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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缘分散了

坤宁宫的烛火忽明忽暗,将皇后的身影拉得很长,在斑驳的宫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她怔怔地望着供桌上的观音像,手中的佛珠突然“啪嗒”一声断裂,圆润的珠子滚落在青砖地上,发出清脆而零碎的声响。永璂急忙起身去捡,却被皇后颤抖着的声音叫住:“别捡了……有些缘分,散了就散了。”

容嬷嬷蹲下身,布满皱纹的手抚过冰凉的地面,将散落的佛珠一颗颗拢在掌心。她想起多年前,小燕子也曾在坤宁宫的地上打滚,为了一颗掉落的冰糖葫芦笑得没心没肺。那时的皇后总是板着脸斥责,可眼底藏着的,分明是看孩子胡闹的无奈与纵容。“主子,您还记得吗?那年元宵节,格格带着五阿哥他们在宫里放烟花,把乾清宫的灯笼都烧着了……”容嬷嬷的声音哽咽,“皇上气得要罚她,您却偷偷让人送了避寒的披风去。”

皇后的眼眶瞬间红了,记忆中那个在火光里欢呼雀跃的身影与青羽在海面上冷冽的模样重叠。她突然想起小燕子被册封为还珠格格的那一夜,自己在凤冠霞帔的重压下,隔着人群与小燕子对视。那时少女眼中的信任与依赖,在后来无数次宫廷风波中,渐渐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讨好。“本宫以为,只要她守好本分,就能在这宫里平安度日……”皇后苦笑,“却忘了,这紫禁城的每一份恩宠,都带着看不见的枷锁。”

永璂捧着重新串好的佛珠,突然开口:“皇额娘,若小燕子姐姐还在,儿臣想带她去看御花园新种的玉兰。她说过,宫外的玉兰花比宫里的开得热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散在寂静的殿内。皇后伸手轻抚儿子的头,指甲掐进掌心才忍住眼眶里的泪——原来连懵懂的孩子都明白,那些未说出口的善意,终究成了无法弥补的遗憾。

与此同时,海岛上的清晨被小药童的尖叫打破。“主人!不好了!咱们的夜光水稻田被螃蟹大军攻占了!”青羽顶着鸡窝头冲出门,只见成片的稻田里,螃蟹挥舞着大钳子横冲首撞,稻穗东倒西歪。她叉腰大笑:“正好!今晚加餐蒸螃蟹!”青霄从身后递来竹篓,星盘上的符文化作金色绳索,将作乱的螃蟹一一捆住。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映得青羽腰间的竹叶铃铛叮当作响。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京城气运波动减弱,紫禁城方向传来强烈思念值。”青羽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就让他们念去吧。”她弯腰捡起一只挣扎的螃蟹,突然狡黠一笑,“不过,倒是可以给容嬷嬷寄两罐香辣蟹,她肯定喜欢!”

小药童立刻来了精神,尾巴卷着竹筒就开始调配秘制酱料。青霄望着青羽欢快的背影,悄悄在星盘上刻下新的卦象——卦象中,海岛的光芒愈发耀眼,而紫禁城的轮廓渐渐隐入云雾。他知道,有些故事早己翻篇,而属于青羽的人生,正如同这海岛上蓬勃生长的夜光水稻,在无人束缚的天地间,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

当第一缕炊烟从竹屋升起,青羽坐在礁石上啃着蟹腿,突然想起坤宁宫里的月光。她仰头灌下一口椰汁,对着天空大喊:“乾隆老头!皇后老佛爷!还有容嬷嬷!我在这儿过得好着呢!”海风卷起她的话音,带着自由的味道,飘向遥远的紫禁城。而此刻的坤宁宫,皇后望着窗外的玉兰树,恍惚间似乎又听见了那声熟悉的笑闹,可揉了揉眼睛,只有月光静静地洒在空荡荡的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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