,强烈的阴寒怨气顺着秤盘蔓延……

“噼啪!砰!”

电子秤屏幕闪烁几下,冒出一股焦糊味,彻底黑屏报废!连带着旁边的塑料筐都冻裂了一道缝!

鱼贩:“!!!!我的鱼!我的秤!!!”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周围买菜群众:“卧槽!变魔术?!”

黑瞎子手里的“凤凰”吓得又开始扑腾。

黑瞎子:“……” 他脑子里飞速计算:草鱼钱+电子秤钱+可能的精神损失费=至少五百块!心在滴血!

沧溟却对自己的“超度”效果非常满意,看着冻成冰雕的鱼“将士”,颔首道:“嗯,如此安详,甚好。”

他完全无视了崩溃的鱼贩和冒烟的电子秤,目光忽然被那报废的电子秤吸引。

“咦?” 他飘近,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冒烟的小方盒子,“此物……竟能承受本君一缕‘玄冥真气’而不彻底崩解?虽己损毁,但材质奇特,符文(电路板)玄奥……莫非是件防御法器残骸?”

他眼中闪烁着发现宝贝的光芒,“爱卿!将此‘法器残骸’也买下!带回行宫,本君要好好参悟其中奥秘!”

黑瞎子看着沧溟一脸“捡到宝”的纯真智障表情,再看看欲哭无泪、准备抄家伙的鱼贩,以及周围越聚越多、指指点点的看热闹人群,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深吸一口气,墨镜后的眼神闪烁着“这货必须加价卖”的决绝光芒,脸上却挤出最灿烂(也最肉痛)的笑容,掏出钱包,对鱼贩道:

“老板,消消气!鱼、秤、筐,我全赔!按……按三倍价!外加精神损失费!这‘法器’……咳,这破秤,归我们了!

说完拎着……冰雕!还有一破‘法器(电子秤)’!撤!”

在鱼贩骂骂咧咧的“神经病”声和群众看猴戏般的目光中,黑瞎子一手推着破自行车(“踏浪巡风铁甲神驹大将军”),一手拽着还在研究“法器残骸”的沧溟大帝,车把上挂着冻鱼、蔫鸡、大蒜、载着抱着个冒烟的电子秤,一脸生无可恋的、极其狼狈又极其拉风的姿态,仓皇逃离了“战场”——京城菜市场。

沧溟坐在后座上,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报废的电子秤,兴奋地对黑瞎子说:“爱卿!今日收获颇丰!

不仅寻得凤凰遗种、避毒圣珠、忠勇水军,更觅得此等奇异法器!待本君参悟透彻,定能炼成绝世神兵,与神仙君后扫荡寰宇!”

黑瞎子蹬着车,感受着钱包的干瘪和身后不断投来的诡异目光,咬牙切齿地挤出笑容:“君上……英明神武!” 他决定了,这货必须加紧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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