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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章 一夜陈家起变故 老那会场显神威

李大龙自从偶遇李华让他日夜不得安宁,此时的他深爱着陈娟 ,爱的是那么热烈,陈娟像他眼睛一样容不进半点灰尘和污垢,同样嫂子,落凤和李华是他最亲密的女性,都有恩于他,然而也是因他受伤最重的人,他深深地自责,却无法挽回和面对,几天后他像起初一样逃进煤岭。煤岭在过去是罪犯逃亡之地,如今的李大龙也如罪犯一样逃向这里,他是感情中的罪犯。

李大龙回到煤岭的第二天沈宁市革委会就派来了调查组,他被隔离审查,他得知是岳父陈子正的事有关。调查组首先对侯大圣,颜大壮,胡有才等进行单独调查。几天后李大龙被带进煤岭临时革委会办公室,一个戴红袖标的人对他说:

“李大龙同志,你是一个好同志,你为煤岭煤矿做出了巨大贡献,为了国家财产和工人的安全视死如归,现在对你隔离审查是让你更加纯洁,在阶级立场上你要站好队,与复辟资本主义的陈子正划清界限,大义灭亲,主动揭发他的复辟资本主义行为。”

“陈书记复辟资本主义?你们有什么证据,他的父亲为煤岭支队为革命做出巨大贡献,他接过煤矿,改造土匪……”

“李大龙同志!你是全国劳动模范,优秀党员,你的没句话要负责任的,对于陈子正,我们己经掌握了大量证据,他剥削工人为他挖煤赚钱,竟然建国后在这深山里偷偷持续了二十多年,是罪大恶极的资本家,走资派,党和人民不会放过他,而你不同,出身贫苦,是个凄惨的孤儿,被走资派利用,用他女儿的美色对你诱惑,你应该主动和他们划清界限,揭露他的卑鄙伎俩……”

“你这是造谣诬陷!陈书记为保住矿山操碎了心,我和陈娟是两厢情愿,我们是正当的革命家庭,张局长可以作证。”红袖标还没说完李大龙打断他的话语。

李大龙的回答气走了红袖标,煤岭停产整顿,大龙停职审查。

沈宁陈子正同样被隔离审查,很多人说他被关进监狱,与此同时陈家被搜查看管,陈夫人和陈娟笼罩在万分恐惧之中。

李大龙得知陈家消息决定辞去煤岭一矿矿长职位回沈宁陪伴家人。经过几天的隔离审查李大龙被释放回家,他来到陈家门口,门外有红袖标看守,大龙要进门时被两人拦住:“你是什么人,这里不能进入。”

“我是什么人,这里是我的家,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站在这里?”大龙愤怒地问。

“我们是革委会的,陈子正被打成走资派,这里被严管,你和这里是什么关系?”一个红袖标问。

“我,李大龙,陈子正是我岳父,陈娟是我媳妇,这里是我的家!听明白了?”大龙更加愤怒。

“你说的这些都没用,你有革委会发的证明吗?有通行证吗?”红袖标问。

这时陈娟从院里出来看到大龙流着眼泪说:“他是李大龙,是我的丈夫。”

“你说是你的丈夫,证明在哪儿?你不能走出这个院子。”红袖标制止陈娟出院。

“要证明是吧,我有,我拿给你们看。”陈娟说完返回院里。

几分钟后陈娟又一次来到大门口手里拿着户口本和结婚证。

“你们看这是户口本,这一页的李大龙就是他,还有这是结婚证,上面的李大龙也是他,这个照片是我和他的合影,这可以证明了吧,可以让他进来了吧。”陈娟从没这样怯懦和低微,这让大龙看着心疼。

“那也证明不了,只有革委会的证明才行。”红袖标明显故意为难。

陈娟望着大龙流泪,李大龙气的双目瞪圆,他扔掉手里的包,冲进院子拿起门口的一把铁锹大声问:

“你们是干什么的,什么可以证明你们是革委会的人?”

“我们有袖标!”那个难为陈娟的人指着胳膊上的袖标说。

“有没有革委会的证明?”李大龙大声斥问。

戴红袖标的两人互相看了看不回答。

“有没有?”李大龙更加大声呵斥。

“没…没有…”另一个红袖标怯懦地回道。

李大龙抡起铁锹向难为陈娟的红袖标打去,红袖标头一低铁锹从他头顶擦过,铁锹头“当啷”一声砸在水泥门柱上,锹把“咔嚓”一声断掉,大龙手里依然握着带有斜插断掉的锹把,两个红袖标见状撒腿就跑,大龙一边追一边大喊:

“你们再敢来,来一个我灭一个,拿证明都不好使,除非你们革委会张主任亲自来门口站岗!”

李大龙的举动吓怔了陈娟,她气喘吁吁地说:“大龙,你如果打死他你也会蹲大狱,爸爸被抓了,你再有什么事,我和妈妈怎么办呀!”

陈娟说完哭了起来,几天来的无助和害怕她和母亲日夜煎熬着。大龙把陈娟搂在怀里安慰着说:“别怕小娟,我有分寸,他们太欺负人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呀。”

说着大龙和陈娟走进屋里,岳母见女婿回来眼泪再也忍不住奔涌而下,大龙安慰道:“妈,小娟你们不要太悲伤,,明天我去见一下爸爸,所有的运动像一阵风很快就会刮过去。”

大龙的安慰陈夫人不再流泪,陈娟把母亲扶到沙发上坐下,大龙倒了一杯茶几上的茶水喝了一杯说:“今天我下厨,做几个菜,咱们都好好吃饭,明天我去见爸爸,一定带回好消息。”

大龙的回来陈娟和母亲有了主心骨,一个家庭男人是灵魂,是骨骼,是力量,女人是容颜,是肉体,是血液。

第二天门口不再有红袖标把守,李大龙见到了陈子正,他并不像传言中说的蹲入大狱而是在沈宁市革委会专设的反省思过场所。陈子正见到大龙介绍了自己的基本情况嘱托大龙说:“你要照顾好你岳母和小娟,看形势可以和我划清界限,脱离关系,寻求自保。”

“爸,我看没必要,运动就像刮风下雨一样,不会太久 ,你要保重身体,用不了多久我接你回家。”李大龙安慰着岳父。

李大龙离开岳父来到煤炭局见到张局长,彼此寒暄后张局长说:“李矿长,经过调查你和陈子正之间没有瓜葛,你接手煤岭一矿之前陈子正就己经把煤矿交给煤炭局 了,上级指示在抓革命的同时也要促进生产,你看煤岭一矿还是由你来管理如何?”

“张局长,还应该叫您张主任,陈书记,也可以说是我岳父在把煤矿交给我时矿里一些旧账我曾整理过,我岳父只是遵从上级领导指示间接管理煤矿,稳住接收过来的那伙工人,他们曾是占山为王的土匪,改造他们成为自食其力的新人,现在把他们都改造好了,成为新社会的煤炭工人。我岳父何错之有?”李大龙问。

“李矿长,陈子正的事我说了不算,是上级下的指示,况且有你们矿上的工人证实他曾经对工人进行了残酷的剥削。”张局长说。

“我接手煤矿只是副矿长,当时就己经把前十年的账整理好了,现在就在咱们煤炭局的档案室,我当副矿长时和陈子正没有任何亲戚关系,五年前我只是一个挖煤工,按你们的说法我是被剥削阶级,那个账我不会偏向陈子正,是真实的,你们查一查不就清楚了,是剥削还是服务,救助,帮扶不就一目了然了吗?”李大龙说。

“我们会查的,李矿长你看煤岭一矿你什么时候能去?”张局长问道。

“张局长,陈子正是我岳父,他的问题不明确我就没法接任煤岭一矿矿长,毕竟他是因为煤岭煤矿受到的审查。”李大龙说。

李大龙的合理拒绝张局长无话可说,可煤岭煤矿不能正常生产让他很是头疼。

几天后煤炭局还是举行了“打倒走资派陈子正”的批斗大会,瘦猴侯大圣,大脸颜大壮进行忆苦思甜发言。侯大圣走上台拿出准备好的发言稿:

“我叫侯大圣,是最早跟我的大哥进煤矿的工人,我受到旧社会的皮(破)害,羽(翻)身农女(奴)做了煤矿主人……”

台下一片笑声,侯大圣在工作组调查时说自己识字,他的稿子是别人写的,可他们不知侯大圣只是认识一些简单的字,他认识的这些简单的字还是李大龙教的。

“侯大圣,不要按稿子念了,把自己受到陈子正的剥削如实地说一下就行了。”主持会议的人说道。

“我们进矿挖煤,早晨天不亮就进矿井,晚上才出来,最初用筐娄背煤,脚走出了血泡,肩膀磨破了皮,一天下来赚的很少,陈子正为了更多地剥削工人改成了轨道运煤车,这下好了一次能运一吨,脚再也没有起过血泡,只用手推就行,我们赚的也多了,可以像占山为王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了……”

“侯大圣,说你受剥削的事。”主持会议的人又一次打断侯大圣的发言。

“我们挖出的煤都被陈子正卖掉,在矿里管吃管住每天一个人只给二十元钱,他如此剥削我们,少给我们工钱……”

说到这里下面一片哗然“一天二十元!”“一个月六百元!”“一天是我一个月的工资还说是少给?”……

“肃静!肃静!侯大圣,你下去吧,下面由颜大壮发言。”主持会议的人说道。

大脸颜大壮走上台,他没有拿发言稿,但说什么话是工作人员事先教好了。

“我叫颜大壮和侯大圣一起进的煤矿,我和他的经历是一模一样的,我们受到陈子正这个资本家剥削和压迫,在煤矿吃不像吃的,喝不像喝的,发给微薄的工资……”

“和侯大圣一样……”

“每天喝酒吃肉,一月六百元,还是剥削……”

台下又一次议论起来。

“颜大壮,说你要如何批斗陈子正这个走资派吧。”大会主持人说。

“我要揭露陈子正这个资本家的真实面目,彻底去除他对我们的毒害,我和侯大圣的名字都是他给起的,我们矿上其他人的名字也是他起的,他给我们起名字就是为了永久地剥削我们成为他的奴隶,我们不要这个名字,我们是煤矿的主人,我们叫工人阶级!我们要有新的名字……”

“我不再叫侯大圣,我要叫新的名字。”

颜大壮没有讲完侯大圣跟着呼应。

“是,他们有自己的名字,陈子正给他们起的名字太难听,他们是我原来的弟兄,我知道他们原来的名字。”老那说着走向台前。

“大哥!”

“大哥!”

侯大圣和颜大壮两个人看见老那喊着。

“请这位老先生上台来讲话,说一说走资派陈子正是如何剥削工人,是如何连工人的名字都被剥削改掉。”大会主持人愤怒地说。

老那走上台不慌不忙地说:“侯大圣和颜大壮的名字被改了是不应该的,他们有自己的名字,他们的名字是父母给的,每一个父母给孩子起名字都是苦思冥想起出来的,是最好的,最符合自己孩子的,不容任何人去给改掉,剥夺他人名字的人是该批斗!”

这时,主持会议的人都站起来鼓掌,那个主持人说:

“这个老人讲的好,批的深刻!大家欢迎。”

工作人员和台下热烈鼓起掌来,掌声停下老那接着说:

“侯大圣他的原名不是这个名字,他本姓苟,大家知道是怎么写的吗?”

“草字头,下面是一句两句的句字。”台下有人回答。

“颜大壮也不姓颜,他姓罗,大家知道他姓哪个罗吗?”老那又问。

“是上面一个扁西,下面一个夕阳的夕字。”下面又有人回答。

老那“哈哈”地笑了一阵接着说:

“你们都说错了,他们两个的姓不在百家姓里,侯大圣姓的是狗娘养的那个狗,他叫狗生。颜大壮姓的是骡马的那个骡,他是马和驴生的杂种,他叫骡杂种。我收留他们时就没当人来收留,他们就是畜牲,就讲不出人话来!”

老那说完甩袖离去,会场长时间的寂寞,更多人在寂寞中低下了头。

陈子正何去何从,且看后续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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