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愁绪

与此同时,阮小棠在玄冰长老的带领下踏入寒冰洞窟,刺骨寒意与她的热血斗志激烈碰撞;云绾随着青鸾长老隐入迷雾,幻术的世界在她眼前徐徐展开新的篇章……

风凌则跟着墨渊长老踏入机关密室,厚重的青铜门轰然闭合的瞬间,仿佛将外界的喧嚣尽数隔绝。密室内,无数机关巨兽精密运转,齿轮咬合的声响此起彼伏,可风凌的目光却始终低垂,握刀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墨渊长老转动着手中的傀儡,突然转向风凌:“你每走一步,都像背着千斤巨石。”他的声音平淡,却如同一把利刃,首首刺中风凌内心最隐秘的角落,“机关之道,在于心无挂碍,可你这满心的包袱,如何能钻研通透?”

风凌浑身一震,想要开口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那些逃亡的日夜、被风家驱逐的屈辱、身体里旧伤的隐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墨渊长老不再言语,只是抬手轻挥。密室的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间装饰精美的厢房。柔软的锦被、崭新的衣袍,还有专为他量身打造的机关暗器,一应俱全。“从今日起,这里便是你的住处。”墨渊长老走到风凌身前,手臂轻轻搭在少年肩头,“过往的事,就留在过去。你只需记住,在我墨渊门下,你就是最有天赋的弟子。”

说着,墨渊长老取出一枚精致的玉简,抵在风凌眉心。刹那间,无数机关术的精妙法门涌入他的识海。“这是我毕生所学的基础篇,你先好好研习。”墨渊长老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待你融会贯通,我便带你去看那真正的机关秘境。”

风凌望着焕然一新的一切,眼眶渐渐。自被风家驱逐后,他从未想过还能有这般温暖的时刻。他重重跪在地上,对着墨渊长老磕了三个响头:“弟子定不负师父厚望!”

墨渊长老欣慰地点点头,袖中飞出一套崭新的劲装。劲装以银灰为主色调,暗纹是精密的机关齿轮,在烛光下泛着微光。“换上吧。”墨渊长老转身走向机关台,“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那个被人追打的风家弃徒,而是我墨渊的亲传弟子,未来的机关术大师。”

风凌颤抖着换上新衣,镜中的少年身姿挺拔,眼神中多了几分坚毅与希望。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从这一刻起,真正开始改变了。

而轩辕鸣跟着轩辕浊走向观星台,星辰的光辉洒在二人身上,新的剑道传承即将在此书写。

深夜的赤阳峰静谧得可怕,唯有朱雀灵火在叶落落指尖不安地跳动。她倚着新修缮的殿宇栏杆,望着远处白玉楼悬浮的璀璨灯火,忽觉那些光芒都成了刺目的枷锁。白日里赤阳长老拍着她肩膀说“重现赤阳峰荣光”的期许,阮小棠拉着她衣角喊“落落姐姐一起变强”的天真,还有风凌、云绾、轩辕鸣望向她时信任的目光,还有……叶浔眼底的温柔……此刻都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朱雀传承在她体内涌动时,那些上古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她看见朱雀浴火焚烧八荒,以神魂镇压魔物;看见传承者们前赴后继,在烈焰中化作守护苍生的丰碑。可她不过是个穿越者,当初绑定系统进入这个修真世界,不过是为了完成攻略轩辕浊的任务回到现实世界。如今任务尚未开始,却先背上了“神兽血脉”“朱雀传人”的重担。

夜风卷起她的发丝,带来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叶落落抱紧双臂,突然想起穿越前的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演员,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里。那时的她以为,只要攻略了轩辕浊,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继续过平凡的生活。可现在她才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恩赐,而是沉甸甸的献祭契约。

“若真要我以命相搏……”她对着虚空喃喃自语,声音被山风揉碎,“我只想完成任务,回到属于我的地方。苍生如何,与我何干?”眼角泛起酸涩,朱雀灵火突然剧烈震颤,仿佛在斥责她的自私。叶落落慌忙抹去眼角的,打开系统——上面“攻略进度:5%”的字样格外刺眼,可她始终舍不得放弃。

远处传来赤阳长老练功时的低喝,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惊醒了她的思绪。叶落落深吸一口气,将那些脆弱与不甘重新压回心底。至少现在,她还能拖延;至少现在,她还能装作没看懂传承记忆里的血色结局。而那个攻略轩辕浊的任务,就像悬在她头顶的剑,不知何时会落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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