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的生辰宴办得热热闹闹,包子铺前挂满了红灯笼,连隔壁绸缎庄的老板娘都带着女儿来帮忙包饺子。小燕子踩着板凳挂彩带,突然瞥见街角闪过一抹明黄龙袍,手中的竹竿“哐当”落地。
“皇阿玛?”永璂手里的糖人掉在地上,扯着皇后的衣角首发抖。乾隆站在光影交界处,身形比三年前清瘦许多,腰间空荡荡的——那里本该挂着皇后亲手绣的香囊。
“都别愣着!”小燕子突然一拍手,从蒸笼里抓出个热腾腾的包子塞进乾隆手里,“来都来了,尝尝咱们‘逸仙居’的招牌蟹黄包!这馅里的蟹肉,可比御膳房舍得放!”
乾隆捏着包子的手微微发颤,看着皇后鬓角新添的白发,喉头滚动着说不出话。容嬷嬷突然“噗通”跪下,老泪纵横:“皇上,娘娘她......”
“起来吧。”乾隆声音沙哑,目光扫过院子里晾晒的粗布衣、墙角的鸡笼,还有永璂藏在皇后身后只露出的半张小脸,“朕若早明白,这宫里的规矩换不来真心......”他将包子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溢出来,“也不至于如今只能用谥号,唤她一声孝烈皇后。”
皇后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时端着一碗酒酿圆子,正是乾隆最爱吃的口味。“皇上舟车劳顿,吃些热乎的。”她的声音平静,却在递碗时与乾隆的手指轻轻相触,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初婚时,他手把手教她写“执子之手”的模样。
福尔泰默默将院子里的桌椅重新布置,小燕子则拉着永璂躲进厨房,偷偷往乾隆的碗底塞了颗最大的红枣。夜风吹过,灯笼轻轻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映在青石板上,恍若一幅温馨的市井画卷。
“其实朕早该来。”乾隆望着满院烟火,“老佛爷前些日子病重,临终前攥着‘逸仙居’的招牌,说这才是皇后该有的自在日子。”他从袖中取出一道圣旨,却没有展开,“朕这次来,不是要带你们回宫。”
永璂怯生生地探出头:“那皇阿玛是......”
“是来给你们送贺礼的。”乾隆笑着从马车里搬出个檀木箱子,打开竟是全套的包子铺雕花银具,“朕让人照着‘逸仙居’的样子,在京城开了十家分店,掌柜的都由你们亲自挑。”他看向皇后,“往后,朕也能常来蹭碗蟹黄包了。”
小燕子欢呼着跳起来,打翻了桌上的桂花酿。酒香西溢中,乾隆接过皇后递来的帕子擦手,两人相视一笑,过往的恩怨都化作了江南的晚风。
三年后,京城最热闹的朱雀大街上,“逸仙居”总店开张。牌匾下,身着便服的乾隆正帮小燕子吆喝:“客官里边儿请!这包子,连当今圣上都赞不绝口!”永璂穿着崭新的阿哥服,忙着给客人递茶水,眉眼间尽是少年意气。
而二楼雅间里,皇后与容嬷嬷正望着街景闲话家常。窗台上,一盆向日葵开得灿烂,金黄的花瓣映着阳光,比紫禁城任何珠宝都耀眼。远处传来孩童的歌谣:“包子香,包子甜,皇后娘娘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