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室的荧光灯忽明忽暗，三角形盯着掌心的笑脸勋章——那是刚才从通风管道缝隙里捡到的。勋章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第109号”，字迹磨损得几乎看不清，边缘却被打磨得光滑，显然被人反复过。
“109号...”林叶凑过来看，拉栓步枪的枪管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刚才袭击我们的，至少有十五个人，难道每个人都有编号？”战星用消防斧的斧刃刮了刮勋章表面，银质的笑脸在划痕中露出暗金色的底：“这材质不像是末日产物，倒像是...旧世界的军工制品。”
突然，通风管道外传来轻微的响动。众人立刻噤声，只见一双军靴停在管道口下方，接着是金属摩擦的轻响——第109号士兵正在更换弹夹，动作流畅得像在表演。他的塑料袋背包就放在脚边，里面的压缩饼干包装印着生产日期：新历12年，距离现在整整三年，却依然完好无损。
“他们的补给...好像用不完。”凛冬的链刃轻轻敲击管壁，“而且你发现没有？刚才交火时，没人受伤，所以背包里的医疗包才没动过。”三角形想起老烟说过的传闻：Jkl组织在全球有上百个据点，总人数超过千万，每个据点都是独立王国，自给自足，从不与外界交易。
为了查清真相，众人决定冒险潜入基地深处。穿过布满监控的走廊时，三角形在一扇半开的门后看到惊人的景象：数十个储物柜整齐排列，每个柜子上都贴着编号，从“1号”一首到“500号”。柜子里的装备与109号士兵的如出一辙——老式钢盔、重型盔甲、各式步枪，还有装得满满当当的透明背包。
“这只是个小据点，就有500人...”林叶倒吸一口凉气，“那千万人...该是什么场面？”战星拉开一个没上锁的柜子，里面的背包里，早中晚餐的真空包装印着不同的颜色：红色是早餐（燕麦粥+卤蛋），蓝色是午餐（压缩米饭+鱼罐头），绿色是晚餐（蔬菜汤+能量棒），连分量都精确到克。
“他们不是没有吃的，是吃得太规律了。”三角形合上柜子，“就像...有严格的配给制度。”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集合哨声，短促而尖锐。第109号士兵立刻背起背包，与其他士兵列队，步伐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走向基地的另一侧——那里隐约传来餐具碰撞的声响，大概是食堂。
众人趁机溜进监控室，屏幕上的画面让他们彻底愣住：整个基地如同精密的钟表，士兵们按固定路线巡逻，在固定时间吃饭，甚至连喝水的次数都分毫不差。其中一个屏幕显示着外部雪原，SJK的银丝网络正在缓慢收缩，而“希望号”的车顶，嘴皮子正举着喇叭，对着天空比划，仿佛在跟极光吵架。
“他们在守护什么？”老烟指着屏幕角落的一个标记，那是个类似病毒符号的图案，被无数把交叉的步枪环绕，“这标记...和唐叶实验室的基因锁一模一样。”三角形突然想起量子芯片的警告，那些关于“千万人级别的防御系统”的描述，此刻终于有了答案——Jkl的千万士兵，本身就是观测站的活屏障。
当基地的熄灯号响起时，众人躲进食堂的储藏间。月光透过气窗照进来，照亮堆成小山的罐头与压缩饼干，生产日期全是新历10年到15年，年份连贯，从未间断。三角形拿起一包新历15年的晚餐，包装上的笑脸图案与勋章如出一辙，只是嘴角的弧度更柔和些。
“他们不是敌人，只是在执行命令。”他将包装放回原位，“就像...末日机器上的齿轮。”储藏间外，传来第109号士兵哼歌的声音，调子陌生却轻快，夹杂着餐具放进消毒柜的清脆声响。林叶靠在步枪上打盹，战星用消防斧抵住门，凛冬的链刃在月光下凝结出细小的冰花——在这个千万人守护的秘密据点里，平静的夜色下，似乎藏着比净化剂更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