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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和亲

乾隆的话音落下,漱芳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远处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一下下敲在众人心里。小燕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皇阿玛阴沉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和孝公主咬着嘴唇,眼眶渐渐泛红,她虽然和紫薇不算亲近,但也不忍见她落得如此下场。

"皇阿玛,能不能再..."小燕子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够了!"乾隆猛地一甩袖子,龙袍上的金线蟠龙随着动作扭曲变形,"她一次次挑战朕的底线,先是妄图干涉军务,如今又火烧漱芳斋,这是在打皇家的脸!若再不严加惩戒,以后后宫还不翻了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满是痛心与失望,"朕给过她机会,可她不珍惜!"

和孝公主怯生生地拉了拉乾隆的衣角:"皇阿玛,准格尔路途遥远,环境恶劣...姐姐她身子娇弱,怕是..."

"娇弱?"乾隆冷笑一声,"她有胆子玩火,就该有胆子承受后果。"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心中的怒火,"就这么定了。待她醒来,即刻赐婚。以固伦公主的身份远嫁,也算是给足了她颜面。"

小燕子和和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她们太了解皇阿玛了,一旦下定决心,就很难改变。况且,紫薇此次的所作所为,确实触碰到了皇家最敏感的神经。

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令妃得知后,躲在延禧宫里偷偷抹眼泪,她虽不是紫薇的生母,但也看着紫薇长大,心中难免不舍。皇后则望着窗外的落叶,轻声叹了口气:"这孩子,终究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而慈宁宫内,老佛爷听完容嬷嬷的禀报,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也好,眼不见为净。就当是给她一个教训。"她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只是苦了准格尔那边的驸马,要娶这么个不安分的媳妇。"

漱芳斋外,金锁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家格格只是想证明自己,却落得如此下场。柳红站在一旁,红着眼圈安慰她:"别哭了,事己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几日后,紫薇终于悠悠转醒。她望着陌生的太医和宫女,一时有些恍惚。当金锁哭着告诉她赐婚的消息时,她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好...好!皇阿玛果然如我所愿了。固伦公主...和亲...哈哈哈!"

小燕子得知紫薇醒了,急忙赶来。看着昔日好友憔悴的模样,她心疼不己:"紫薇,别这样...皇阿玛也是气在头上。"

紫薇止住笑声,眼神空洞地望着她:"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机关算尽,却把自己算进了万劫不复之地。"她伸手抓住小燕子的衣袖,"你知道吗?我其实很羡慕你。羡慕你活得自由自在,羡慕你能得到皇阿玛的宠爱,羡慕你不用为身份地位而苦恼..."

小燕子握住她的手,泪水夺眶而出:"紫薇,我们是姐妹啊!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知书达理、温柔善良的紫薇。"

紫薇摇了摇头,苦笑道:"晚了,一切都晚了。"她望向窗外的天空,"或许,远嫁他乡,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婚期定得很急。短短半个月,紫禁城就开始为这场盛大的和亲忙碌起来。绣娘们日夜赶工,缝制着华丽的嫁衣;礼部官员们反复核对礼仪细节;而紫薇,则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

出嫁那天,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仿佛也在为这场离别哭泣。紫薇穿着象征固伦公主身份的嫁衣,头戴凤冠,一步一步走向花轿。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这里己经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

乾隆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队伍,神色复杂。他的手紧紧攥着栏杆,指节泛白。小燕子和和孝公主站在他身边,默默地陪着他。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看着那支队伍渐渐消失在雨幕中,仿佛也带走了一段难以言说的过往。

小燕子像一只护雏的老母鸡一样,紧紧地抱着儿子江承瑞,身旁站着她的相公江明远,和孝则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她丈夫摄政王的身旁,一同站在乾隆的旁边,小燕子娇声说道:“皇阿玛,您还有我们陪伴着您呢!”

乾隆微微点头,眼神却仍停留在远方。“朕知道,可紫薇她……终究是朕的女儿。”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与落寞。和孝公主轻声说:“皇阿玛,紫薇姐姐此去,或许能为朝廷换来和平,也算是为皇家立了功。”乾隆长叹一声,“但愿如此吧。只是这深宫之中,又少了一份热闹。”

小燕子抱着儿子,笑着说:“皇阿玛,以后漱芳斋还是会热热闹闹的,我会经常带着承瑞来看您。”乾隆看着可爱的外孙,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好,好,朕就盼着你们常来。”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乾隆的衣角。他望着天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许久,他缓缓说道:“这后宫、这天下,还得朕好好守着。”众人纷纷点头。随后,乾隆转身,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回了宫殿,只留下那渐渐消散的雨丝,诉说着这场离别后的故事。

雨丝渐渐停歇,云层缝隙里透出几缕微光,斜斜地洒在紫禁城斑驳的宫墙上。乾隆转身时,龙袍下摆扫过青砖上未干的水痕,拖出蜿蜒的印记,恰似他此刻千头万绪的心境。小燕子望着皇阿玛略显佝偻的背影,怀中的江承瑞突然咿呀学语,肉乎乎的小手伸向乾隆离去的方向,清脆的童音打破了凝重的氛围。

"皇阿玛走得这般快,承瑞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再见呢!"小燕子笑着低头蹭了蹭儿子的小脸,可眼底却藏着抹不去的担忧。她转头看向江明远,只见丈夫轻轻握住她的手,无声的安慰顺着掌心传来。

和孝公主依偎在摄政王身侧,望着空荡荡的长街,不禁想起初入宫时与紫薇相遇的场景。那时的紫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总爱坐在廊下吟诗作画,谁能想到如今竟以这样的方式远走他乡?"姐姐,"她轻声唤道,"你说紫薇姐姐...在那边会过得好吗?"

小燕子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远处漱芳斋的飞檐上。经过那场大火,那里己被修缮一新,可焦黑的梁柱残骸仍堆在墙角,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疯狂。"她那么聪明,定能照顾好自己。"话虽如此,她却清楚,准格尔的荒漠与紫禁城的红墙相比,是怎样截然不同的天地。

当夜,乾隆独自坐在养心殿,案头摆着紫薇幼时的画像。画中少女身着淡粉襦裙,倚着太湖石浅笑,眉眼间尽是温婉。他伸手想要触碰画中人,却在指尖即将触及的瞬间顿住——那个温柔的紫薇,早己被野心与执念吞噬。"来人,"他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传旨,每年拨三千两白银给准格尔,就说是...给格格的添补。"

李玉跪在地上,望着皇帝鬓角新添的白发,心中涌起一阵酸楚。自紫薇远嫁后,皇上批阅奏折的时间愈发漫长,偶尔对着窗外发呆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奴才遵旨。"他轻声应道,退出殿外时,正撞见小燕子抱着江承瑞蹑手蹑脚走来。

"嘘——"小燕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皇阿玛歇息了吗?承瑞今天学会叫'皇爷爷'了,想给他个惊喜。"

李玉正要回话,殿内突然传来乾隆的声音:"是小燕子吗?进来吧。"

推开雕花木门,暖黄的烛光照亮了乾隆疲惫的面容。江承瑞立刻挥舞着小手,脆生生地喊道:"皇爷爷!皇爷爷!"跌跌撞撞地从母亲怀中挣脱,朝着乾隆跑去。

乾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张开双臂接住外孙,将孩子高高举起,笑声震得梁上的铜铃叮咚作响。小燕子看着这一幕,眼眶微微发热。她知道,有些伤痛或许永远无法愈合,但生活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带来温暖与希望。

此后的日子里,漱芳斋果然如小燕子所说,重新热闹起来。她带着江承瑞频繁出入皇宫,有时教孩子们在御花园放风筝,有时在太液池畔烤鱼,惊得太监宫女们连连咋舌。和孝公主也时常带着幼子前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渐渐冲淡了紫禁城的冷清。

而在遥远的准格尔,紫薇站在毡帐前,望着漫天繁星。她轻抚着腹中渐渐隆起的小腹,想起临行前金锁塞进行李的家书,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燕子的叮嘱。风裹着驼铃声掠过荒原,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或许,命运的转角处,真的藏着意想不到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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