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赌烛的火光就像是航海之上的指南针,它指引着迷惘之人回家的方向。
即便有了众多钱财,他们夫妻二人对赌烛的使用依然简洁,这是他们入山以来一次性点赌烛最多的一天,整个屋子,每个角落都被照亮了。
王月半趴在桌上,眼皮开始上下打架,即使光亮再充足,到了点她还是会困,生活习惯一旦形成,想要改掉很难。
最后,王月就在温暖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很静,王月不知道白羽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感觉有人将她抱上了床,烛光熄灭了一部分,王月睡得似沉不沉,半梦半醒的睁开眼。
白羽羡侧躺在她旁边,接着昏暗的烛光,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眼窝,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笑容。
周围的一切宛如梦境,模糊不清,唯有白羽羡的面容,清晰的连睫毛的根数都可知。
他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另一手明目张胆的把玩她的发丝,胸口的衣领敞开着,露出小麦色的肌肤。
王月的目光不争气的下移,在那厚实的胸肌下面,她知道,是更养眼的腹肌。
见她看自己,白羽羡不觉惊奇,反而笑的更甜了。
王月心想,她一定是在做梦吧,白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傻汉子还乱跑入森林,变成了疯子,到了晚上就这般秀色可餐,诱惑谁呢?!
她本想多看一会儿,还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没有,可惜困意来袭,抵挡不住,刚挨上床,她又睡着了。
宋城,得到确切消息的云燦急匆匆的回到府上,将今日发生的事对着父亲一顿讲述。
在父亲云回眼中,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不晓世事的无用之人,今日他查到了这么重大的消息,不仅是父亲,恐怕连齐王殿下也会对他刮目相看。
玉米之事齐王派人盯了很久,可一靠近川凌镇,就会被白烁的人拦下,不能彻查。
为此,齐王和赵氏一族十分苦恼,云回不敢相信,他这不成器的儿子只是在客栈闲逛了一天,就能查出这么大的事情,而且名字住址都有,不会是被骗了吧?
在父亲怀疑的眼神下,云燦又恼又急:“父亲!您相信我,今日运盛客栈来了一批从城镇过来的考生,其中有两个都是从川凌镇来的,其中一个带有玉米粉,但口头紧的很,没能问出什么,但另外一个......”云燦得意的一笑:“这些寒门之人哪里受的了金钱的诱惑,儿子给点银子就给打发了。”
此事重大,白家和陛下一心想瞒,齐王和赵家一心想知,两者争锋,就怕反间计。
“阿燦,你确定消息可靠吗?那个白东旭你也是第一天见,要是是白老狐狸派来的人,咱们可就中计啦。”
“父亲!”云燦不相信这些圈圈绕绕,是什么就是什么,而且这次他急需向上头展现自己,“您就相信我吧,把这个消息带给齐王,不管是不是真的,也总算有进展了不是。咱们不能总被白家牵制,几个月了还没消息,到时候齐王也会迁怒于我们的。”
云回点点头,觉得自家儿子说的有道理,他们这些做走狗的,就是替主人排忧解难的,眼下有立功的机会,怎能不抓住。
“行,我等会儿飞鸽传书给齐王殿下,你安心准备明日的科考,同时盯紧那两个川凌镇的考生,若是这事成了,咱们云家可就是殿下手里的头等功臣啦。”
父子俩相视一笑,怀揣着相同的心思。
昨晚,白羽羡没有睡好,就在云燦走后没多久,大厅内的学子们突然间一拥而上,敲开他的房门,只问:“听说你是川凌镇的考生,你是不是有玉米啊?”
白羽羡还没有笨到大伙是因为川凌镇才怀疑他有玉米的,这个云燦,真是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