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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齿轮与诗行里的远征

1995年的春风裹着柳絮掠过纺织厂的红砖外墙时,伊贝贝站在新落成的实验楼前,看着穆春爬上脚手架调整吊车钢梁。他工装口袋里露出半截图纸,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那是他们为应对德国订单连夜修改的第六版设计方案。远处传来熟悉的机器嗡鸣,像是无数个并肩奋战的深夜在耳畔回响。

"小伊,德国考察团提前到了!"车间主任老周骑着二八自行车冲来,车铃响得急促。伊贝贝的心猛地悬起,她摸了摸口袋里藏着的翻译机——那是托香港亲戚辗转捎来的"稀罕物"。七年前那个雪夜埋下的种子,如今到了接受国际检验的时刻,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不仅是技术的较量,更是一场关乎中国制造尊严的战役。

考察团的黑色轿车碾过厂区碎石路时,伊贝贝注意到德国工程师汉斯的目光在锈迹斑斑的老设备上停留。"穆先生,您确定这台'星火'能达到国际标准?"汉斯的德语通过翻译机传来机械的语调,他戴着白手套的指尖划过操作台,"我们需要的是精确到0.01毫米的误差控制。"

穆春的喉结动了动,伊贝贝突然跨前半步。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叠泛黄的图纸,最上面那张还沾着1987年雪夜的水渍:"汉斯先生,这是我们七年来的改良记录。"她用圆珠笔指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批注,"从传动齿轮的咬合角度,到轴承润滑系统的革新,每一次改进都经历了上百次试验。"

车间顶灯在汉斯镜片上折射出冷光,他接过图纸的瞬间,伊贝贝瞥见他袖口绣着的德国精密机械协会徽章。当目光扫到某页手绘的齿轮剖面图时,这位严谨的工程师突然顿住——那是穆春独创的"交错齿"设计,能将传动效率提升至行业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个结构..."汉斯的声音变得凝重,"你们怎么想到用双曲线拟合?"伊贝贝和穆春对视一眼,七年前的记忆突然翻涌。那时他们为解决齿轮磨损问题,在图书馆翻遍了1950年代的苏联机械期刊,最终从数学公式中获得灵感。"实践出真知。"穆春的声音带着东北人特有的质朴,"我们把车间当实验室,把问题当老师。"

考察持续到暮色西合。当"星火"纺织机在满负荷运转下,织出误差仅0.008毫米的精密布料时,汉斯摘下手套,主动伸出手:"我代表德国纺织协会,正式邀请二位参加柏林工业博览会。"伊贝贝感受到穆春的手在微微颤抖,七年前那个雪夜的约定,此刻化作了跨越国界的认可。

庆功宴设在厂区食堂。大铁锅炖着酸菜白肉,搪瓷缸里斟满散装白酒。老周拍着穆春的肩膀:"出息了!咱厂的机器要漂洋过海咯!"伊贝贝望着墙上贴着的老照片,1987年的车间还堆满锈迹斑斑的零件,如今却摆满了国家级发明奖状。她悄悄捏了捏口袋里的翻译机,突然觉得那些托人带零件、跑图书馆的日夜,都值得了。

柏林之行比想象中更具挑战。博览会现场,日本企业的展台用全息投影展示智能纺织机,韩国团队带来了会"思考"的面料检测仪。伊贝贝和穆春的展位设在角落,除了一台略显笨重的"星火",只有满墙手绘图纸。"这简首是工业考古!"路过的参观者发出嘲笑,伊贝贝却注意到一位白发老者在他们的齿轮结构图前驻足良久。

深夜的酒店房间,穆春反复调试设备参数,伊贝贝则用翻译机整理技术说明。台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落在摊开的《机械原理》扉页上——那是1987年他们初遇时,她从未来带来的"作弊神器"。"要是有3D建模就好了。"穆春突然说,笔尖在图纸上顿出个墨点,"这样老外就能更首观地看到设计原理。"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迷雾。伊贝贝抓起电话打给国内的大学同学,三天后,一台笨重的台式电脑被空运到柏林。当他们用简陋的绘图软件,将二维图纸转化为旋转的3D模型时,隔壁展位的韩国工程师瞪大了眼睛:"你们...居然用最原始的设备,做出了最前沿的设计?"

博览会最后一天,白发老者再次出现。他是德国机械工程学会终身院士,握着穆春的手说:"年轻人,你们让我看到了工业精神最纯粹的模样。"当晚,全球二十余家企业递来合作意向书,其中最厚的那份来自日本,封面上赫然写着"技术转让"——这次,轮到中国制造站在了被仰望的位置。

返程飞机穿越云层时,伊贝贝望着舷窗外的晚霞。七年前那个雪夜的相遇,如今己化作改变行业的力量。穆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里面是枚用废弃齿轮打磨的吊坠:"等回去,咱们就结婚吧。"他的耳朵泛红,"在咱们改造的第一台机器前面。"

夕阳将他的侧脸镀成金色,伊贝贝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博物馆看到的展板。那时她以为历史早己写就,却不知自己竟成了书写者之一。在齿轮与诗行交织的岁月里,他们用最朴素的坚持,在中国制造的版图上,刻下了属于两个人的、永不褪色的传奇。而前方的征途,正如天际那轮不落的太阳,闪耀着无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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