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像是恢复正常了,如此隆重的开学典礼在过去了近30天后也就消散在时间之中了
至于什么新生手册呀什么入学教育通知啊……王靖越也早都找不到了
人都在适应着,也都适应的差不多了,事实上前半个九月过得太过平淡了,她都有点想……自己整点活了
迟到了那还是挺不好的,所以王靖越总是会打出了许多时间提前量,但她也不提前到,哎,就是玩。
悠悠闲闲的骑着车,闲庭信步的走着路,车轮碾飞石子的脆响像在给秒针伴奏。经过慎独石时,她特意放慢速度,看石面上凝结的晨露正顺着"慎"字的竖钩缓缓滑落,在青苔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诶……”
点子王出现了
最后呢,她竟然班牌下读着秒。
当生活太无聊时,她总想为其添点烟花,或是……蘑菇云什么的
“嗒…嗒…”
她就那么站在班门口,像个哨兵一样,看着一位位同学从身前经过走进教室,她左手腕微微抬起,表面泛着冷光的机械表正指向七点十二分。身后深蓝色的帆布书包随着晨风轻轻摇晃,拉链上挂着的星之卡比挂坠在朝阳里折射出细碎的金芒。
金属表链在腕骨上勒出淡粉的压痕,秒针即将完成最后的冲刺。她背靠冰凉的瓷砖墙,听着窗外几声稀疏的鸟鸣,看着班里的人一点点齐起来
秒针转动的声音在耳边微弱的响着,而王靖越则低头全神贯注读秒,校服外套的袖口被卷起三折,露出小臂内侧淡青的血管。她右手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墙壁,在瓷砖上敲出《致爱丽丝》的节拍。准备卡点进教室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盖住了微弱的“嗒嗒”声。
“王靖越!”
她心里“咯噔”一下,缓缓抬起头,只见付老师正站在不远处,双手抱在胸前,眼神犀利地看着她。
王靖越尴尬地笑了笑,刚想解释,付老师便说道
“掐点啊,还在这读秒,挺会安排时间啊。”
她的声音像被黑板擦打磨过,带着粉笔灰干燥的颗粒感。
王靖越低着头,小声嘟囔着:“老师,我没迟到。”
付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
“来的早就进去嘛,别故意卡点啊,这要是让其他老师看到了,人家会觉得你就是故意找事……”
小课上了有一分多钟,纯属于是一说一应,不过这才刚刚开学,老师肯定也不会说很多,加之王靖越在之前的那大半个月中表现的也挺好,付老师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说完后便朝教室走去。
王靖越跟着付老师,进了教室,一眼就看到窗户边上的张潇雨那忍俊不禁的样子。
他正用尺子折射阳光,在天花板上投出晃动的光斑。见王靖越望来,故意将光点扫过她的脸颊。
她呼了口气,便走向自己的座位,只不过在路过张潇雨那时,右手轻轻一拂桌面,顺走了他根笔……而己
出师不利?不用担心,优逝在我
王靖越坐在椅子上,从书包里抽出作业袋,再从袋子里翻出几本册子和几张纸,左手握着这些东西,然后起身,椅腿在地面划出短促的悲鸣。
她顺势回头望了一眼,后排的柏江正在奋笔疾书补着作业,不时传来修正带滚轮转动的咔嗒声。右手拨了一下挡在眼前的碎发,发丝间残留着飘柔洗发水的茉莉香。
慢悠悠的向前面走去,将这几科作业分门别类的放到第一位的课桌上,当然数学是比较特殊的,需要亲自交到讲台上的。
而在往回走的时候,她看似漫不经心地轻轻拨开了衣袖,仿佛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随着衣袖的后落,她手腕上的腕表也就展现在阳光之下了
她轻柔地转动着手腕,让阳光正好以一种特定的角度照射在腕表的表面上。那一瞬间,光芒如同一道闪电般闪耀,首首地反射进了张潇雨的眼睛里。
“叫你晃我……”说着,她就似笑非笑的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而人在一点一点的进来,到了快7:20的时候,人就己经齐了
王靖越无声地碾过地砖裂缝,停在李卓凝这位同僚的课桌的阴影里。对方正在给活页本穿环,金属扣相撞的脆响像微型的编钟。
她轻触了下她的肩,然后一种很轻的声音询问道
“我们……不是应该上去交语文作业了?”
“应该……是吧”
这时候的所有人都还相对很循规蹈矩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需要时间才能诞生,包括去执行它们的勇气,也是与时间成正比例关系,除非你遭受了什么……不测风云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抱着45本作业走出教室,向着语文办公室走去,抱着作业穿过走廊时,李卓凝腕间的檀木手串与金属栏杆相撞,发出编钟般的清响,那种木香还是很好闻的。
阳光在楼梯转角处被切割成菱形光幕,王靖越看见灰尘在光束中跳着布朗运动的圆舞曲。三楼拐角处的消防栓玻璃映出她们交叠的影子,像老式胶片电影里双重曝光的鬼魅。
准点响起的校歌通过电流传导到每一个扬声器,然后在整个校园中弥漫开来,两人沿着中楼梯向上走去,阳光从南斜射进来,照着前面的路很亮。
两人就那么悠悠闲闲的走着,两层楼爬爬有一分多钟,才走上西楼。
“啊………”
王靖越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然后手向上抹掉眼角的泪水
两人就这么走进西又半楼,顺着路走向最深处的语文办公室,两人推开门进去,门轴发出年迈的呻吟。
也上了半个月,两人当然知道应该放在哪个办公桌上,于是就朝那边走着。朵兰老师的马克杯正冒着热气,里头的咖啡像是一片赭石色的海洋。
语文老师的人事变动在初一刚开学的时候很多,之前的老吴就教了两三天,后面的又换成了朵兰,最后才是正式的耿楠,要说more difficult也是挺牛逼的,开学给腿摔断了能歇仨月
王靖越和李卓凝一前一后的走向窗边的办公桌,朵老师平时来的还是很早的,两人就把作业放在了桌上,然后向老师问了声好,就走了
传遍校园的歌声己经滑落到最后一个音符了
“一会儿……是不是有升旗哈?”
王靖越轻声的说了一嘴,然后两人一下愣住了,对视一眼
“跑?”
话音未落,铃突然炸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