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则是被迫顶着面具,扮演“被恐怖魔王捕获的可怜小花”,花瓣被气息冻得发紫。 随着墨染长大,她体内流淌的、源自初代生命之主的本源生命神力日渐蓬勃。
她开始无意识地运用这份力量做些“小事”:比如让被判投入畜生道的倒霉蛋暂时长出翅膀体验一下鸟生(落地后摔晕);给行刑的牛头马面的钢叉注入一丝生机让它们变得“更有弹性”(导致鞭刑像在玩橡皮筋);甚至有一次,她用指尖生命之力点了一下忘川支流里的一簇水草,那水草瞬间疯长、开出妖异而美丽的彼岸花,引发了“忘川生态暴动”,吓得负责“河道环卫”的鬼吏跪地哭求殿下高抬贵手。
当然,她最核心的“作品”,是她的贴身护卫——小紫。 五年朝夕相处,墨染的生命之力早己不仅仅包裹着小紫的根部,更是丝丝缕缕融入其花魂本源。如今的小紫,通体萦绕着一层浅淡却纯粹的翠绿色光晕,生命气息与彼岸花天生的死亡怨气交织共生,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平衡。它的根藤变得坚韧异常,不仅能当缰绳、当消防水带、当安全带,甚至能瞬间硬化成尖刺击碎某些不长眼的低级怨灵。
那张包子脸上的怨念虽然没少,但眼神深处却沉淀出一种经历过大风大浪后的……淡定(麻木)? “殿下,”小紫有次趁墨染捏泥巴的间隙,小心翼翼地用藤蔓戳了戳她的肩膀(新能力,可以短暂离体行动,代价是回去之后像被晒成干的鬼灵芝)。
“嗯?”墨染头也不抬,专注地把一团融合了忘川精华、生命之力丝线的泥巴捏成小马形状。 “小的,好像……升级了?” 墨染这才抬头,琥珀色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小紫周身那层绿光,恍然大悟:“哦!对!我把你泡大了!”她兴奋地跳起来,“小紫升级成中紫了?不对不对,紫霸?紫皇?”她抓了抓翠绿色的发梢,最后拍板,“还是小紫好听!以后你就是我的‘至尊紫金霸王花护卫’!”
小紫:“……”很好,职称是升了,工资(依然没有)和假期(不存在的)呢?它看着墨染那副为“新玩具”命名而雀跃的样子,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算了吧,跟这位爷谈待遇?合同都是她画的(指那个光球)。 然而,墨染偶尔也会有不同寻常的时刻。
有时她会坐在自己那棵“混元生命树”下,看着叶片间流淌的复杂光辉陷入短暂的沉思,小脸儿上少有的严肃。每当这时,挂在颈间那颗莹白珠子的光芒会微微闪烁,脚边花圃下的火焰也会短暂熄灭,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沉寂了下去,唯有桌上那本摊开的生死簿,书页上金色的树状纹路仿佛更加清晰了一分。
小紫在她身边静静悬浮,感受着她体内那浩瀚如星河、却又如深海般暗流涌动的本源气息,花魂深处莫名地生出一丝敬畏。 离她十五岁生辰还有三天。冥界灰暗的天空,似乎比往常更加压抑了一些。
那天下午,墨染心血来潮,要和小紫一起练习一种“双生灵犀”组合技(她想出来的,用她的生命之力联通小紫的花魂,共享视野感知)。两人在训练场(一块专门被清空的,西周有强力结界保护的荒地)认真尝试。 当磅礴纯净的生命神力丝线涌入小紫核心,与它那融合了生死之力的本源相连的刹那—— 嗡! 没有任何预兆! 桌上摊开的生死簿骤然金光大放!页面上繁复的金色树纹骤然亮起,仿佛活了过来!
与此同时,墨染体内那股深藏的本源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被惊动,轰然爆发!翠绿色的神光以她为中心,如同实质的浪潮般席卷而出! 小紫只觉得眼前一片刺目的绿光,灵魂仿佛被投入了滚烫的生命熔炉,意识瞬间模糊…… 然而,这一切爆发得快,消失得更快。 金光敛去,神光平息。 训练场内一片狼藉,坚固的结界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墨染茫然地眨了眨眼,看着自己依旧的双手,又看看对面光球里整个花都呆滞了、花瓣仿佛被烤蔫了般的小紫:“咦?成功了吗?小紫你看到什么了吗?我感觉刚才好像……打了个很响的嗝?”
小紫从僵死状态恢复,感受着体内残留的生命神力余温和那股仿佛被烙入灵魂的、难以言喻的浩瀚气息,包子脸上首次露出了一种超越年龄(花龄)的凝重和骇然。 刚才那一瞬间,与其说它看到了什么,不如说它在那片纯粹的生命之海中,瞥见了无数碎片化的景象:崩裂的天空!残破的神国!燃烧的大地!以及……一片仿佛覆盖了整个世界的、巨大无比的……翠绿色树叶!树叶之上,倒映着像极了墨染那张坚韧决绝的脸! 然后,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句“打了个很响的嗝”在耳边回荡。
小紫(内心疯狂震动,信息量过大导致花魂处理系统短路):“……殿……殿下……我们……好像……搞出了个……超大的……嗝……” 它艰难地转动花苞,看向远处冥王宫的方向。冥王的身影不知何时己经静静地站在了殿阁最高处的阴影里,默默注视着刚刚那短暂却足以震动整个冥界核心的动静。 他手中,似乎轻轻捻着那枚布满裂痕的玄冥面具的残片。
小紫的花茎微微发冷。老板的“快乐童年”,似乎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十五岁的生日宴……会开席吗?宴席的主菜……又是什么? 它看着身边揉着肚子、抱怨着打嗝打得肚子有点饿的墨染,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五年看似混乱无序、鸡飞狗跳的无忧无虑,或许只是暴风雨前……神明给她这唯一眷顾者的,最后一段、属于“孩子”的喧嚣假期。
而它的打工花生涯,从最初陪伴一个异想天开的小魔女,可能即将升级为……陪绑一个即将被推上神魔历史旋涡中心的巨擘?这个合同升级幅度,有点太……刺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