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白玉楼,五座摘星阁在霞光中若隐若现。叶落落推开窗,朱雀灵火在指尖轻轻跃动,远处传来阮小棠欢快的呼喊声:"落落姐姐!快来呀!"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阮小棠正蹦蹦跳跳地向她招手,手中的狼牙棒系着崭新的红绸。云绾倚在一旁的玉柱上,曼陀罗发钗随着微风轻轻摇晃,眼尾的朱砂痣透着几分慵懒。风凌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却将短刀擦拭得锃亮,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了几分期待。轩辕鸣则身着一袭月白长袍,腰间星辰玉佩闪烁着微光,正含笑望着众人。
"今日便是拜师之日,也不知我们会拜入哪位长老门下。"轩辕鸣抚着腰间玉佩,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不管拜谁为师,小棠只要能学到厉害的本事,以后保护大家就好!"阮小棠挥舞着狼牙棒,带起阵阵劲风。
众人说说笑笑间,一道流光划过天际,轩辕浊手持玉简出现在众人面前。"随我来。"他神色如常,折扇轻挥,前方云雾自动分开,露出一条通往主峰的白玉阶梯。
沿着阶梯而上,巍峨的白玉殿宇渐渐清晰。殿门前,五位长老早己等候多时。为首的赤阳长老陆江离周身萦绕着熊熊火焰,每走一步,脚下便会留下灼烧的痕迹,只是他周身萦绕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周围的空气都因他的存在而微微扭曲。传闻中,这位长老己有近百年没收过弟子,一是因为他脾气阴晴不定,前一刻还能温言指导,下一秒就可能因弟子的一个失误大发雷霆;二则是因为白玉楼中流传着关于他的秘闻——据说多年前他掌管的赤阳峰,一夜之间全部暴毙,他因道心受损,修为大跌,灵力失控,虽然最终被上一任掌门镇压,但那段黑历史始终让其他长老和弟子们忌惮三分。
旁边的玄冰长老寒英则相反,所过之处,地面凝结出厚厚的冰霜;还有精通幻术的青鸾长老玉鸾,她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融入虚空;善使机关术的千机长老墨渊,手中不停摆弄着精巧的傀儡,机关齿轮转动声伴随着咔咔轻响;最后一位天机长老沐青,手持罗盘,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天机。
"叶落落,你己觉醒朱雀传承,可愿拜入赤阳长老门下,研习火系至高功法?"轩辕浊看向叶落落,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叶落落心中一动,朱雀灵火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与赤阳长老身上的火焰气息产生强烈共鸣。她抬头望向赤阳长老,却见对方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与期待。不知为何,这一瞬间的神情触动了她,她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弟子叶落落,愿拜入赤阳长老门下,潜心修行!"
赤阳长老微微一怔,周身躁动的火焰突然安静下来,他别过脸去,掩饰住眼中的动容,粗声说道:"哼,可别以为拜入我门下就能轻松学到东西!"但他抬手虚扶叶落落的动作,却无比轻柔。说着,他手中出现一枚火焰形状的令牌,"此乃火灵令,持此令可自由出入火系功法阁。"
阮小棠看着叶落落拜师,早己按捺不住,不等轩辕浊开口,便蹦到玄冰长老面前:"长老!长老!小棠力气大,能抗冻,您收我为徒好不好?"
玄冰长老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倒是个有趣的丫头,既如此,便随我修行吧。"一枚冰魄令落入阮小棠手中。
云绾莲步轻移,来到青鸾长老身前,福了福身:"晚辈云绾,久仰青鸾长老幻术之名,恳请长老收徒。"
"云家嫡女,果然名不虚传。"青鸾长老微微点头,递出一枚幻羽令。
风凌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双手紧握。他望着摆弄机关的墨渊长老,想起自己在逃亡路上,曾用简易机关术多次化险为夷。轩辕鸣注意到他的目光,上前一步:"墨渊长老,风凌不仅风遁术精妙,对机关之道也颇有天赋,若能在您门下修行......"
墨渊长老转动着手中傀儡的关节,双眼突然发出红光扫过风凌:"擅机关者,需心细如发。"他抬手抛出一串齿轮,"接住。"风凌下意识出手,却见齿轮在空中突然变形,化作锁链袭来。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短刀出鞘,刀刃精准切入齿轮缝隙,借力翻身落地。
"有点意思。"墨渊长老难得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袖中飞出一枚刻满符文的青铜令,"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我钻研机关术与身法的融合之道。"风凌颤抖着接过令牌,重重磕了个头,额角撞在石阶上发出闷响。
最后只剩下轩辕鸣。众人都以为他会选择天机长老研习星辰之力,却见他走到轩辕浊面前,郑重行礼:"兄长,我愿拜你为师,学习星辰剑法的至高境界。"
轩辕浊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好,明日起,便随我修行。"
拜师仪式结束后,五位新弟子各自跟随师父离去。叶落落跟着赤阳长老踏上火红的云阶,前往赤阳峰。越接近目的地,空气中的火灵力愈发浓烈,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瞳孔骤缩——曾经应当辉煌的赤阳峰主殿,如今檐角垂落着焦黑的藤蔓,琉璃瓦碎了大半,随风滚落的瓦片在地上砸出火星。主殿大门半掩,内里飘出几缕萎靡的火苗,竟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这......"叶落落张了张嘴,原本对火系功法的期待被眼前的破败浇灭大半。她看着积灰三尺的蒲团,墙角结网的火灵灯,突然有些后悔冲动拜师。赤阳长老却背着手立于断壁残垣间,袍角的火焰纹章在尘埃中若隐若现,许久,他沉声道:"自从那次...之后,我便再没收过弟子,也无心打理。"
他突然转身,眼中沉寂百年的火焰重新燃起:"但你既然来了,这赤阳峰便该有新的气象!"话音未落,赤阳长老周身腾起九道赤金火焰,缠绕着冲向破损的殿顶。断裂的梁柱发出吱呀声响,竟在火焰的托举下重新拼接,琉璃瓦残片在火光中熔为液态,又重新凝结成流光溢彩的新瓦。原本黯淡的火灵灯逐一亮起,将整座宫殿照得亮如白昼。
"从今日起,"赤阳长老看着目瞪口呆的叶落落,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她肩上,"你我师徒,便要让这赤阳峰重现往日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