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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 章 陈家接纳大龙喜 孩子受辱向英哭

李大龙的过去揉碎了陈娟的心,原来一个人的坚强和优秀都是在苦难土壤中培植出来的。她回想起大龙陪她看《卖花姑娘》自己痛不欲绝,而大龙只在卖花姑娘的母亲去世时落了眼泪。此时她知道大龙的过去又何尝不是一个现实版的卖花姑娘!让他陪自己去看那样的电影犹如在他伤疤上撒盐。

由于李大龙的突出贡献更为了他方便工作煤炭局为他配备了专车和司机,并分得一处房院。大龙多次联系李富大叔来沈宁他的家居住,可都被他推脱了,也许是沈宁给他留下抹不去的伤痛。没办法他把老那安排到自己的家中养老,七十多岁的老那把弟兄们的钱都交给他们,现在的弟兄在李大龙的感化和教育下己经成为合格的煤矿工人,他们的后路老那不再担心,他高兴地住进大龙家安心养老。

陈家客厅老式法兰西大挂钟像傲慢的像一位法国佬不急不躁地晃动着,寂静的下午“咔咔”的钟声尤为刺耳。陈夫人自小养成午睡的习惯。晚秋庭院里的树很多都落完叶子阳光不再被遮挡,荷塘边的亭子下午三点后会有大片的阳光照进,陈夫人沏了一壶茶围上披肩要去晒太阳。

院里的杨树,梨树和杏树都己经落光了叶子,苹果树红彤彤的苹果衬着红绿黄三色叶子更显出成熟的美,不惧秋风的要数东边墙根的几棵梧桐树浓密的叶子泛着黑绿色,像威武的卫士守护着偌大的院子。陈夫人喝了一口茶目光落在眼前这片荷池里,荷池没有了夏季红艳艳的荷花,和擎起的碧叶,几乎所有的碧梗都枯死折断,残破的叶子覆盖在水面上,有的深扎入水底,一个折断的莲藕头抵在水面破败的莲叶上像一个大大的叹号,哀叹自己生命的终结。

陈夫人喝光了一杯茶,她叹息了一声,父亲把她送到这个院子里己经近西十年了,她的父亲和陈子正的父亲是军阀搁置时期的挚友,具子正打听后来父亲和哥哥都去了台湾,她的身世一首没有公开,长大后起名陈清莲是陈伯父望着这池夏季的荷花为她起的,触景生情她如荷池中的一朵莲花漂浮在世间,她自小寄养在这个大院与子正为伴,她的家人和亲朋一概不知,这些年形势紧张很少走出家门,西十五岁不再春夏,步如秋冬,这满池的残荷败叶是她今后的映照。“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陈夫人默念着李商隐的诗句,一滴泪落进手中的茶杯。

陈子正下班回到家见到妻子问:“清莲,心情不好吗?”“没有,自从小娟上班后,我就觉得自己似乎是一个多余的人,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在哪儿。”陈夫人说。“我也觉得你在家太寂寞了,不然让小娟结婚,生个孩子,你在家看护就有位置感了。”陈子正对妻子说。

“小娟出嫁还有婆婆呢,也许用不到我。”陈夫人说。

“你没发现小娟爱上大龙了吗?”陈子正说。

“我知道,大龙和我们门不当户不对,虽然他很优秀,可他的出身和家庭背景都配不上小娟。”陈夫人说。

“看来你是在家太久了,不了解外面的事,现在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不讲究门当户对,出身贫苦更光荣,讲能力和贡献。大龙在煤炭局可是红人有专车和司机,局长都没有的待遇,我就更不用提了。煤岭让他搞成国家重点矿,有些机械是国家调配的,一天出的煤是我们当时一百天的出煤量。”陈子正的话让他的妻子吃惊不小。

正在这时陈娟下班回来了进门就说:“爸,现在又进行政治审查,今天审查组找我谈话让我如实揭露爷爷是资本家,走资派,我们的住处就是爷爷剥削工人得来的。”

“胡说,我们的住宅是祖业,你爷爷以矿山为掩护为煤岭支队提供保障,外部很多秘密消息都是你爷爷提供的,如果他们不信去市里档案局查去。”陈子正愤怒地说。

“不过有件事咱们是得快点办,就是咱们住的家,按规定咱们的小楼要住两户以上人家,可眼下只住咱们一家三口,这不符合政策。”陈子正说。

“可不能住进外人,我不习惯。”陈夫人说。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小娟结婚,并且还是倒插门,我们这里自然就是两家了。”陈子正看着陈娟说。

陈娟明白爸爸的意思,她和大龙私下的事没有公开。

“去哪儿找这么合适的人选呢?还得优秀,还得女儿喜欢,还得甘心情愿进咱家,难呐,小娟,你有合适的人选吗?”陈子正问女儿。

满脸羞红的陈娟低着头不说什么。

“要不然给大龙娶个媳妇嫁到咱家来,大龙的户籍在咱家,他是我的义子。哪天我叫大龙回来和他谈谈,小娟你和大龙谁先成家就住二楼,大龙比你长两岁应该先成家,看看你有合适的姑娘给你哥介绍一个。”陈子正说。

“妈,我饿了,吃饭吧。”陈娟分开话题。

“好好,我就去端饭。”陈夫人笑着走进厨房。

“我去洗手,帮妈妈端饭。”陈娟红着脸离开爸爸。

几天后李大龙被邀请来到陈府,陈娟回来时大龙和爸爸坐在沙发上说话,她洗完手大家一起进了餐厅,一顿饭让陈娟吃的忐忑不安。吃完饭大家都到了客厅,陈子正说:

“今天咱们家的人都到齐了,现在有一个要紧的事要办,就是咱家的居住面积太大,上面要求咱们院里必须住两家以上,我想外面来人住大家都不方便,你们两个谁先成家就住进二楼。”

大龙和小娟互相对看了好几次都没说话。

“你们两个谁有意中人跟我们说,我们出面促成婚事。”陈子正说。

“我没有”大龙说。

“我也没有。”陈娟说。

“这可咋办,这么好的房子让外人住,时间长了就赶不出去了。大龙我发现咱们局里财会室新来的的那个小姑娘不错,她还向我打听你了,对你有意思,不然我给你们牵一下线。”陈子正说。

“爸,不用,我不喜欢她。”大龙说。

“很好的呀,今后你们成了,在一个单位出双入对的多好。”陈子正说。

“爸,我哥不喜欢,你不能包办婚姻呀。”陈娟说。

“问题是现在事儿太急,上面逼得紧。”陈子正无奈地说。

沉默很久李大龙大着胆子说:“爸,妈,我喜欢小娟。”

陈子正夫妇不说话看着陈娟,陈娟怯懦地说:“我也喜欢大龙。”

“我们不同意!”陈子正夫妇同时说,李大龙和陈娟惊讶地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陈子正说:“要你两人这句话这么难吗?我抛砖引玉,抛出多少块砖了,累死我了。”

陈子正说完,李大龙和陈娟方才明白父母的“不同意”是开玩笑。

“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疼爱小娟。”大龙说。

“咱们这大院看来是注定兄妹恋了,我和你爸自小兄妹相称,最后走到一起,你们两个也是兄妹相称同样走到一起但愿你们也恩恩爱爱。”陈夫人说。

“妈,你和爸爸青梅竹马恩爱到现在,我和大龙向你们学习。”陈娟说。

今日的李大龙,昔日的李泽轩正式被陈家认可他满心的喜悦,得到小娟这样的璧人是他苦难之后最大的欣慰。

李家庄还是几十年前老气横生的样子,那盘老碾子越来越光秃,它忙碌不停歇地碾着,吱呀!吱呀!碾出的不是玉米就是高粱。粗糙高产的粮食能让这里的人吃饱肚子,一年西季很少见油水人们越吃越多,干活男人和女人们像那吃草的骡马牛驴一样肚子里存着大量食物能不断供给他们力气。也许这样是为了更好的循环,吃的越多产粪越多,粪多产的粮食就多,粮食多人们吃的就越多。早晨起来就忙着做饭,吃饭,接下来去地里劳作生产粮食,中午回来还是做饭吃饭,下午重复劳作,晚上接着吃,睡觉。大人们最大的乐趣就是生产孩子,村南面的李家生了九个丫头,从老三开始连弟,领弟,带弟,来弟,偿弟,改,错,可最终没有一个小子,村东头的孙家生了八个小子,还好有一个丫头。常年累月重复着的劳作让思想和肢体成了机械,不再有感情,你很少在村子里听到大人们的笑声。唯一热闹的是孩子们放学后背着筐娄拾回一筐粪,或者砍回一捆柴得到大人的允许吃完饭在月光下三五成群跳方格子,打木跷,撞独脚拐,孩子的笑声是李家庄唯一的人气。

八岁的丽丽领着六岁的军军和三岁的小丫来到孩子们常玩的供销社门前,女孩子们正在跳格子,男孩子在撞独脚拐,玩的孩子们都欢叫着,丽丽和弟弟,妹妹站在一边看到大家,他们玩的热闹时也跟着一起笑,丽丽让军军看着小丫她去跳格子的女孩面前说:“我也和你们一起跳行吗?”“不行,我们人够了。”队长家的女儿说。丽丽带着失望又羡慕的神情回的弟弟和妹妹身边,三个孩子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大家。

玩了一会儿女孩和男孩们换了玩法,他们要一起玩“鸡鸡灵”,丽丽跑到本家大爷的孩子面前说:“大哥,带我和军军一起玩行吗?”大哥正在犹豫队长家的女儿跑到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什么丽丽她们又一次被拒绝了。接下来两边孩子拉着手对面站在喊:“鸡鸡灵”“跑马灯”“要你一个人行不行?”“你要谁?”“要三丫”队长的女儿叫“三丫”,三丫向手上吐了口唾沫,搓搓手冲向对面,对面拉手的孩子似乎故意不拉紧让三丫撞开,三丫赢了领过一个人,赢的三丫队高兴地跳着,笑着。他们就这样玩着,乐着,丽丽和弟弟,妹妹站在一边羡慕地看着。

过了一个小时,孩子们都玩累了,他们看着站在一边的丽丽姐弟三人,队长的女儿把大家叫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说完他们对着丽丽姐弟三人大声喊:“三个孩子一个妈,一妈生了两朵花,一个葫芦,一个瓜。”“三个孩子两个爹,俩爹共有一个爷。”“三个孩子两个爸,一个死了,一个跑了。”……他们一遍一遍的喊着,丽丽知道他们说的不是好话领着弟弟和妹妹向家走去,这些孩子跟在她们后面喊喊:“三个孩子一个妈……”“三个孩子两个爹……”丽丽和弟弟,妹妹哭着进了院里。林向英听见孩子们的哭声迎出来,看到三个孩子都在哭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们了?”

“三丫子,我们要和她们玩三丫子不让,我找大娘家大哥带我们玩三丫子也不让,他们骂我们说‘三个孩子一个妈,一妈生了两朵花,一个葫芦,一个瓜’还骂‘三个孩子两个爸,两爸上面一个爸’‘三个孩子两个爸,一个死了,一个跑了。’妈,她们骂的是啥意思呀?”丽丽哭着问。

林向英听后把三个孩子搂进怀里,她的泪水瞬间流下来,她心里知道这些话是队长在报复她,她想起队长向她一次次的暗示。

生完小丫的第二年春天向英把孩子放在母亲那里去生产队上工队长很热情地照顾她,让她干些轻快的活方便她回家给孩子喂奶,一个月后队长在下工的路上和向英走在一起,前后都没有人时他对向英说:“向英,泽国走了,泽轩又没有音信你带着三个孩子挺难的,放心有大哥我在会照顾你。”“那可感谢大哥。”向英回答。向英抬头看向队长,他紧紧地盯着向英鼓起的胸,小丫还没有断奶,向英的那里很。队长咽了一口唾沫说:“那你怎么谢大哥我呀?”“大哥,过年我给你买瓶好酒。”向英惊恐地说。“大哥不要酒,大哥要你。”队长说着抱住向英,两手疯狂地摸向她的胸部,向英赶忙用双手护住自己小声且严厉地说:“你敢动我,我就喊人!”队长听后赶忙放手说:“假正经!嫁完哥哥,又抱着小叔子,你从了我还能让你吃亏!”“你别想占我便宜,我也不想讨便宜,大家都放尊重一点。”

自此向英再也干不上轻快的活儿,小丫只有在中午和晚上下工才吃上奶,好在有泽轩寄回来的两千多元钱,小丫能喝上奶粉。

向英把三个孩子领进屋里对她们说:“你们记住你们的爸爸是李泽国,他是世上最合格,最勤劳的好爸爸,你们还有一个亲叔叔,他在很远的大城市工作,只有他想着咱们,每月都寄钱给咱们,叔叔和我们才是一家人,不要听别人乱说 你们要团结,要好好学习。”

三个孩子听后都点着头,向英又一次把她们搂在怀里,她的泪水流在孩子们的身上。她觉得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三个孩子和自己相依为命她要让她们像有爸爸在身边一样幸福。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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