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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三个千古一帝凑不出一个太子!

春末的风己褪去凛冽,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瑾昭支着下巴,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嬴政批阅竹简的手。

那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每一笔都如刀刻般凌厉有力。

“你平日里唤寡人‘政哥’便罢了,”嬴政忽然开口,“那‘迷人的老祖宗’、‘祖龙’、‘千古一帝’又是何意?”

瑾昭眼睛“唰”地亮了起来,整个人瞬间坐首:说到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她一个箭步窜到嬴政案前,眼睛闪闪发亮:“这可是后世对您最高的评价!”

见嬴政挑眉,她立刻如数家珍般掰着手指数起来:

“汉高祖刘邦,被称为‘流氓皇帝’。”

“流氓?”

“就是不拘小节的意思!”

瑾昭赶紧解释,“因为他出身算是平民,性格豪爽。不过也有私德方面的原因。”

“还有汉武帝刘彻,被称为‘汉武大帝’,不过我们都爱叫他‘猪猪陛下’。”

嬴政突然被呛了一下:“何意?”

“有野史记载,刘彻出生时,景帝梦见一头赤彘入怀,就给儿子取名叫刘彘。”

瑾昭憋着笑,“彘在我们那儿就是野猪的意思。不过这位也是位千古一帝!”

“宋太祖赵匡胤,被称为‘黄袍加身的皇帝’,因为他通过陈桥兵变得了皇位。”

“明太祖朱元璋,被称为‘乞丐皇帝’,因为他从小家境贫寒,甚至当过和尚和乞丐。”

嬴政听得津津有味:“倒是有些意思。这些名号,让寡人对这些后辈皇帝有了几分了解。”

瑾昭越说越起劲:“还有唐太宗李世民,被称为‘天可汗’‘天策上将’‘二凤’,他在位时万国来朝,开创了贞观盛世,同样也是……”

“等等,”

嬴政出声打断,“你方才说几个千古一帝?”

瑾昭正说到兴头上,不假思索道,“三个啊。您,汉武帝,唐太宗。不过我们都说……”

“说什么?”

“都说您是最厉害的那一个!而且您的名号各个都霸气十足!一龙二凤三野猪。您看啊——”

瑾昭为嬴政解释他的几个名号来历,“‘祖龙’象征着您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皇帝,‘迷人的老祖宗’是因为您的人格魅力让后世无数人为之倾倒,‘千古一帝’则是对您历史地位的至高评价。”

嬴政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地低头继续批阅竹简,但瑾昭分明看见他的耳尖在微微泛红,阳光在他身上跳啊跳,像是在为他庆祝,又好像是在……偷笑?

瑾昭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她猛地凑近,眨着眼睛问:“政哥,您最喜欢哪个称号啊?”

嬴政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墨汁在竹简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圆点。

他眼帘低垂,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澜:“无聊。”

半晌,他又补充道: “寡人一生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尾音里藏着几不可察的愉悦,像是深潭表面泛起的一丝涟漪。

“嗯?”

瑾昭装作没听清,身子又往前探了探,目光却瞟向案几。

那张被嬴政衣袖半掩的宣纸上,赫然写着“祖龙”和“千古一帝”几个大字,墨迹都还没干透呢!

好家伙!这个老祖宗原来是个口是心非的死傲娇啊!

被我发现了吧。

瑾昭强忍着笑意,趁嬴政批阅奏章的功夫,悄悄把那张宣纸抽了过来。

她咬着笔头想了想,先是在“祖龙”下面画了个Q版嬴政,正费劲地抱着一只比他整个人还大的小黑龙,旁边还配了句气泡:“这龙崽子怎么这么沉?”

又在“千古一帝”旁边画了一个威风凛凛的Q版帝王,冕旒上的玉串都一根根描得清清楚楚,最后还郑重其事地补上“秦始皇”三个大字。

画完还不过瘾,她眼珠一转,在角落又添了个迷你版的自己,正举着小旗子呐喊:“政哥最帅!我为政哥举大旗!”

“你在干什么?”

头顶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吓得瑾昭手一抖,笔在宣纸上面划出一道滑稽的弧线。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画塞回原处,假装整理衣袖:“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嬴政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伸手去拿那张宣纸。

完蛋!要被发现了!

瑾昭捂住眼睛的手指悄悄张开一条缝,正好看见嬴政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就若无其事的……把画折好收进了袖中?!

“今日的字,再加十张。”嬴政语气平淡,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啊?!”

瑾昭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帝王,“政哥您这是……”

好你个嬴政!被我抓包还恼羞成怒是吧?

瑾昭幽怨的眼神活像只被抢了小鱼干的猫,内心疯狂腹诽:行啊,你清高,你了不起,被我发现了小秘密就罚我写字?

她磨了磨后槽牙,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政哥,我突然想起来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后世说法。”

嬴政正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敏锐地察觉到她话里有话。

“叫做啊~”

瑾昭故意拖长声调,用调侃的语气说,“三个千古一帝,凑不出一个太子!”

嬴政就知道瑾昭用这种语气时,准没好话。既然方才己点明了那三位帝王是谁,她此刻调侃的还能有谁?

“咔嚓——”

是谁手中的茶盏又裂了。

殿内瞬间安静得可怕。

旁边的内侍默默擦了擦汗:这姑娘是真不怕死啊。

瑾昭仿佛没察觉到这“和谐”的气氛,她还在兴致冲冲的说着:“您看啊,汉武帝的太子刘据被逼自尽,唐太宗的太子李承乾谋反被废……”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看向嬴政:“至于您嘛~,扶苏虽说……”

“瑾昭。”

嬴政放下茶盏,声音温柔的可怕,“看来二十张大字是不够的。”

“等等!政哥我错了!”

于是这天下午,章台宫里传来某人哀嚎:“三十张大字真的会死人的啊——”

[小剧场]

李斯(压低声音,一脸认真):“陛下,臣觉得祖龙这个称呼甚妙,既显威仪,又合天命……”

嬴政(突然咳嗽):“李卿,你今日话有点多了。”

蒙毅(从殿外探头,满脸茫然):“???”

扶苏(抱着一摞竹简,正好路过):“父王,儿臣也认为……”

瑾昭(死死咬住下唇,肩膀疯狂抖动):“……”

(内心OS:救命!谁来救救我!再憋下去我要笑出声了!!!)

嬴政(冷冷瞥她一眼):“瑾昭,大字再添十张。”

瑾昭(瞳孔地震):“……”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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