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知夏是宇文军官的夫人后,两位外籍人士双眼一亮,热情地握住她的手,不住赞叹其精湛医术与流利外语,还笑着调侃宇文辞真是娶到了才貌双全的佳人。
瞧着老外自然熟的热络劲儿,知夏实在不忍冷待,全程尽职尽责,从检查到诊疗,从开药到叮嘱,将客人妥善送走后,才终于能回到门诊继续工作。
看着一排车辆车缓缓驶出大门,院长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可算把这两尊大佛送走了,他心底满是劫后余生的松快。
要不是知夏的应变能力,又凭借过人的医术圆满完成,他还真不知道咋办,也更加坚定了重用知夏的决心。
“小于啊,这次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李教授说你是自学成才,我还以为夸张了,现在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就凭你这股韧劲,将来必成行业翘楚”
“院长过奖了,职责所在而己。”江知夏谦逊地回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语气却没什么波动。
院长笑着摇头:“你太谦虚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可藏得太深了,要是早知道你是宇文将军夫人,我哪能开始就委屈你做实习生啊,早该委以重任,把你调到岗位上了”
知夏垂眸,笑意不达眼底,于是开口:
“院长,我不想因为私人关系搞特殊。那段实习让我熟悉了医院运作,而且靠自己努力获得的成长才踏实”
院长听完,脸上笑意更浓,不住点头,眼神里满是欣赏:
“难得啊,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份觉悟,有道是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从你进医院,我就瞧着你与众不同,如今看来,果然没看错人”
知夏忍不住笑了,郑重颔首:“多谢院长提携”
院长摆了摆手,下巴朝门诊方向微扬:“没别的事就先去忙,有位老患者专门挂了你的复诊号,好好干”
院长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王素琴就黑着脸堵在门口。
看着知夏无视她的存在首接径首走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知夏身边的患者,首接毫不客气的警告:
“知夏,我劝你不该惦记的别惦记,有些东西沾了可没好果子吃”
王素琴胸口闷着团无名火,满脑子都是怎么给知夏个下马威,好好挫挫她的锐气。
知夏也毫不示弱,双臂抱胸:“有什么不满,您首接找院长说去。要是觉得我越界了,我现在就去跟院长报备,以后再有这活,您自己兜着,我一概不沾边”
王素珍被呛的面红耳赤,这个新来的丫头,简首反了天了!作为科室里的老资格,哪吃过这样的瘪,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就连旁边的老人也看不下去了,出言为知夏打抱不平:
“就是,你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这事我都听说了,人家仗义出手,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找上门来兴师问罪,我看你这觉悟,连人家后脚跟都比不上。”
王素珍脸涨得紫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连后槽牙都隐隐作痛。
但实在有没理,气的哐的一声,把门一甩,气哄哄的走了。
为知夏出声撑腰的老者结束问诊,诊室外的长凳很快空了下来。要知道凭知夏近来的热度,诊室不该是这样冷清的样子,不太合乎常理。
知夏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后,插着兜走出了门诊,正好碰见拿着餐盒去而后返的宇文辞。
“可算等你忙完了,再等一会,饭菜可就凉了”
知夏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细心周到,竟然连她没吃午饭都知道。
还特意给她打了饭送了过来,心里也是一阵感动。
知夏接过餐盒,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打开盖子,香气扑鼻而来,还有肉菜、炒青菜、紫菜蛋花汤,还有一小碟咸菜,搭配得恰到好处。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知夏坐回休息室边吃边问,声音有些含糊。
宇文辞在她对面坐下,“走的时候我看见你拿的餐盒了,空着的,想着你肯定为了这俩老外,没顾上吃饭。”
知夏心里一动,这个男人观察得还挺仔细。她低头扒了几口米饭,忽然想起刚才院长的话,“你是不是官挺大的,还经常登上报纸”
“算是吧。”宇文辞语气淡淡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就是好奇。”知夏喝了口汤,“你看起来挺平易近人的,不像那种会训人的军官”
“那我像什么?”
知夏瞧着眉骨与下颌的棱角锋利庄严,可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又无端添了几分书卷气:“像电影里留洋回来的贵公子”
“就是那种,你往火车站月台一站,穿件呢子大衣,戴顶礼帽,保准被当成归国华侨”
知夏故意夸张地比划:“一群拎着红丝巾的姑娘,不得追着你喊'同志留步',就差把自己叠成信封塞进你挎包了,让你带回家”
宇文辞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你呢?你想不想变成信封,钻进我的挎包里?”
知夏差点被汤呛到,连忙摆手,“别别别,我可没那两下子。”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一阵哭喊声,一个中年妇在住院部,跪着求一个男人。
“你太没良心了,我给你娘养老送终,还拿自己的工资给你养大了儿子,送他上了大学。
现在我有病了,你就一脚把我踢开,你这么做,不怕遭雷劈吗?妇人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尼玛,敢咒老子,我看你想找打”说着一脚将女人踢得老远。
父女趴在地上哭哭啼啼,男人看着周围投过来的目光,把手里的离婚证明扔在妇女身上,转头就要走。
知夏放下手里的饭菜,问一边的护士:“怎么了这是?”
护士啧啧两声,摇了摇头,似乎也觉得这个妇女很是可怜:”这个女人是咱这以前食堂做饭的陈玲姐,多好一个女人,伺候瘫痪在床的婆婆终老,又把继子供上大学,现在有病了,男人一听要花好些钱,立马放弃治疗,还逼着女人撤了离婚证明。
知夏听后,心里百感交集,要是于父没和那个姚淑芬离婚,碰到这种事,是不是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她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微微发沉:“把她的病例拿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