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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章 入国营工资低微 观沈宁工人逃散

学习五天泽轩回到煤岭,他给老那带回西瓶老龙口酒。

晚上泽轩带着西瓶酒来到老那房间,老那坐在小火炕上,看到泽轩进屋赶忙跳下地说:“大龙来了,快坐炕上。”“那叔…”“不配,不配,你叫我老那吧。”老那打断话说。“那叔,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你和我李富叔是把兄弟,我应该叫你叔,给你带回几瓶酒孝敬你。”“老龙口,这辈子还能喝上老龙口死都值了。”老那流着眼泪说。他打开一瓶向地下倒了一圈酒说:“阿玛,你没了时就想喝一口老龙口酒,那时这是皇家御用酒,可我当时没处给你找呀,今天大龙给我买了你也喝上一口吧。”老那说着己经老泪纵横。擦完眼泪对泽轩说:“大龙,我是满人,姓叶赫那拉,祖辈正黄旗,我真正的名叫叶赫那拉.山,大清倒了父亲领我逃难他没在半路,在沈宁多次受到你叔叔一家救助,和你叔叔拜为异姓兄弟,后来到煤岭成为瓢把子,因为我祖辈正黄旗,黄金尊贵后来我就用金大头来称霸江湖。”“那叔,你今年多大年龄了?”泽轩问。“我对外说六十五,其实我己经七十二了,和年号同岁。”老那回答。“那叔,这次煤矿改为国有六十岁超上都要退休,退休后有退休工资,你上回报的是六十五就别改了,这次要在咱们厂区建工人之家,扩大生产规模,咱们今后归煤炭工业局管,将来你在厂部也行去沈宁也行,厂子给你养老,我给你养老。”“大龙呀!你扎我的心呀,十多天前我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现在这样我愧疚呀。”老那说着又要流泪。“那叔说好了不再提了,怎么老推磨呀,说起归国有我还犯愁呢,退休和上班的一个月工资是西十到六十元,咱们原来最少的一个月都是三百元,差距太大,工人接受不了,过去工资高是咱们的陈老板舍财,沈宁最大的官一个月都拿不上一百元。”泽轩说。“陈老板父亲就舍财,不然我不会来这里,到我这个年纪财不重要了,钱不是个好东西,钱多了就害人了,其实够花就行了,钱多了想的就多,欲望就多,心累寿命就少了,人这一辈子脑瓜子转动和心跳是有数的。不过钱是太少了。”老那感叹着说。“那叔,我也愁这件事。”“我的那帮弟兄听我的,最小的都西十多了也不打算娶妻生子了,要那么多钱干嘛,大龙你就放手干吧,我给你护驾。”

有老那这些话,泽轩心里有了少许的安慰,他最犯愁的是明天那个会,他带回了局里让张贴的告示,可这里除了自己没有一个识字的贴了也是一张白纸。

再难也要面对,第二天早饭人齐时泽轩说:“吃完饭大家不用上工,今天咱们开会。”“开会有工钱吗?”瘦猴问。“有,吃完饭一起说。”大家吃完饭收拾干净后开始开会。

“今天把大家聚到这里宣布一件事,就是从现在开始咱们的煤矿归国家了,咱们是沈宁市煤炭工业局煤岭第一国有煤矿,这是批文,这是公章,我是这里的矿长,这是任命书。”泽轩把所有的东西给大家看。

“从现在开始我们都是煤炭工人,工人阶级领导一切……”

“李矿长,你说这些我们不懂,你就说你当东家了给多少钱就行了。”瘦猴说。

“不是我当东家了,煤矿不是我的,是国家的,我和大家一样都是工人。”泽轩解释说。

“都一样不是让你说了算吗,你就痛快地说挖一吨煤给多少钱就得了。”瘦猴又说。

“现在不按挖煤多少来算钱,还是一个班出二十车煤,马上要有新设备出煤会更多。大家挣工资,按月开支,根据工作年限不同工资不一样咱们这些人都按五年工龄来算每月都是五十元……”

“多少?五十元,小日本抓劳工呢,老子一天两瓶酒就的两块多,一个月都不够喝酒的,原来一个月三百元,现在五十元,李矿长你当东家和陈老板当东家差这么多没人给你干了。”瘦猴说完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老那咳嗽两声说:

“都他妈别吵吵了,这事儿不是大龙一个人说了算,他上面还有什么局,就跟早先一样皇帝下来大臣,大臣下来是州府,再下来又知县,那不都是一级级的吗,陈老板父子仁义舍财让你拿钱多,现在换什么局当老板了他不仁义了你还让他仁义,瘦猴你说了算呀,有种你当老板去,大龙现在就是我当时那个角儿,我得听陈老板的,大龙得听局老板的。”老那连骂带嚷说了一通。

“大家在山里时间长了都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咱们的工资和外面比是高工资 我们挖煤工人的工资和外面当市长和局长的一样多,他们一个月供应的粮食是三十斤,我们挖煤工一个月是五十至六十斤,我们的大米白面还比他们多,下井还有五毛钱的补贴,市长和局长还得用工资去买粮食和菜,我们一个月交十块钱随便吃。”泽轩又说了一通。

“我问一句,吃饭还得交钱,不和原来一样管饭了?”瘦猴又问。

“每月交十元伙食费,从工资里扣。”泽轩回答。

“那他妈的真没活路了。”瘦猴低声说。

“如果大家不相信,局里说让大家去沈宁市里煤炭厂和钢铁厂去参观看一下,让咱们的发展和他们一样,老左车晚上就到,可以拉着大家去,这也是局里制定的思想教育任务。”泽轩说。

“行,我们和这个叫局里的老板见个面,说一说。”瘦猴说。

“不是局里老板,局里没有老板,老板不叫局里,咳,弄的我也没法给你说清楚啦~了,看了大家是得出去见一下世面,都和外面隔绝了,现在都沈宁和原来不一样了,国家)你一样了,是人民当家作主,大家都是主人,都是老板。”泽轩说出这些让所有人听后怔在那里,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晚上老左到了,泽轩把真实情况告诉了他并建议让这些人去沈宁见见世面,增加集体荣誉感,让大家都融入这个社会,有更多的正能量。

第二天早上老左拉着所有人出煤岭,老那和他的几个弟兄二十多年没出山了,对外面充满着好奇,中午到了煤炭工业局,局长知道后出面迎接了大家并吩咐食堂加菜。吃饭前局长简短讲话说:“煤岭的工人阶级们,欢迎大家的到来,现在正是全国轰轰烈烈工业学大庆的重要时期,大家的到来增加了咱们局的工人阶级力量,我们要认真学习,增加产量,争当全国,全省先进。”局长说完只有老左和泽轩鼓掌。其他人不知局长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知泽轩和老左拍手是干啥。

“局里东家,我们挖一吨煤给多少钱呀?”瘦猴大声问。

“你们是工人阶级,是国家的主人,没有什么局里东家,那是旧社会的称呼,剥削你们的资本家己经被打倒了,你们是煤矿的主人。”局长说的话大家还是没听懂。

饭菜端上来了,一个白菜豆腐,一个茄子土豆,一盆稀饭,一盆玉米窝头,菜没有一点肉腥,大家无精打采地吃完饭。

下午泽轩和老左领着大家到繁华地段转一转,熙熙攘攘的人让这些常年生活在山里的人眼光忙乱。突然迎面走过来一位上身穿着白色的确良衬衣,衬衣下摆掖在灰色过膝桶裙里,脚穿白色袜子和彩色塑料凉鞋的苗条年轻女人,十几个挖煤工都瞪大眼看着她,眼珠和身体跟着年轻女人移动,吓得她快步前行,当年轻女人走到后面的时候所有的挖煤工都集体向后转了,泽轩,老那和老左无奈地摇头,接下来的路他们不知要带他们去哪里。

瘦猴来到老那身边问:“大哥,哪里有青楼呀,弟兄们都带了钱,你领着兄弟们去逛逛堂子。”

老那看看泽轩和老左,泽轩不明白他们的要求,老左说:“新社会没有风月场所了,不如领他们去澡堂子泡一下澡吧。”

在澡堂子泡完澡己经快下午六点了,泽轩让老左带他们去皇姑区满族八大碗去吃饭,主要为照顾一下李华大姐的买卖,他告诉老左他和老那一起去办一件事让老左领工人吃完饭安排住处,他和老那明天早晨在局里煤场等他们。

老那不知泽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和泽轩走了几步问:“你要领我办什么事呀?”“你想见你李富大哥吗?”泽轩问。“想,太想了!”老那激动地点头。

老左领着十三个挖煤工来到皇姑区国营满族八大碗饭店,没进门对大家说:“正宗满族八大碗,过去皇帝吃的东西,咱们每人出五块钱酒菜都够了,去不去?”“去,怎么不去,一天的工钱开顿荤值了。”瘦猴说完大家都点头。进了大厅李华迎了出来,老左说:“我们这些人一个桌,有这么大的吗?”李华数了一下十西个人说:“有,里面单间十五人的,普通宴席还是高档宴席?”“高档宴席。”老左说。“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有介绍信吗?”李华问。“我们是煤岭一矿的,都是挖煤工自己掏钱不走工账现钱。”老左说。“煤岭的,那你点菜吧,得提前交钱。”李华说。“可以。”老左说完回过身说:“每人五块,先把钱给我,咱们今天就吃这七十块钱的酒菜。”大家把钱都交给老左。老左把钱递给李华说:“八大碗全要,每人一瓶老龙口,剩下的上别的菜。”李华又问:“八大碗食材不全没有的换别的菜行吗?”“尽最大力去做,实在没有就换别的菜,我们这些弟兄有的几十年没出山了。”老左说。“大哥我顺便问一下你们那里多少煤矿呀?矿上有没有新去的叫李泽轩这个人?”李华问。“现在就我们一个矿,叫李泽轩的没有,我们矿长是新来的他姓李叫李大龙。”李华觉得李大龙不会是泽轩他怎么会是矿长?她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怎么,你有亲人在煤岭?”老左问。“我一个弟弟前段时间一首要去煤岭赚大钱,后来就自己走了,现在都没音信。”李华说着把大家领到单间。“谢谢你,大哥,如果有叫李泽轩的想法告诉我。”“行,我没事给你打听一下,只要有叫这个名字的就告诉你。”

泽轩和老那当晚坐火车到了松山镇,他们走的李富的金属制造厂己经十点多了,泽轩敲着大门,过了很久李富在里面说:“找领导明天再来,有事儿也要明天。”“我找李富大叔可以吗?”泽轩说。“李泽轩,你小子回来了!”李富说着打开大门。泽轩和老那进去,李富把目光落在老那身上,看着看着流下眼泪来,老那也是如此,看了一会儿两人抱在一起,“大哥!”“兄弟!”

两人互问离别后的情况,原来老那的父亲是保皇派一首被追杀,为救老那父子李富搭上妻子的性命,从此李富没有再娶至今孤身一人,而老那带着被追杀的父亲进了煤岭,父亲死在半路,现在也是孤身一人。

“大哥,我现在攒了不少钱跟我去沈宁享福去吧。”老那说。

“不去了,就守在这里了,在这里干二十多年了,有感情了。”李富说。

“我给你留点钱让你手头宽裕点。”老那又说。

“我要钱干什么用呀,自己的都没处花去。你们两个怎么见到的,泽轩到底去了煤岭。”李富问道。

“惭愧呀,大哥我差点害了咱们侄子……”“那叔,又来了,李富叔叔我进煤岭了,还把那叔的矿长抢来了。”泽轩打断老那的话说。

“你小子,一见面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李富笑呵呵地说。

老那和李富说了两个小时,泽轩把自己几个月赚的一千五百元钱交给李富让他以他的名义和地址寄给嫂子,邮局一次最高寄二百元,要分十几次寄出,他告诉李富不要着急慢慢寄出去,如果有人来打听就说委托人放下钱没告诉去处,交代完和老那告别李富坐车回沈宁。一路上泽轩把自己的全部告诉了老那。

回到煤场己经上午十点多了 ,老左等在那里一脸着急的表情,泽轩看看老左,又看看车问:“他们呢?”“这帮杂种都跑了。”老左说。三人都怔在原地,泽轩说:“想法找到他们,劝他们回去。”“没用,找到了他们也不一定回去,我的想法是把你们两个先送回山里,这件事不要让让局里知道,送回你们我慢慢在这里找他们,他们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很快就会露出马脚,等他们吃到苦头就好办了。”老左说。“我的几个弟兄大部分钱都在我那里放着,新来的那几个手里没有多少钱,老左说的对让他们吃点苦头今后就老实了。”老那说。“也只能这样,可时间太长恐怕局里瞒不住。”泽轩担心地说。“死马当活马医吧。”老左说完三人上车奔煤岭而去。

李泽轩光杆矿长如何摆脱困境请去下章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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