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夸美纽斯主张‘教育要顺应自然’,罗伯特·加涅则强调‘学习的层次和条件’,而约翰·杜威提倡‘教育即生活’的理念。”
“顺应自然?教育即生活?这些说法……倒是颇为新奇。”
嬴政听得眉头紧皱,满头雾水,“但寡人一时之间难以理解其中深意。”
瑾昭点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她当初上课的时候最讨厌这些东西,不过给嬴政解释两句还是可以的。
“政哥,这些理论虽然听起来抽象,但核心思想其实很简单。比如‘顺应自然’,就是说教育要尊重孩子的天性和成长规律,不能强求一律。”
“而‘教育即生活’,则是说教育不仅仅是书本知识的传授,更要与生活实践相结合,让孩子在体验中学习。”
嬴政听了瑾昭的解释后,神情舒展。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这些道理倒是与寡人方才所想不谋而合。”
“扶苏天性仁厚,若寡人能顺应他的本性,加以引导,或许效果会更好。”
嬴政放下书,抬眼看向瑾昭,眼中带着几分赞许,“你倒是见多识广。这些书,寡人自会细读。”
瑾昭跪坐在案几对面,闻言眼睛一亮,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眼珠一转,指着书上那些拗口的外国人名:“政哥,您看这些外国人名这么拗口……”
手指在案几上画了个大大的圈,“要不,咱们把他们都统一了?”
嬴政微微挑眉,宽大的袖袍在案几上拂过,带起一阵轻风。
“统一全球?你倒是敢想。如今六国尚未统一,不过……”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待六国统一后,倒可一试。”
“那可太好了!”瑾昭兴奋地说。
还没高兴两秒,瑾昭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垮下肩膀,向这位老祖宗诉苦:“您是不知道啊,虽说我现在不用学英语了,可想起当年……”
她揉了揉刚刚被拍疼的大腿,一脸苦大仇深,“语文课文我看个两三遍就能倒背如流,可那些英文单词——”
“今天背明天忘,更别提那些要命的语法了,什么定语从句,各种时态,理解起来比解数学题还费劲!”
“英语?语法?语序?这些是什么?”嬴政疑惑的问道。
瑾昭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竟然忘了嬴政是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哪里知道什么英语。
她赶紧解释道:“啊,政哥,英语是现在世界上一种很流行的语言,很多国家都在用。语法和语序就是学习这种语言时的一些规则,特别复杂,学起来可费劲了。”
“您先等等。我找一本英语书您亲自看看着就知道那玩意儿了。”
瑾昭说完,急匆匆地从空间里翻腾半天,找到一本英语书和一个西级词汇书。
她将书递给嬴政,“政哥,您看看,这就是英语书,里面全是那些让人头疼的单词和语法规则。”
嬴政接过书,翻开了几页。
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字母和符号让他有些困惑。
尤其是那些奇怪的排列组合,完全不同于他所熟悉的篆书和瑾昭教给他的那些缺胳膊少腿的简体字。
“这些……便是英语?”帝王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迟疑,手指停在一行文字上。
瑾昭点点头,凑近了些,指着书上的内容解释道:“是啊,这些字母组合在一起就是单词,单词再按照语法规则排列成句子。比如这个——”
她指着词汇里的一个单词,“这个单词‘ty’它的意思是‘国家’,读作‘康吹’。还有这句话,‘This is a very prosperous try。’它的意思是‘这是一个非常繁荣的国家’。”
嬴政听得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种语言的结构感到十分陌生。
他沉吟片刻,问道:“为何要如此复杂?读音也如此怪异。寡人观这句子中的词序,似乎与秦语大不相同。”
瑾昭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是啊,英语的语序和汉语完全不一样,而且还有很多时态、单复数、冠词之类的规则,稍不注意就会出错。”
“我当初学的时候,光是背这些规则就头大如斗。”她做了个夸张的抱头动作,逗得帝王眼中笑意连连。
嬴政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书,手指轻轻敲击着书页:“这英语确实繁琐,读音怪异。你倒是说的不错,学这个确实折磨人。”
瑾昭听到嬴政的认同,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政哥,您也觉得折磨人吧?我当年为了考西级,天天背单词背到半夜,结果考试的时候作文题目有个单词不认识,只好胡写一通。”
“考完后发现那个单词——teen,是食堂的意思。好巧不巧,它就在食堂外面大大咧咧写着,我天天和它面对面。”
嬴政合上书,眸光锋芒毕露:“寡人统一六国后,定要推行一种简单易学的文字和语言,让天下人皆能通晓,不再受此困扰。”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政哥,您要是真能做到,那可真是造福全人类了!”
瑾昭眉宇间满是兴奋雀跃,“不过,统一全球的语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天下之事,无不可为。只要寡人有心,便无难事。”嬴政漫不经心地说道。
瑾昭凝视着嬴政眉宇间的帝王气度,她忽然觉得,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全球真的会实现某种程度上的统一。
而这一切正是从眼前这位千古一帝的雄心壮志开始的。
——自己将会见证历史。
“政哥——”
瑾昭笑了起来,眼睛中是藏不住的狡黠,“您可得加油啊!等您统一了六国,再统一全球,到时候叫那些卷毛都来学雅言!”
她说着说着就突然板起脸来,学着古代教书先生的动作摇头晃脑:“我们这些子孙天天都在念叨,老祖宗您当年要是再加把劲,将长城修到欧洲去,我们如今哪用受这罪!”
嬴政听着瑾昭的话,眉峰微挑,摇头失笑:“你啊。”语气里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