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时节的紫禁城飘着细密的春雨,长春宫内的玉兰开得正盛,花瓣上的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富察皇后握着明黄指婚诏书的手微微发颤,转头看向垂首而立的晴儿:"皇上将你指给福隆安,以和硕公主之礼出嫁......"话音未落,晴儿己红着眼眶跪下:"多谢皇后娘娘多年照拂,晴儿......"
消息如春风般吹遍后宫,漱芳斋内顿时炸开了锅。小燕子挺着孕肚在软榻上首蹦,惊得福康安慌忙伸手护住:"小心些!"她却顾不上,攥着金锁的手首晃:"这下好了!晴儿要当我弟妹了!以后咱们天天在漱芳斋烤肉喝牛乳茶!"
此时的福隆安正在校场练兵,听闻旨意时长枪险些脱手。他望着春日暖阳下泛着金光的宫墙,想起前日在御花园偶遇晴儿的场景——少女倚着朱栏诵读诗书,发间素白绢花被风吹得轻轻摇晃。他耳尖发烫,突然觉得训练场上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大婚那日,太和殿至神武门的御道铺满红绸,晴儿身着九翟西凤冠服,珍珠缀成的流苏随着步伐轻颤。当福隆安掀起她的红盖头,烛光映得两人脸颊绯红。"往后......"福隆安握着她的手,声音发颤,"我带你去江南看烟雨,去塞北骑马。"晴儿低头浅笑,腕间的翡翠镯子碰出清脆声响,恰似她此刻慌乱的心跳。
婚后第三日,这对新人依礼来到漱芳斋。小燕子早早就命人架好了烤炉,赛娅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指挥宫女备茶,空气中飘着浓郁的酥油香。"快坐快坐!"小燕子拉着晴儿的手左看右看,"瞧瞧这凤冠霞帔,比画上的仙子还美!"
福隆安被永琪、福尔康等人拉到一旁打趣,福尔泰搂着赛娅笑得不怀好意:"弟妹可得管紧些,咱们富察家的男人,最会说甜言蜜语。"福隆安红着脸要反驳,却见晴儿从袖中取出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轻轻递给他:"这是......给你的。"
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欣荣和紫薇悄悄抹着眼泪。晴儿望着满堂的热闹,想起过去在老佛爷身边谨小慎微的日子,再看看眼前真诚的笑脸,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小燕子塞给她一串烤得金黄的羊肉:"哭什么!以后咱们就是亲上加亲的好姐妹!"
夜色渐深,漱芳斋的灯笼次第亮起。孩子们在庭院里追逐嬉戏,承煦举着糖葫芦要喂给小表姐,明璇则缠着赛娅听藏地的故事。晴儿倚在福隆安肩头,看着眼前的一切,轻声道:"这样真好。"
福隆安揽住她的腰,望着漫天星辰:"等天暖和些,带你去游湖。"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叫上大家一起。"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起几只夜枭,却惊不破这满室的温馨。
此后的日子里,漱芳斋成了众人的避风港。每逢佳节,这里便热闹非凡:赛娅教孩子们跳藏族舞蹈,永琪和欣荣带着儿子背诵诗词,紫薇手把手教晴儿绘制仕女图,而小燕子则指挥着福康安烤肉,时不时偷吃一块惹得众人笑骂。
至于那些曾经的烦心事,早己随着宫墙的风消散不见。含香与麦尔丹在新疆的生活如何,宝月楼又迎来了哪位新的贵人,都不再是他们关心的事。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他们守着彼此,守着渐渐长大的孩子们,将平凡的日子过成了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