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御花园里,紫藤花开得如云似霞,一串串垂落的花穗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小燕子趴在假山后头,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豌豆黄,眼睛瞪得溜圆——她瞧见尔晴姑姑穿着件素色襦裙,正与二舅富察傅谦在九曲回廊下私语。傅谦的手指紧张地绞着腰间的玉佩,尔晴则低着头,发间的银步摇随着身子微微颤动。
"哟,这可有意思了!"小燕子眯起眼睛,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尔晴为情所困的模样,再看看眼前这局促又甜蜜的场景,顿时来了兴致。她悄无声息地猫着腰,像只灵活的小狸猫般绕到另一处假山后,耳朵紧紧贴着石面。
"尔晴,我......我己向阿玛求了婚。"傅谦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只是兄长的婚事还未定下,父亲说要等......"话未说完,尔晴抬起头,眼中泛起盈盈泪光:"我愿意等。"她轻轻将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塞进傅谦手中,"就像这帕子上的莲花,终有并肩绽放的一天。"
小燕子听得心花怒放,差点跳起来欢呼。她摸着下巴,脑袋里己经开始盘算:"大舅和璎珞姐姐,二舅和尔晴姑姑,以后一起抱着小娃娃晒太阳,啧啧,做妯娌多好!"想到这儿,她再也按捺不住,"嗖"地从假山后窜出来,惊得廊下两人猛地分开。
"二舅!尔晴姑姑!"小燕子举着豌豆黄,笑得眉眼弯弯,"你们偷偷说情话,也不叫上我!"傅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把帕子往袖中藏;尔晴更是羞得转身要走,却被小燕子一把拉住:"别跑呀!我都听见啦,二舅要求娶你呢!"
"你......你这丫头!"傅谦又急又恼,却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侄女毫无办法。尔晴咬着嘴唇,半晌才小声道:"你若敢说出去......"小燕子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我保证不说!不过等你们成亲,我要当全紫禁城最漂亮的小喜娘!"
回到长春宫,小燕子像只欢快的喜鹊般扑到富察皇后身边,叽叽喳喳地把所见所闻全说了出来。皇后正在教紫薇刺绣,闻言手中的银针微微一顿:"你可看清楚了?傅谦与尔晴......"小燕子用力点头:"千真万确!我还看见二舅收了尔晴姑姑的定情帕子呢!"
紫薇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小燕子还有这般眼力。"皇后则若有所思地放下绣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若真是如此,倒也是桩佳话。只是傅谦的婚事,还需与他父亲商议。"小燕子立刻来了精神:"我去告诉皇阿玛!让他给二舅赐婚!"
第二日,小燕子趁着乾隆在御花园散步,连蹦带跳地跟在身边。"皇阿玛,我发现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她仰着红扑扑的小脸,"二舅傅谦和尔晴姑姑好上啦!您快给他们赐婚吧!"乾隆手中的折扇"啪"地合上,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倒比内务府的媒婆还操心。"
不过,乾隆还是将此事记在了心上。几日后,富察府内,傅恒与傅谦兄弟被父亲叫到书房。老王爷看着小儿子局促不安的模样,又想起皇后派人送来的口信,终于点头应允:"既然两情相悦,便让礼部择个吉日吧。"
消息传开,长春宫里一片喜气洋洋。小燕子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帮尔晴试戴新做的嫁衣,一会儿又缠着魏璎珞给婚书绣花纹。她还偷偷拉着永琮永琏兄弟,在后花园里用树枝搭了个迷你喜轿,非要让晴儿和紫薇扮成新郎新娘坐进去。
大婚那日,紫禁城张灯结彩。小燕子穿着崭新的粉缎旗袍,头上戴着皇后赏的珍珠花,蹦蹦跳跳地跟在花轿旁。当傅谦牵着尔晴的手走进喜堂时,她望着并肩而立的新人,突然想起初见尔晴时她落寞的模样,眼眶不禁有些发热。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啦!"小燕子凑到尔晴耳边,小声说,"等你生了小娃娃,我教他爬树掏鸟窝!"尔晴笑着轻点她的额头,眼中满是幸福。红烛摇曳间,两对璧人,两段良缘,在这红墙碧瓦间,书写着专属于他们的温柔故事。而小燕子,正眨巴着眼睛,盘算着下一个要撮合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