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霁寒没想到神灵的动作会这么迅速。
纸条不见片刻后,就陆陆续续有各种药物传送过来。
里面的东西,全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物。
神灵知晓他不知道怎么用,就贴心的将用法一一写下。
甚至还用绘画小人的手法,一步一步的教导他如何使用。
只是纸上的字迹娟秀清丽,看着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莫非神灵是女子?
而且这写字的纸也非同一般,比皇宫里用的宣纸都要雪白几分。
神灵所处之地,果然非同一般。
不管是药物,还是纸张,都非寻常之物。
得到这么多的药物,邹霁寒赶紧把手下喊来。
看着屋里的十几箱药物,陈刚他们当场激动到热泪盈眶。
在他们看来,这些不只是救命的药物,更是他们在绝境中看到的希望。
原以为他们山穷水尽,求救无门,只能等死。
却没想到,绝望中神灵向他们伸出了援手。
堂堂五尺男儿,战场上被敌军砍得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来,也没见他们掉过一滴泪,现在却是个个忍不住泪流满面。
感动完,邹霁寒吩咐了下去。
“陈刚,赶紧带人把药物送去许大夫那,还有,务必让许大夫照这张纸上所说用药。”
陈刚摸了一把眼角的泪花,激动应道:“是!”
搬着药物离开前,邹霁寒又冲他叮嘱了一声,“神灵赐药之事,暂且不可声张。”
沧州现在内忧外患,要想在绝境中有活路,只能依靠铜镜和神灵。
若铜镜能与神灵对话的事被传了出去,不管是远在京城的太子,还是近在眼前的西凉蛮族,定然会不计一切代价将其抢走。
陈刚点头,“兹事体大,属下知晓。”
只是陈刚他们前脚刚把物资搬走,邹霁寒后脚就眼前一黑,口中再次溢出鲜血。
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
林晚澄被黄牙老男人拽进巷子,见怎么都甩不开,气急之下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
她眼疾手快,将银针狠狠扎在黄牙老男人手腕的汇合穴。
疼得他不仅嗷的一声惨叫起来,还因手臂麻痹无力,不得不松开林晚澄。
“你想干什么?打劫吗?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扎成废物?”
林晚澄一手死死拽着手里的背包,一手拿着寒光闪闪的银针对他要挟道。
奶奶在教她医术的时候,也教了她防身之道。
只身带着古董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黄牙老男人疼得眼泪都飚出来了,他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十八九岁的漂亮娇软小姑娘,出手竟然会这么狠。
扎在手腕上的银针,都生生没入半根了!
他龇牙咧嘴的忍痛道:“姑娘,你误会了!
我不是要打劫,是想和你做生意。”
林晚澄质疑的扫了他一眼。
“就你,做生意?我还是把你送去警察局,为民除害吧!”
说着她把手机掏了出来。
黄牙老男人忙用好的那只手将她拦住,“姑娘,我真没骗你!我找你是真的做生意,你拿着背包来古董街,还这么紧张这个包,肯定是卖古董的!
我是想帮你牵线搭桥,找个大方的买家而已!
喏,买家就是这个,整条古董街的人都知道。”
说着他塞了一个宣传册给林晚澄。
林晚澄本不相信,却在看到宣传册上的熟悉面孔后,冷笑了起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
宣传册上的老男人姓孟,叫孟京生。
其实他才是林晚澄爸爸,更确切的说,是她骨肉相连的亲爸爸。
好端端的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爹,还得从头说起。
孟京生靠卖古董发家,在京市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当年孟京生的老婆,也就是她亲妈梅素兰梅女士,怀孕生产的时候,因缘际会和林家人住在了同一间医院,同一间病房,还在同一天生了孩子。
林晚澄自幼体弱多病,常年住院。
林家人很快就发现她和他们血型不同,孩子抱错了。
想找孟家把孩子换回来,但是孟家早就搬家不见了。
虽然林晚澄不是林家亲生的,但林家人一直都将她视如已出。
在此之前,林家人也从未告诉过她这些真相。
后来是孟家抱走的林家孩子孟糖,混迹娱乐圈多年,终于得了个最佳女配角,带着全家风风光光的上新闻接受采访,被奶奶认了出来。
奶奶当时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弥留之际,她让林晚澄去找孟家人说清楚当年抱错孩子的事,也想让两个孩子都认回来。
更希望她去世后,林晚澄在这世上还有亲人,不会一个人孤苦伶仃。
林晚澄去了,也找到了孟家人。
可孟京生根本就不认。
也是。
他们养大的女儿孟糖,现在是娱乐圈冉冉升起,前途无量的女明星。
而她只是一个在乡下长大,满山遍野只认识石头缝里的草药,只会和鸡鸭鹅傻狍子打交道的野丫头。
她怎么能比得上的孟糖呢?
不认就不认吧,可恶的是他们还警告威胁她。
要是再敢找他们,或者是声张此事,他们就不客气。
怎么个不客气法?
那天她驾着她的五菱宏光mini回村。
开到半道,刹车突然失灵,她连人带车,一起栽进了池塘里!
幸亏那时正值水稻收割季,她掉下去的时候,好多村民都在田里收稻谷。
众人齐心协力,忙活了大半天才把她连人带车捞上来。
奶奶知道这件事后,又气又怒,也就彻底歇了让她再去找孟家的心思。
想起奶奶临终前,拉着自已满是不舍的遗憾眼神,林晚澄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姑娘认识孟老板?”黄牙老男人的声音拉回了林晚澄的思绪。
林晚澄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不答反问:“他的古董生意不是在京市做的很大吗?怎么会跑来咱们这个小县城收古董?”
黄牙老男人一听就知道林晚澄是真的认识孟京生,他也没急着回她的话,而是把自已扎着银针的手递到她面前,示意她先把针拔了。
林晚澄白净的小手在他手腕处一扫,就把银针拔了下来。
银针拔下的瞬间,麻痹疼痛感迅速消失,黄牙老男人诧异不已。
“问你话呢?你要敢撒谎,可别怪我对你更不客气!”
林晚澄冲他挥了挥手里的银针。
黄牙老男人瞳孔一缩,吓得赶紧把双手插进屁股后面的裤兜里。
他道:“这事不是秘密,孟老板年初翻车了,花巨资收了好几个假古董,不仅成了京市古董圈的大笑话,还因资金周转不灵,濒临破产。
他现在急于找到好东西翻身,就广发宣传册和散播消息,让人给他找真古董。我找上你,是希望能得个中介费。”
最后他咧着满口黄牙,冲林晚澄嘿嘿笑道:“姑娘,我看你刚才的样子,和孟老板是老熟人啊,孟老板可是说了,只要东西是真的,价格都好说!
要不,咱俩去孟老板那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