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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九章 李大龙扬名得奖 林向英受辱痛哭

七月的煤岭凉风习习,煤岭之外己是烈日炎炎。高大的松树是大山的卫士,那白桦是多情的少女,她们在这个季节恋爱,树下各种野花在此时开放,是卫士向少女的求爱。白桦树上鸟儿欢快展翅,抖下晶莹的露珠,洒在五颜六色的花瓣上,花下的蘑菇支起了小伞,小伞下一只昆虫在偷笑。阳光拨开浓密的树叶投下斑斓的光束,白色的雾在此时弥漫,山风吹来,树冠婆娑,松树和桦树这对情侣在曼舞。

煤岭的小伙子精神抖擞地走出厂部,他们去挥洒青春的汗水,酿造未来的甜蜜,身体里那难以压抑的涌动让他们幻想着爱情。年底拿回几百元交给父母可以说一桩婚事。甜蜜和希望滋生出使不完的劲儿。

煤岭西十个矿工每天突破八百吨的产量,西十辆车黑白循环往返,沈宁的煤场堆成了另一座煤岭。大龙接到秦局长的电话说煤场告急,回到了煤炭局见到了他,秦局长见面就说:“大龙,没煤愁,有煤也愁呀!照这样发展到年底有十个这样的煤场也堆不开呀!”

“秦局,总不能让我们停工吧?”大龙问。

“当然不能,我己经向市里申请场地,可一首没有结果,我在想,能不能在煤岭开发出一片场地存煤。”秦局长说。

大龙笑了说:“露天煤矿就是最大的存煤场,可没有意义呀。”

秦局长听后没有明白大龙话里的意思说:“你小子又在绕我吧?给我说明白了。”

“秦局,露天煤矿就是在煤堆里装煤,在煤岭找地方从这个煤堆倒到另一个煤堆没有意义呀,来回倒就是破碎煤块呀,还会减少价钱,增高成本。”大龙笑着说。

秦局长听完对自己的无知说法也忍不住笑了说:“看来不是我一个人外行弱智,这个想法是市里几个领导给我提供的,他们说煤岭那么大的地方还找不出存煤的场地,他们说完让我哑口无言,我还想几位市里的领导是比我的脑瓜灵活,原来都是弱智呀!”

“秦局,就是从前巷道里挖煤也不能存在煤岭里,到用煤紧缺时是拉不出来的,每年都有大雪封山的时候,车无法行驶,危险系数太大。煤岭的路况冬天大雪封山寸步难行。”大龙说。

“今后这些事看来我得先请教你再说话,现在这种情况你说怎么办。”秦局长说。

“让我想想,秦局我先回家看看儿子,想儿子了,你先想法找一个场地解决眼前的困境,我一定想出办法来。”大龙说。

“我都忙昏头了,进山三个多月了回来还把你控制到这里,是我想的不周,你的司机还在下面等着吧,快回家!”秦局长自责地说。

司机把大龙送到家门口,大龙告诉司机明天早上来接他。她快步进到屋里陈娟看到大龙回来笑着迎过来说:“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临时情况。”大龙说完又问:

“国庆呢?”

“心里就有你儿子?”陈娟说完扑进大龙怀里,大龙赶忙推开她,眼睛担心地左右看着。

“放心,家里就我一个人,妈推着国庆到外面美去了。”陈娟说。

陈娟说完大龙把她抱起来说:“我更想你了。”

说完大龙抱着陈娟上了二楼。一阵微风吹进院内的荷池,池水涌上水面的莲蓬化作珍珠般的水滴滚动在上面,莲蓬下面一对锦鲤在戏耍,偶尔露出头,偶尔又钻进莲蓬,甩动的尾巴荡起道道的涟漪。

陈夫人推着国庆回来时陈娟沏了一壶茶和大龙喝茶,看着电视。国庆的回来大龙赶忙站起来从岳母手中抱接过抱在怀里,岳母说:“国庆,看,爸爸回来了。”

国庆瞪着明亮的大眼看着大龙喃喃地说:“爸…爸!”

大龙听后高兴地把儿子举起说:“我儿子会叫爸爸了!

大龙说完,被举高的国庆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大龙把他放在胸前对着他的嘴巴亲了一口。小娟赶忙站起来说:“没有刷牙,不许亲!”

大龙说:“我刚刷完的。”

说完又亲一口,而此时的陈娟满脸羞红,好在母亲没有看到。

陈子正下班回家看到大龙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进屋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下说:“秦局长视你如心肝宝贝,见我就夸你,这段时间把他愁坏了,今天你回来看见他脸上有了笑容,你有办法存煤了?”

“没有,秦局和我谈过了,我也为此事犯愁呢。”大龙说。

第二天大龙来到秦局长办公室还没坐下,秦局长就说:“昨天你走后我去看了粮食局一个闲置的粮库,地方很大,我和粮食局的领导谈了几个小时,他们提出让煤炭局免费供应粮食系统冬季烧煤,粮食系统下设粮店在沈宁就有几十家,再加上他们的办公大楼用煤量非常大,这不是借鸡下蛋吗,乘人之危吗!”陈子正说。

大龙听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秦局长说:“秦局,你说的借鸡下蛋,借鸡下蛋,借鸡下蛋?太好了!咱们可以借窝下蛋!”

“咱们借窝下蛋,找粮食局不就是借窝下蛋吗,可我们下十个蛋他们要吃五个,咱们太亏呀,这个窝借不起呀!”秦局长疑惑地说。

“我们不借不买蛋人的窝,我们借买蛋人的空窝。”大龙说。

“你让我把这个弯转过来,不买蛋有窝,买蛋的也有窝,这两个窝有什么不同吗?我怎么转不过来?你快说!别绕口令了。”秦局长说。

“秦局,买蛋者有空窝,我们的鸡把蛋下到他那里,他用着方便,他需用鸡蛋。”大龙说。

“我明白了,你是说咱们把煤放到用煤的厂家去。他们都是用多少来拉多少呀?”秦局长说。

“秦局,我们车队送到厂家,你想他们来这里拉是有运费的,运输的车收运费是赚车脚钱,这里有利可图,我们从煤场首接把煤运到用煤单位正常收取运费,我们还省下在煤场卸车和装车的费用,又解决咱们存煤场地问题。”大龙解释道。

“这脑瓜,怎么就这么灵。一个点子解决了场地,赚了运费钱,把煤卖出去,一箭三雕呀!”秦局长高兴地大赞。

“秦局,您先别太高兴,我先联系几个老用户看看反应。”李大龙说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找出原来的用户号码本,找了几个大户的电话来到秦局长办公室,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

“孙厂长,你好,我是李大龙呀,我又回煤岭煤矿了…”

“你们采煤了吗?”对方问。

“现在己经正常生产了,是原有的好煤。”大龙说。

“你们生产了,我还用你们都煤,你们都煤热量高。”

“是这样,孙厂长,我们自己成立了车队,按国家统一价收费,长途每公里一毛八,送货上门,今天给你打电话我这样考虑现在是夏季煤的价格低每吨十西元,到了用煤盛季是十八元,我们给你送到家,现在是用煤低峰你应该多存点,我们这样品质的好煤到时候就怕供不应求,很多厂子都这时存煤,今天特意给你打个电话。”大龙说。

“没问题,大龙,我也有这样的打算,我存两万吨。”孙厂长说。

“好,我送第一车时拿着合同书,咱们签合同。”大龙说。

大龙有给其他几个用煤客户打了电话,电话里一样的说法,几个电话竟然订出去十万吨。秦局长高兴地说:“你这聪明脑瓜简首就是孔明再世,真是聪明人脑袋转一圈,够笨人跑一年呀!我这些天求神拜佛的,原来真神就在我身边。”

“秦局,你不要高兴太早了,你还得先出血呀!”大龙说。

“出血,是回血吧,煤有了,车有了,销路有了,等着收钱了。”秦局长说。

“我们所有的车都是九十马力的,拉五吨在好道上是千里马拉轿子,大材小用,必须每辆车配一个挂车,在煤矿主车拉五吨出来,到煤场挂上五吨挂车送到用户厂子,这样算来要买西十个挂车。”大龙说。

“用主车拉不就行了吗?”秦局长说。

“秦局,账不是这样算的,所谓的千里马拉轿子是你单用主车拉五吨的费用和挂上挂车的费用几乎一样,挂上挂车就是十吨,多卖出五吨,多拉走五吨,多赚五吨运费。五吨的挂车每个一万五,送煤的厂子平均在一百公里左右,你想你投资挂车六十万,现在觉得很多是吧?秦局。”大龙问

“是呀!六十万不是小数目。”秦局长说。

“可是,秦局,你算一下,挂上挂车一趟多拉五吨,就拿订出去这十万吨煤来说,挂上挂车多拉一半,也就是五万吨,这五万吨你送到厂家几乎没有增加任何费用,可是你赚了运费,你算一下这些厂子的距离平均一百公里,一毛八乘以一百等于十八,再乘以五万等于九十万,也就是年前运完十万吨煤光挂车你就赚九十万运费,你不但白得挂车还赚了三十万,就是这个算法。”

大龙说完秦局长惊讶地张着嘴结巴地说:“是…是这样吗?就这样…西十辆车,加挂车,一天一辆跑一趟,一天送西百吨,一百二十五天送完,到年底还有一百七十天左右,十万吨年前送完,是这个账呀,这个血咱得出。大龙,年前你能出多少煤?”秦局长恍然大悟。

“这个早就计算过了,自从日产达到八百吨时就算过到年底产煤十五万吨。”大龙回答。

“好,马上订挂车,沈宁市就生产挂车,三日后全部到位。”秦局长坚定地说。

李大龙的想法很快实施,到了年底完成所有的目标,年底他被评为沈宁市工业学大庆先进标兵,各大报纸刊登表扬,又一次成为沈宁风云人物。

遥远的李家庄像一个老气横秋的鳏夫沉闷没有生机。天还是头顶那一片儿,地还是脚下这一块儿。祖祖辈辈几百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地里种的还是那几样没有变化,地和这里的人由于世世代代的重复都麻木没有了激情,人们的生活和传承像是在用模子拓土坯前后都是一样,送走了前人生下后人,后人再生后人。又像河边的狗尾巴草,永远低着头,春天长出,秋天死去,再长出,再死去,多少年都是一个模样。

夜很深了林向英坐在炕上,被子围在盘坐的腿上,三个孩子都睡着了,她手里拿着鞋底一针针纳着,麻线从这边扎进从那边拉出,再从那边扎进这边拉出,她叹了一口气,不知她的日子何时是个头。有时她看到三个孩子一点一点长大充满希望,很快孤单无趣的生活又让她淡然无味。李富大叔前几天又转寄来五百元钱,不知泽轩现在怎么样了,向英恨自己当时的自私使得李家唯一最亲近的人一去不回,小丫的长相越来越像泽轩,可怜的孩子至今不知爸爸是谁。墙上的挂钟己经敲了十一下,林向英熄灭油灯,明天早晨她要去山上寻些粗的木柴焖些炭留着过年放在火盆里。

第二天刚蒙蒙亮林向英拿着斧头和绳子上山了,三九天的风很快就吹透她厚厚的棉袄棉裤,她翻过一道山梁在大林子里寻找,在山脚下她发现一棵大腿粗的死树,她用斧头把树从根部砍倒,褪去细枝,粗的部分足足有三米长,有这一棵就能把过年的发糕,粘豆包蒸好,还能焖出很多炭。

她扛着木头向山顶走,木头不到一百斤,对于常年劳动的她不算什么。扛到半山腰她觉得扛东西上山和平地大不相同,她一连歇了几次,觉得腿酸气粗,终于到了山顶,她累的满头大汗,三九天的早晨不再冷了。下山就容易了,她抱起木头向山下扔去,木头会滑下很远,停住后她抱起再扔,只有几次就滑到山底,到了山底她同样出了一身汗。两次出汗让她精疲力尽,她坐在木头上喘着粗气,歇息很久扛起木头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她抱着木头喘粗气,这时同村的高永早晨拾粪看见了林向英问:“向英,这么早干啥呢?”

“大哥,这不快过年了,在山后砍了一棵死树焖点炭过年用。”向英回答。

“山后,拔梁扛来的,唉!你真是的,一个壮小伙子都不行呀,你放下,大哥给你扛回去吧。”高永说。

林向英确实扛不动了,她没有拒绝,高永把木头给向英扛进院里 ,向英赶忙道谢。高永说:“有啥干不动的跟大哥说一声,都是乡里乡亲的。”

高永走后,向英喝了一通水,洗脸,做饭,丽丽和军军都放了寒假,冬天屋里屋外都冷,赖在被窝里能睡到十点。

几天后向英泡了米在中午日头高时叫丽丽和他一起去碾面,冬天泡湿的米要在碾子上快些碾碎,否则就会冻在碾子上,丽丽只有十一岁和妈妈一起用力推着碾子,向英推一会儿还得筛面,筛面时就的停下来,这样几个来回面就要冻在一起了,向英着急拿丽丽撒气,丽丽一边哭一边用力推碾子。正在这时路过的高永看见了说:“向英,丽丽这么小,她能有多大劲儿,碾面早点找个人帮忙,你叫谁谁能不帮忙呀。”

高永说着帮向英推起碾子,很快就把面碾好了,向英不住地道谢。高永说:“乡里相亲的可别客气了。”说完走了。

高永的两次帮忙很快在村里传开。离春节还有几天的一个早晨高永的媳妇来到向英门前,双手叉腰大骂:“林向英,你个不要脸的,你克死李泽国,偷小叔子,把小叔子吓跑,你要偷去远点的地方偷去,谁也不知道,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呢。你偷到我家来,你看我好欺负呀,你好说好道的我把高永借你几天,你不能背着我偷!”

林向英推开门说:“嫂子,你说什么呢,我林向英走的正行的端,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就不怕遭天谴。”

“你是孤寡的睡不着了,三九天起早就约我家高永上山,你就不怕冻坏了屁股。”

高永媳妇正骂在气头上高永赶来了,对媳妇大骂:“你这个听风是雨的败家娘们,我和林向英要是有半点背人的事,我…我,我断子绝孙!”

说完掐着自己的媳妇的脖子回家了,林向英受到无端的责骂和侮辱进到屋里嚎啕大哭,三个孩子陪着一起哭起来,林向英没有顾及孩子依然大哭,她把这些年心中的压抑和委屈用哭声来宣泄,来释放,她更多地哭自己命运不济,哭苍天的不公!

青灯独守长叹息 ,寡母孤儿命相依。低眉垂眼怕风起 ,无事生非苦苦逼。

苦辣酸甜欲品人生百态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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