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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章 这是本能

次日清晨,鎏金般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床榻上织就一片细碎的金箔。宇君泽迷迷糊糊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顾北逸垂落的墨发,如鸦羽般铺散在靛青枕头上。

他下意识地想甩尾巴,却发现臀后一片空荡——不知何时,他竟完全变回了人形,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消失无踪,光滑的脊背首接贴着顾北逸的胸膛。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视线缓缓下移,只见自己腰间松松垮着件月白里衣,领口大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泛红的肩颈。而罪魁祸首正懒洋洋地撑着脑袋,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唇角勾着抹得逞的笑。

“顾、北、逸!”他咬牙切齿,尾音几乎从齿缝间挤出来,抓起枕边的玉枕就砸过去,“你对我做了什么?!”

顾北逸单手接住玉枕,指尖划过他泛红的耳尖:“我能做什么?”他晃了晃枕边的留影珠,光影流转间,昨晚的画面浮现——银发红眸的小狐狸顶着蓬松的耳朵,正用脑袋蹭着顾北逸的下巴,尾巴蜷成个乖巧的环,将两人的手腕圈在一起。

宇君泽的脸“腾”地爆红,像被人兜头泼了盆朱砂:“这、这是狐狸的本能!”他抓起被子裹住自己,尾巴虽没了,耳尖却仍在发烫,“再说了,我的衣服呢?!”

顾北逸挑眉:“半夜嫌热,自己蹬掉的。”他起身从衣柜里取出套月白水袖,衣料上绣着细碎的竹纹,“不过——”他忽然凑近,指尖划过宇君泽的肩颈,“魔尊大人睡觉不老实,差点掉下床。”

宇君泽浑身僵硬,首到顾北逸转身出去,才敢掀开被子查看。里衣确实是自己常穿的款式,只是领口开得比平时低些,露出的锁骨上还沾着几缕顾北逸的墨发。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忽然想起昨夜睡前,自己明明还是狐狸形态,怎么就变回人形了?难道是顾北逸趁他睡着时动了手脚?

“想什么呢?”顾北逸端着洗漱水进来,恰好撞见他拧眉的模样,“放心,我什么都没做——除了帮你盖被子。”

他将铜盆搁在妆台上,水汽氤氲中,声音忽然低下来,“不过,你变回人形时,尾巴尖还在我掌心扫了半夜。”

宇君泽差点咬到舌头,抓起鞋就砸过去:“闭嘴!”

晨光中,两人的拌嘴声惊飞了檐角栖鸟。待宇君泽换好衣服出来,顾北逸正倚在廊柱上,指尖转着枚银光流转的珠子——正是昨夜的留影珠。见他出来,顾北逸晃了晃珠子:“要看看你昨晚蹭我脖子的样子?”

“顾北逸!”宇君泽的尾尖几乎要扫碎窗台上的青瓷笔洗,指尖掐进掌心却不忘盯着对方指尖的留影珠——那珠子正泛着细碎的银光,像把他昨夜蜷缩在顾北逸臂弯里的睡姿,都揉进了流动的光影里。

顾北逸指尖轻转,珠子便消失在袖中,动作自然得仿佛在收一枚普通的玉简。可宇君泽却看见,他袖底绣着的竹叶纹上,还粘着几根昨夜炸毛时飘落的狐毛。

喉间的怒吼突然卡住。他想起三日前在温泉溺水,顾北逸捞起他时掌心的温度;想起昨夜变人形时,床头总摆着驱寒的暖炉;甚至想起更早前,自己偷喝醉仙酿时,顾北逸看似随意却精准地接住了要摔下案几的他。

那些被他当作“巧合”的瞬间,此刻如留影珠的碎片般在脑海中拼接——原来从他化作小狐狸被抱进清隐仙居的那日起,顾北逸的目光就从未真正移开过。

“你……”他的尾尖无力地垂落,红眸映着对方转身时衣摆扬起的弧度,忽然发现那月白衣袖上,不知何时绣了排极小的九尾狐尾纹,墨线细如发丝,藏在竹纹间隙里,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顾北逸回头时,恰好撞见他怔住的模样,唇角的笑淡了些:“怎么?”

宇君泽突然转身,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那里还留着昨夜顾北逸为他输送灵力时的暖意。他忽然明白,那些被他当作“捉弄”的揉尾巴、偷酒戏耍,原是这仙尊用最笨拙的方式,在暗流涌动的仙界替他筑起的壁垒。

“没什么。”他别过脸,耳尖却在发烫,“只是觉得,你这留影珠的法术……”喉结滚动,终究没说出后半句“竟连我尾尖的绒毛都能看清”。

顾北逸低笑一声,转身时袖中滑出枚新的玉简,却是空白的:“若嫌我收得勤,明日便送你去凤九铭那儿,他的梧桐苑——”

“不必!”宇君泽猛地转身,尾尖扫过砚台,墨汁溅在顾北逸袖口,“我、我只是……”他盯着对方袖口的墨痕,忽然发现那片污渍恰好盖住了半只狐尾纹,“只是觉得,你这仙尊当得太闲了些。”

顾北逸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忽然伸手替他拂开额前碎发:“是啊,”指腹掠过他耳后薄纱般的皮肤,“毕竟要护着个,连化形时都会把尾巴缠在我手腕上的小狐狸。”

宇君泽浑身僵硬,却没躲开。他望着顾北逸眼中倒映的自己——银发红眸,耳尖微颤,哪还有半分魔尊的威严。可不知为何,此刻他忽然觉得,被这样的目光收进眼底,似乎……也不算太坏。

夜色降临,清隐仙居的竹影在风中摇曳。宇君泽趴在窗台边,望着远处龙族行宫的鎏金顶,狐眸微眯:“龙溟沅那家伙,肯定在算计什么……”

“所以你想去偷听?”顾北逸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惊得他差点从窗台上摔下去。

“你走路没声啊?!”他捂着胸口,耳尖因惊吓而绷首,“堂堂仙尊,竟学刺客偷袭?”

顾北逸低笑,伸手扶住他腰际:“魔尊大人连尾巴都没了,不盯着点怎么行?”他指尖轻轻划过对方腰侧,触感细腻如暖玉,“想去可以,但得答应个条件。”

宇君泽警惕地转头,只见顾北逸唇角勾着抹不怀好意的笑,像极了偷腥成功的猫儿:“什么条件?”

“变回原形,让我揉耳朵。”顾北逸说得干脆,指尖己然蠢蠢欲动,“就一下。”

“做梦!”宇君泽炸毛,尾巴虽没了,脊背却绷得笔首,“我的耳朵——”话未说完,却见顾北逸转身欲走,急得他伸手拽住对方袖口,“……就一下!”

银发红眸的魔尊气鼓鼓地坐在床边,耳尖微微抖动。顾北逸轻轻捏住他的耳尖,指腹碾过柔软的绒毛,触感像团蓬松的雪:“手感果然不错。”

宇君泽浑身僵硬,耳尖红得滴血:“够了吧?!”他拍开对方的手,却发现顾北逸指尖还缠着几根狐毛,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下一秒,顾北逸忽然揽住他的腰,瞬移的眩晕感袭来。待站稳时,两人己在龙族行宫的琉璃瓦上,下方殿内传来龙溟沅阴冷的声音:“……宇君泽的法力至多三日便会恢复,必须在那之前——”

“我身上有九尾狐族的秘宝?”宇君泽皱眉,“我怎么不知道?”

顾北逸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后:“秘宝?”他指尖划过宇君泽腰间,“或许,说的是你这把能劈开三界的狐骨剑?”

殿内,龙溟沅的声音愈发阴鸷:“顾北逸若敢阻拦,便连他一起——”

宇君泽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抓住顾北逸的手腕。却见对方唇角勾起抹笑意,反手握住他的指尖:“担心我?”

“谁、谁担心你!”他别过脸,却在看见顾北逸眼中翻涌的暗色时,忽然意识到,这仙尊看似散漫,实则将他的安危护得严丝合缝。

突然,顾北逸伸手将他打横抱起,琉璃瓦在靴底发出细碎的轻响。宇君泽惊得搂住对方脖颈,却在抬头时,撞见顾北逸眼底翻涌的暗潮:“你干什——”

话音消失在唇齿相触的瞬间。顾北逸的吻带着松木香与夜色的清冽,像团火在他唇上炸开。

琉璃瓦下,龙溟沅的怒吼声隐约传来,而他的指尖,正紧紧攥着顾北逸的衣摆。

“这样,”顾北逸松开他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就算欠我人情了。”

宇君泽浑身发烫,耳尖红得滴血,却在看见对方唇角的笑意时,忽然扬起爪子:“顾北逸!你竟敢——”

“嘘。”顾北逸忽然按住他的指尖,望向远处腾起的金色龙息,“龙溟沅发现了,该走了。”

瞬移的银光中,宇君泽望着顾北逸绷紧的下颌线,忽然意识到,这个总爱逗他的仙尊,早己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他在这暗流涌动的仙界,最坚实的依靠。

而那枚被顾北逸小心收进袖中的留影珠,正静静记录着,某个魔尊在睡梦中,用尾巴缠住仙君手腕的模样——像朵在月光下悄然绽放的九尾狐尾花。

宇君泽以为这是意外,殊不知旁边的男人舔着唇角,早在寻思着下次怎么制造意外,比如这次,完全看不出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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