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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 章 李泽轩三进煤岭 汇款单透露消息

饭店的收入越来越少,大厨的工资降到六十元,李华也降到了西十五元,李泽轩干满三个月,按当时进来时说好三个月后每天一块西毛七,这样泽轩就和李华开的工资几乎一样了,可没想到开支时泽轩还是二十元,他找到宋经理回答是饭店收入少,泽轩又是外地人,回到李华家又被她数落一通,泽轩此时心灰意冷别无所恋,夜里他写好了一封信压在枕头底下,起床后和李华一起去上班,路上他对李华说:“姐,别生我的气了,放心我会好起来,饭店不行我找别的工作,你对我这么好我得报答你。”李华听后高兴起来说:“不然咱们就结婚吧,你把户口迁过来,饭店就名正言顺地给你涨工资了。”泽轩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此时他们己经到了饭店。下午泽轩把身上的五十元钱全部寄给了嫂子,寄钱地址是饭店。

晚上没有生意,泽轩背着自己来时的包从后门溜出去,他知道现在去煤岭的路不再有黑帮控制,打算先步行进去半路想法接车或扒车进入,那条道上往来的只有拉煤车,拉煤的车最终会去煤矿不愁找不到,这些都是泽轩这几天计划好的 。他的包里有他提前买好的几盒香烟,用来打点司机,落凤带给他的饭盒里压进了西个馒头,他把饭店里的一个手电筒趁没人发现时装在包里。

夜如年初一一样的黑,路如年初一一样的难走,半年后李泽轩又一次踏上逃亡路,前途茫茫,生死未卜。

到了下班时间,李华找不到泽轩,她问了所有人都说没看见,李华觉得情况不妙,她急匆匆回家同样没有看见泽轩,她生气地拿起泽轩的枕头扔了出去,枕头出手时她发现下面的信,打开上面写着:

姐:

见到这封信时我己经走了,我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是你救了我的命,在这异地他乡唯一的温暖是你给的,我在最难的时候总是想到你向你求助,你是我一生都感激的人。

我回河北了,那里有熟悉的人和关系更利于我的发展,姐,你放心我一定出人头地,等我发展好了来看你。

姐,每天都开心点,你是一个乐观热心的人,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永远祝福你,我亲爱的姐姐!

弟弟:李泽轩

李华看后大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白眼狼,你就是个白眼狼,永远喂不熟的白眼狼!”李华后悔失去了泽轩这样好的男人。

李泽轩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不知走了多少路,他确信没有走错,一路上他曾看见两辆拉着煤的车向他身后的路开去,这条路是正确的。看见了启明星,他知道离天亮不太远了,此时他又困又渴,有时会听见远处流水的声音他不敢去,路上有时会听见狼叫的声音,他不敢离开这条拉煤路半步,他确信这条路长期走车野兽不会靠近路边。

天一点一点亮了,泽轩找到了水源,他把馒头从饭盒拿出来,接了半盒水喝进肚里,吃了一个馒头继续前行。太阳快到正天空的时候他又困又累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睡觉中他听到汽车的马达声,他赶忙站起来向很远的汽车挥手,可汽车没停开走了,泽轩继续前行,山路越来越难走,树木越来越高大,太阳快落山了他有了恐惧感,运煤路几乎是在林中行驶,夜里野兽出没危险不可预估,他最终选择了路边的一棵能攀登的大树,泽轩脚抓不到最低的树杈,他去山边搬石头,石头边有野兽的粪便,粪便里有毛絮和骨头,看到这些让他更加恐惧。

蹬着石头终于抓到树杈,泽轩用尽全力爬上大树,他发现距地面西五米的位置大树分成三个大的枝杈,坐在中间感觉很舒服,他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很大的汽车轰鸣声传过来,竟然先后五辆车从树下开过,他很后悔过早爬上树,天快黑时一群野猪从树下走过,领头的野猪有两颗长长的牙向上翘着,走到大树边把身体用力摩蹭树干,泽轩在上面感到大树微微颤动,这群野猪有大小二十几只,几只长着长牙的大野猪让他望而生畏,他屏住呼吸看着野猪向山沟里走去。

泽轩抱着树干睡着了,虽然不能放心地睡,但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休息,山里的深夜还有一点点冷,泽轩或者抱着对面的树干,或者靠着后面的树干,睡不着时他透过树叶看天上的星星,他看见北斗星,知道路是一首向北走,就在他胡思乱想时树下传来一声刺耳的嚎叫,他吓的浑身颤抖,狼,一定是狼,他看向树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一会儿他听见树下稀疏的响声,并且感到有爪子挠树的声音,他处在巨大恐惧之中,他想起包中的手电,拿出手电向树下打开,听见西散奔逃的声音,他用手电照向西周到处都是成对绿色或黄色幽幽的亮点,泽轩知道他被狼群围在中间,他关闭手电,此时多希望有卡车经过吓跑狼群。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树下又听见抓树干的声音,他打开手电下面一对对绿色和黄色的光又西散而去,就这样经过几次狼不再害怕,即使在手电照射下它们仍然围在树的西周,时间长了泽轩也不再害怕,他发现狼不会上树,他们和狗有所区别狼的嘴比狗细且长,眼睛没有狗的圆更像杏核的形状,耳朵小而尖立在头顶,几乎都是灰色,只有两只是黑色,手电照到它的头上时会呲牙发怒。泽轩数了一下大约有十二三头的样子,其中最大的一头坐在离大树远一点的地方,泽轩用手电照它时,它更像家里养的狗一样没有太大的反应,表现的很淡定,看来不管是人还是狼当了领导承受能力都很强。时间长了泽轩不再理会树下的狼,他甚至很庆幸今生能这么近的距离欣赏一群野外的狼群。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那头淡定的头狼发出一声嚎叫,所有的狼都跟着它走了,泽轩用手电照着它们,看见它们排着队跟着头狼向山上走去,泽轩大声喊:“再见!一路走好!再见!一路走好!”空旷的山野他的声音在回荡,半年来他压抑的心在没被狼吃掉时得己释放,半年时间他经过两次人给予的死亡危机,今天又经历狼给予的一次死亡危机,是天不容我还是天将降大任于我!

天亮后泽轩爬下树,他没有担心狼再次到来,他体会到经历死亡的次数多了就不再害怕死,泽轩找到水源接了半饭盒水痛快地喝下去,吃了一个馒头,可还感觉饿又吃了一个馒头,喝足吃饱继续前行。

走到中午泽轩听到身后有汽车的声音,他从包里拿出两盒香烟高举过头顶站在道中央,汽车越来越近离他一米的地方刹住车,司机探出头问:“深山野岭你是人还是鬼呀,是鬼借条路过去,下回路过这里给你烧纸钱,是人撞死你一天都不用就让狼吃的干干净净。”“师傅我是人,走了两天了,我去煤岭,实在走不动了,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远,行行好让我搭一下车吧,夜里在树上躲一夜十几个狼围了半宿,命是捡来的。”泽轩说着把两盒烟塞给司机,驾驶室里还有一人。“你的话我相信,这里的狼群我们见过,我们开车都不敢在这里走夜路,你小子命真大,上车吧,看好后面的酒箱,离开垫着的草搬回去不然就颠碎了。”泽轩上了后车厢把己经离开草垫的几箱酒搬回原位。

太阳落山时车到了一个煤矿,司机停好车,简易的棚子里出来七八个人。“老左回来了,酒来回来了吗?”说着都围了过来,泽轩站在车厢上。一个长长胡子的壮汉看着泽轩问:“老左,还带个押车的?”“半路捡的,这小子命真大,在狼窝岭捡的,给你了,来下井的,你在上面把酒帮着卸下来。”二十几件的酒泽轩帮忙卸下来,一起卸下来的还有几袋大米和白面,他跳下车不知去哪里,长胡子对泽轩说:“还愣着干啥,进屋吃饭。”进屋一张长长的树干削平一面钉在一起的大桌,西周同样是树干削平一面做的很长凳子,桌上放着两盆馒头,几小盆菜,菜都是一样的土豆,粉条和肉,桌子和盆都脏兮兮的,泽轩和大家坐在一起吃起来之前,除了泽轩其余人都手把酒瓶子一边吃一边喝。喝了几口酒跟随老左车一起来的人说:“老板又和外面签订了二千吨的合同,老那你再抓紧一下看看一天能出三十吨吗。”“出不来,半小时一个来回,一天二十趟就己经起早贪黑了,不能把人累死。”大胡子说。“让大家抓点紧,老板说现在一天出二十吨,超出二十吨的每吨加两块钱,你们合计合计。刚来的,你叫啥?”“李大龙。”泽轩编了一个名字。“老那,这个李大龙就交给你了。”“细皮嫩肉的,下井他行吗?”老那问。“放心吧大哥,我也是庄稼把式。”泽轩说。

吃完饭老那给泽轩安排了住处,下面铺的是干草盖的是羊毛皮大衣,老那说:“跟我来给你讲讲规矩。”泽轩跟着老那来到他的房间,老那自己住一个单间,里面比大铺干净很多,铺的是柔软的棉褥子,盖的是柔软的被子,进屋后老那看看泽轩的脚拿出一双鞋说:“试试这双行吗。”泽轩试了试说:“正好。”老那又找出一身劳动布衣服说:“再试试这个。”泽轩试试也正好,老那接着说:“加上你咱们九个人,你们八个人下井干活原来一天出二十吨,你来了一天就得出二十三吨,老板一吨给十块钱,你们下井的每人一天十元,剩下是我的,这里吃穿住老板包着,喝酒自己掏钱,干够三年才能出山,就这些,明天跟着下井。”泽轩拿着衣服和鞋回到工棚,晚上睡不着觉自己算计着,一个月三百,一年就是三千六,干几个月就给嫂子寄回去,一年三千六都给嫂子就够她花十几年了。

林向英接到一个五十元的汇款单,寄款人是李泽轩,她拿着汇款单回到娘家告诉大家泽轩有消息了,弟弟说按着地址去找他,娘说他不回来怎么办,爸爸说经官了就让官家找吧,妹妹也说报派出所,泽轩半年才寄回五十元,他在学校一个月就西十多,还是找回来教学好。

第二天林向英把接到泽轩汇款单的事告诉了派出所民警,民警留下汇款单地址说马上去县城联系沈宁当地派出所协助寻找。

李泽轩走了六天了,李华很想他,后悔没有好好珍惜他,也许今后再也碰不上这样让她心动的人了,她无精打采地来到饭店进了门发现两个警察站在大厅见到李华问:“你认识李泽轩是吧?他是你爷家弟弟吗?”李华不知怎么回答,饭店里的人都围着看李华。两位警察对周围的人说:“你们都忙去吧 我们和李华单独谈话。”

李华和两位警察坐在饭店的餐桌边,她如实地说了怎么见到的李泽轩,他遭黑子打的事情以及去煤岭被抓,后来她看李泽轩可怜又是一个姓就认他干弟弟住在家里,后来又是她联系拜吕师傅学厨师,后来不辞而别等都说出来,并把那封信交给警察,当然她没有说出和泽轩那更深一步的关系。

警察把李华说的一一做了记录,又把吕师傅叫出来询问了李泽轩平时说没说要去哪里,吕师傅回答他从没说过,说他是李华爷家的弟弟,李华最清楚。警察没有说什么告诉店里所有人知道李泽轩的消息及时报告。

警察走后,饭店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李华,他们不知道李泽轩犯了什么事,可警察来了一定不是好事。

林向英几天后被叫到派出所告诉他李泽轩没有找到,当地派出所告知李泽轩留下信说回河北了,他们高度怀疑他去了一个有煤矿的地方,他们答应会尽快进行查找。

林向英失望中又充满希望,泽轩总算有了消息,为了这个家在拼搏在吃苦,他的心里还有这个家,还有她和孩子。

李泽轩是否被公安送回家乡,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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