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糯糯盯着手机屏幕上番小茄弹出的任务提示，心里像被塞了团棉花，软乎乎的又带着点疼。
“位面任务完成度98%，预计72小时后脱离当前位面”——这行字在她眼里晃啊晃，晃得她鼻尖都酸了。
“糯糯，发什么呆？”墨之凛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过来，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腕，上面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面粉——早上他又偷偷去包子铺帮忙了。
乔糯糯看着他，突然就想起第一次在包子铺认错人的糗事，想起他穿着白衬衫站在晨光里的样子，想起他在游戏里骑着白麒麟带她刷本时的高冷，还有昨天在山顶上，他眼睛里落满星光的温柔。
这么多画面涌上来，她突然就问：“大佬，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想我吗？”
墨之凛切水果的动作猛地顿住，水果刀“叮”一声磕在玻璃盘上。
他抬眼看她，眉头微蹙：“胡说什么呢？”
他把果盘往茶几上一放，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想去哪？我陪你。”
“我就是随便问问嘛。”乔糯糯嘴硬，却忍不住往他怀里钻。
墨之凛的怀抱很暖，带着淡淡的香味，让她想起无数次在游戏里，他用剑劈开怪群后，她躲在他身后的安全感。
“宿主，”番小茄的声音突然冒出来，难得没咋咋呼呼，“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发布最终情感巩固任务：在脱离位面48小时前，与墨之凛完成一次‘承诺之吻’，积分+200，任务完成后可获得‘记忆碎片收集器’（可保留当前位面10%记忆）。”
承诺之吻？
乔糯糯眨眨眼，抬头看墨之凛。
他正低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认真：“糯糯，别胡思乱想，我不会让你走的。”
“大佬，”乔糯糯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你说，我们以后会一首在一起吗？”
墨之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底的星光好像又落了下来：“当然。”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额头，“等这个项目忙完，我就带你去见你爸妈，然后……”
他的话没说完，乔糯糯却踮起脚尖，飞快地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却让两人都僵住了。
墨之凛的眼睛里映出她的样子，满满的都是她。
“大佬，”乔糯糯看着他，声音有点闷，“我喜欢你。”
墨之凛猛地回吻过来，不再是轻柔的触碰，而是带着点急切和不容拒绝的温柔。
他的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指腹蹭过她的发丝，另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的腰，把她揉进怀里。
乔糯糯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敲在她心上。
“糯糯……”墨之凛喘着气，额头抵着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乔糯糯吸了吸鼻子，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知道这是承诺之吻，是任务，但她心里那点舍不得却无比真实。
这个位面的墨之凛，是真的对她好，好到她快要忘了这只是个任务。
“傻瓜，”墨之凛笑了，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我也是。”
番小茄的声音适时响起：“任务完成！积分+200！‘记忆碎片收集器’己发放，宿主可在脱离位面时选择是否使用。”
乔糯糯窝在墨之凛怀里，心里五味杂陈。
墨之凛却好像没察觉她的异样，还在兴致勃勃地规划未来：“等我们结婚，包子铺就交给我妈管，我带你去环游世界，你不是喜欢拍照吗？我们去拍遍全世界的风景。”
“那你游戏账号怎么办？”乔糯糯闷闷地问。
“给我儿子，”墨之凛毫不犹豫，“让他替我当全服第一。”
“万一是女儿呢？”
“那就让她当全服第一药师，像你一样。”墨之凛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反正不能输给别人。”
乔糯糯忍不住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她偷偷在心里跟番小茄说：“碎片收集器……我用。”
就算只有10%，她也想记住这个会包包子、会带她看星星、会为了一个NPC吃醋的墨之凛。
“大佬，”她突然坐起来，“我们再去一次包子铺吧？”
“好啊，”墨之凛擦干净她的眼泪，“想吃豆沙包了？”
“嗯，”乔糯糯点头，“还要看你包包子，你穿围裙的样子超帅。”
墨之凛失笑，捏了捏她的脸：“小没良心的，就知道看我出糗。”
两人到包子铺时，墨妈妈正在揉面，看到他们眼睛一亮：“之凛，糯糯来啦？正好，帮我试试新调的肉馅。”
乔糯糯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墨之凛系上白色围裙，熟练地擀皮、包馅，动作行云流水。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边，连沾在鼻尖的面粉都显得可爱。
“大佬，”乔糯糯托着下巴看他，“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墨之凛抬头看她，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男朋友。”
墨妈妈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糯糯啊，你可不知道，之凛小时候啊……”
乔糯糯听着墨妈妈讲墨之凛的童年糗事，看着墨之凛无奈又宠溺的表情，心里那点离愁别绪好像被温暖的烟火气冲淡了些。
她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墨之凛包包子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眉眼温柔，嘴角带笑。
“大佬，”她小声说，“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在这个位面，感受到这么多的喜欢和温暖。
墨之凛没听清：“嗯？说什么？”
“没什么，”乔糯糯摇摇头，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说你包的包子最好吃了！”
墨之凛挑眉：“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包的。”
看着他臭屁的样子，乔糯糯忍不住笑了。
只是笑着笑着，眼眶又红了。
她知道，离别的时刻，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