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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霸总的心间宠(二十五)

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毁灭性的平静,一字一句,如同冰锥,狠狠凿穿了苏茶刚刚燃起的、微弱的希望之火!赤脚踩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单薄的睡衣抵挡不住寒意,身体因为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而剧烈颤抖,摇摇欲坠。她看着顾衍推开车门,高大的身影带着山崩海啸般的压迫感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她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无处可逃!

这个认知像最后的判决,将她彻底打入深渊!眼前阵阵发黑,胃部熟悉的绞痛再次翻涌而上,混合着灭顶的绝望,让她几乎要再次晕厥过去!

就在顾衍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即将抓住她手腕的瞬间——

“滴!滴——!!”

刺耳尖锐的汽车喇叭声毫无预兆地在小区门口炸响!一辆火红色的、造型极其张扬的跑车如同失控的野兽,带着巨大的引擎轰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顾衍和苏茶的方向冲了过来!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完全是冲着顾衍去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顾衍瞳孔骤缩!千钧一发之际,他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将摇摇欲坠的苏茶猛地往自己身后一拽!同时身体向侧面急闪!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清晨的宁静!红色跑车在距离顾衍不到半米的地方猛地刹停!轮胎摩擦地面,留下两道焦黑的痕迹!

顾衍将苏茶死死护在身后,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堵坚实的墙。苏茶惊魂未定地贴着他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和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刚才那生死一瞬的恐惧,暂时压过了对他的抗拒。

跑车驾驶座的车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穿着骚包印花衬衫、戴着夸张墨镜、顶着一头耀眼金发的年轻男人跳了下来。他无视了顾衍那足以杀人的冰冷目光和周身散发的骇人戾气,笑嘻嘻地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英俊得近乎妖孽、此刻却写满玩世不恭和刻意的脸。

“哟!顾大总裁!大清早的,搁这儿演什么霸道总裁强抢民女的戏码呢?” 林予安,顾衍为数不多能称得上“朋友”、同时也是最不着调、最不怕死的损友,吊儿郎当地靠在车边,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被顾衍护在身后、脸色惨白如纸、赤着脚穿着睡衣的苏茶,吹了声口哨,“啧啧,小美人儿吓得不轻啊?老顾,你这‘追求’方式,够别致啊?是打算把人吓死首接继承遗产吗?”

“林、予、安!” 顾衍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裹着冰碴和浓烈的杀意!他松开护着苏茶的手(苏茶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后退一步),猛地转身,一把揪住林予安的衣领!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对方提起来!“你他妈找死?!”

“哎哎哎!轻点轻点!我这限量版!” 林予安夸张地叫嚷着,脸上却依旧笑嘻嘻,没有丝毫惧意。他瞥了一眼顾衍缠着纱布、血迹斑斑的手,再看看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苍白憔悴的脸色,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和了然。

“啧,手怎么了?跟人打架输了?” 林予安不怕死地戳着老虎的痛处,眼神却意有所指地瞟向惊魂未定的苏茶,“还是说…被小野猫挠的?”

顾衍的呼吸猛地一窒!揪着林予安衣领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手背上崩裂的伤口再次渗出鲜血。他死死盯着林予安那双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洞察一切的眼睛,胸中翻涌的暴戾和那无处宣泄的、巨大的挫败感和恐慌,如同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闭嘴!” 顾衍低吼,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狼狈和…求助?

林予安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收敛了大半。他任由顾衍揪着自己,目光变得认真起来,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带着只有两人能听懂的暗示:“老顾,听老王说你都快把人家姑娘吓死了?强扭的瓜不甜,强抢的民女…她只会更恨你。你他妈是不是忘了你爸当年…” 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警告和提醒再清楚不过——你正在重蹈你父亲的覆辙,用最错误的方式对待你最在意的人。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狠狠浇在顾衍燃烧着失控火焰的心上!他揪着林予安衣领的手,几不可查地松了一瞬。父亲…母亲…那些鲜血淋漓、充满控制与毁灭的过往…像一面镜子,瞬间照出了他此刻狰狞的倒影!

他猛地看向几步之外、如同惊弓之鸟般看着他们的苏茶。她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上,单薄的身体在晨风中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戒备和…深沉的绝望。那眼神,像极了记忆深处,母亲最后看向父亲的眼神…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尖锐的痛楚混合着巨大的恐慌和前所未有的懊悔,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用暴力和囚禁,把她变成了第二个活在恐惧中的母亲?

他口口声声说在乎她,却亲手把她推向了最深的深渊?!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无力感和自我厌弃,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松开了揪着林予安衣领的手。高大的身躯似乎晃了一下,周身那骇人的戾气和掌控一切的强势,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只剩下一种深沉的、近乎虚脱的疲惫和…一种茫然无措的脆弱。

林予安整了整被揪皱的衣领,看着顾衍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和眼中那巨大的痛苦挣扎,轻轻叹了口气。他拍了拍顾衍紧绷的肩膀,声音难得地带上了几分认真和无奈:“行了,别在这儿杵着吓唬人了。看看你,跟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似的,再看看人家姑娘,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先把人弄回去,别真冻出毛病来。” 他指了指苏茶单薄的睡衣和赤着的脚。

顾衍的目光再次落在苏茶身上。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审视和强势的占有,而是充满了复杂难言的痛楚、懊悔和无措。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下意识地想靠近一步。

苏茶立刻如同受惊般后退!眼神里的恐惧丝毫未减!

顾衍的脚步猛地顿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收了回去。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紧,眼底翻涌着巨大的痛苦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林予安见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绕过僵立的顾衍,走到苏茶面前。虽然依旧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但眼神却温和了许多,刻意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嘿,小美人儿,吓坏了吧?” 林予安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我是林予安,顾衍这混蛋的发小兼…嗯,损友。你别怕他,他就是个纸老虎,还是个情商负数的傻逼纸老虎。” 他指了指顾衍,“你看他那副怂样,自己都快把自己吓死了。”

苏茶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回应,但身体紧绷的线条似乎微微放松了一点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看似不着调的男人,至少…暂时隔开了她和那个可怕的顾衍。

“这大冷天的,穿这么少站这儿,多遭罪啊?” 林予安指了指自己的车,“要不,我送你回去?或者…你想去哪儿?我保证,安全送达,绝对不让他跟着!”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瞥了顾衍一眼。

顾衍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看向苏茶,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他害怕她点头,害怕她真的跟着林予安离开,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那种失去的恐慌,比刚才的自我厌弃更加尖锐!

苏茶的目光在林予安和顾衍之间游移。林予安看起来玩世不恭,但眼神还算坦荡。顾衍…他此刻的样子,狼狈、痛苦、无措,像一头被拔掉了所有利爪的困兽,虽然依旧高大,却失去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反而透出一种…让人心惊的脆弱?

她又能去哪里呢?身无分文,手机没带,穿着睡衣赤着脚。林予安是顾衍的朋友,他的话能信几分?离开顾衍的视线,是否意味着更不可预测的危险?

巨大的茫然和无助再次席卷了她。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冻得通红的脚趾,身体因为寒冷和虚弱而微微颤抖。

就在这沉默的僵持中,顾衍再次动了。他没有试图靠近苏茶,而是转身,走向自己的迈巴赫。

他打开后座车门,从里面拿出一双…崭新的、柔软的、一看就极其保暖的女士棉拖鞋?还有一条厚厚的、带着标签的羊绒披肩?

他拿着拖鞋和披肩,动作有些僵硬地走回来,在距离苏茶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他不再看她充满恐惧的眼睛,目光低垂,落在她冻得发红的脚上。他弯下腰,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将那双温暖的拖鞋放在她面前冰冷的地面上。然后,他又将那条柔软的羊绒披肩,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谨慎,递向她。

整个过程,他沉默着,没有一句命令,没有一丝强迫。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重量。那只缠着染血纱布的手,在递出披肩时,几不可查地颤抖着。

苏茶怔怔地看着脚边那双崭新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拖鞋,再看看眼前这条触感极其柔软舒适的披肩。她认得那个奢侈品牌的logo。他…是特意去买的?在她昏迷或者逃跑的时候?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愤怒和恐惧依旧盘踞,但看着眼前这个笨拙地放下身段、用这种近乎卑微的方式表达“歉意”和“关心”的顾衍,看着他眼底那巨大的痛苦和小心翼翼…心底某个角落,那坚硬的冰层,似乎裂开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

林予安在一旁看得首挑眉,心里暗叹:这傻逼,终于开点窍了?虽然方式依旧笨得像头熊。

苏茶沉默了很久。久到顾衍举着披肩的手都开始微微发酸,眼神里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几乎要以为她连这点“示好”都要彻底拒绝时——

苏茶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犹豫和戒备,弯下腰,穿上了那双温暖的拖鞋。柔软的绒毛包裹住冰冷的脚,带来一丝真实的暖意。然后,她伸出手,接过了那条厚实的羊绒披肩,紧紧地裹在了自己单薄的身上。熟悉的雪松冷香混合着崭新的羊毛气息,将她包裹,隔绝了外界的寒意。

她没有看顾衍,只是低着头,裹紧了披肩,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回去吧。”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投入死水的巨石,在顾衍的心湖里掀起滔天巨浪!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那是一种混合着狂喜、难以置信和巨大庆幸的复杂光芒!她…愿意跟他回去?不是被强迫,而是…她自己说的?

“好…好!” 顾衍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失而复得的激动,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回去!我们回去!外面冷…对,冷…”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她,手伸到一半,又猛地想起什么,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他紧张地看着她,像个等待指令的孩子。

林予安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差点笑出声。这他妈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冷酷无情、说一不二的顾阎王吗?活脱脱一只被驯服了的、只会摇尾巴的大狼狗!

“咳!” 林予安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诡异又有点好笑的氛围,“那什么,既然小美人儿愿意跟你回去,我也就不当电灯泡了。” 他走到顾衍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飞快地说:“老顾,记住我的话!收好你的爪子!管好你的脾气!想要人,就得学会‘哄’!再他妈犯浑,神仙也救不了你!” 说完,他拍了拍顾衍的肩膀,转身潇洒地走向自己的跑车,引擎轰鸣着绝尘而去。

顾衍站在原地,反复咀嚼着林予安那句“哄”。这个字对他来说,比处理上亿的并购案还要陌生和艰难。他看向裹着披肩、低着头站在那里的苏茶,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苏茶…” 他尝试着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努力放得柔和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笨拙,“我们…上车?”

苏茶没有看他,只是裹紧了披肩,沉默地、小步地朝着迈巴赫走去。顾衍连忙快走几步,在她之前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谨慎和…殷勤?

车子平稳地驶回苏茶的公寓楼下。

这一次,顾衍没有再用那种掌控一切的命令口吻。他沉默地跟在苏茶身后,保持着一步的距离。看着她用钥匙(王助理己经修好了门锁并恭敬地等在门口)打开门,走进去。

他没有立刻跟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像一个等待许可的访客。他看着苏茶脱掉拖鞋,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向卧室的背影,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王磊。” 顾衍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但内容却截然不同,“立刻去买最好的地毯,客厅、卧室、走廊,全部铺满。要最厚最软的。还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厨房,“把所有的玻璃、陶瓷餐具都换掉。换成…防摔的那种。还有…” 他似乎在努力回想,“她之前喜欢喝的那个牌子的牛奶?多买一些放冰箱。”

王助理听得一愣一愣的,铺地毯?换餐具?买牛奶?这还是他家那个眼里只有工作和冷冰冰命令的顾总吗?但他反应极快,立刻应下:“是!顾总!我马上去办!”

顾衍这才走进公寓。他没有靠近卧室,只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背脊挺首,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一个犯了错等待老师训话的学生。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紧闭的卧室门。

卧室里,苏茶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顾衍清晰的、带着笨拙关心的命令。铺地毯…是怕她再摔倒磕伤?换餐具…是怕再发生打碎杯子溅伤她的事?买牛奶…他还记得她随口提过一次喜欢某个牌子?

这些细微的改变,如同涓涓细流,无声地冲击着她心底那厚厚的冰层。

接下来的几天,顾衍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依旧住在苏茶的公寓里(在客厅沙发安营扎寨),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强势和掌控。他不再限制苏茶的自由,只是在她出门时,会沉默地、不远不近地跟着,像个笨拙的保镖。当苏茶用戒备的眼神看他时,他会立刻停下脚步,保持距离,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和小心翼翼。

他不再命令她吃饭,而是笨拙地跟着手机食谱学煲汤、熬粥。昂贵的西装外套上沾着面粉,那张冷峻的脸上偶尔会被锅灰蹭上黑印。他端着煮得有点糊的小米粥,像个献宝的孩子一样送到苏茶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声音干巴巴的:“…听说这个养胃。你…尝尝?”

苏茶看着碗里卖相不佳的粥,再看看他手上因为烫伤和笨拙操作又添的新伤,还有他脸上那抹滑稽的黑灰…第一次,心底涌上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荒谬的…想笑的冲动?虽然她忍住了。

他不再用那种监视般的目光盯着她,而是会趁她不注意时,偷偷地、飞快地看她一眼,然后在她看过来时,立刻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耳根却可疑地泛红。

他甚至开始尝试着找话题,虽然笨拙得令人发指。

“今天…天气不错?”

“你…在看什么书?”(他可能连书名都看不懂)

“那个…林予安说,新开了一家甜品店…味道还行?”(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更多的时候,是无声的行动。

客厅、卧室、走廊,都铺上了厚厚的、柔软得如同云朵的纯羊毛地毯。踩上去,温暖无声。

所有易碎的杯碟碗盏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润的骨瓷和可爱的防摔塑料杯。

冰箱里塞满了她喜欢的牛奶、水果,还有他笨拙切好的、形状各异的水果拼盘。

茶几上,那个带着伤痕、被他修复好的保温杯旁边,多了一个崭新的、粉蓝色的卡通暖手宝。

他甚至…开始学着“报备”。

“我…去公司一趟。下午…三点前回来?” 语气带着试探。

“晚上有个推不掉的应酬…我尽量…九点前结束?”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苏茶依旧沉默居多,但眼神里的戒备和恐惧,在顾衍这种笨拙的、小心翼翼的“讨好”攻势下,如同阳光下的坚冰,正在一点点、缓慢地融化。

他不再是一座散发着寒气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冰山。

他更像一只…不小心闯了祸、被主人冷落、正努力用湿漉漉的眼神和笨拙的示好试图重新获得信任的…大型犬?

这天傍晚,顾衍又端着一碗他刚“研发”出来的、据说是养胃的汤,小心翼翼地放在苏茶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他像往常一样,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保持着安全距离,拿起一份财经杂志,假装专注地看了起来。只是眼角的余光,总是不受控制地瞟向她。

苏茶看着那碗卖相尚可、冒着热气的汤,又看了看旁边那个坐姿僵硬、假装看杂志的男人。他额角似乎还有一道被油溅到的小红痕。几天下来,他明显瘦了一些,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但眼神里那种毁灭性的暴戾和冰冷,己经被一种小心翼翼的温和和疲惫取代。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汤,送到唇边。

顾衍假装看杂志的动作瞬间僵住!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握着杂志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他屏住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苏茶那微小的动作上,紧张得像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汤的温度刚好,味道…竟然出乎意料地还不错?带着食材本身的清甜,没有乱七八糟的调料味。

苏茶沉默地喝了几口。

顾衍紧绷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放松了一点点,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喜悦!嘴角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要上扬,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努力维持着看杂志的姿势,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苏茶放下勺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她抬起头,第一次,主动地、平静地看向了顾衍。

顾衍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立刻放下杂志(动作有点慌乱),挺首背脊,迎上她的目光。眼神里有紧张,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苏茶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就在顾衍以为她又会像之前一样移开视线时,她忽然开口了,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

“汤…还可以。”

“你…也喝点吧。”

轰——!

顾衍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巨大的狂喜如同烟花般在他心底轰然炸开!炸得他头晕目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主动跟他说话了?还…还让他也喝汤?!

他怔怔地看着苏茶,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所有的冰冷、暴戾、沉郁,在这一刻,如同被阳光融化的冰雪,瞬间消融殆尽!只剩下纯粹的、巨大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悦和难以置信的光芒!那光芒亮得惊人,如同暗夜中骤然点亮的星辰!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巨大的幸福堵住,只发出一个干涩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单音:

“…嗯!”

他猛地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瞬间泛红的眼眶和几乎要失控的表情。他手忙脚乱地拿起旁边另一个空碗,笨拙地给自己盛汤,因为激动,勺子撞在碗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茶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像个得到糖果的大孩子般的模样,心底最后一丝坚冰,也悄然融化了一角。一丝极淡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悄悄爬上了她的嘴角。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温柔地洒满了铺着厚厚地毯的客厅。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还有一丝…名为“希望”的、温暖而甜蜜的气息。

暴君笨拙的追求之路,似乎终于跌跌撞撞地,拐上了一条通往阳光的岔道。

虽然前路依旧未知,但这一刻的暖意和那碗味道尚可的汤,都预示着——

属于他们的、磕磕绊绊却终于开始回甘的甜蜜生活,或许,真的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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