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指着某个部件，"这里用了你的想法。"
我心头一暖，正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工作台下方半开的抽屉里露出一个药瓶——是更强效的止痛药，标签上写着"每日三次"。
季明远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立刻关上抽屉，脸色阴沉："别乱看。"
"你头痛更严重了？"我鼓起勇气问。
"不关你的事。"他转身背对着我，肩膀线条紧绷，"模型看完了，回去吧。"
我知道又触到了他的逆鳞，只好默默离开。走到门口时，却听见他低声说："明天休息日，我要去市图书馆查资料。你...如果感兴趣，可以一起来。"
我惊讶地转身，只见他依然背对着我，耳尖却微微发红。
"好，我很感兴趣。"我轻声回答。
【好感度提升】系统提示，【目标人物防御机制减弱，建议趁热打铁】
第二天一早，我在厂门口等到了罕见地穿着便装的季明远——深蓝色夹克配白衬衫，衬得他越发挺拔俊朗。看到我，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我赶紧跟上。
公交车上人挤人，一个颠簸，我差点摔倒。季明远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的胳膊，又立刻像被烫到般松开。
"小心点。"他盯着窗外说。
市图书馆比我想象的还要古朴庄重。季明远轻车熟路地带着我来到科技文献区，从架子上取下几本英文期刊。
"这些是最新的国际纺织技术动态。"他小声说，眼中闪烁着罕见的热忱，"国内至少要半年后才能引进。"
我翻开一本《Textile World》，假装认真地阅读，实则偷偷观察季明远。阳光透过高窗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柔和了那些锋利的线条。此刻的他，与系统描述的"温和"形象如此接近。
"这里。"他突然指着一段文字，声音因兴奋而略微提高，"日本人己经在试验喷气织机了，我们还在用三十年代的老机器..."
我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突然明白了穿书者为何要选择季明远——这个年轻人有着惊人的才华和潜力，在原剧情中本应成为行业领军人物。穿书者想窃取的，正是这份天赋与未来。
"我们可以借鉴他们的思路。"我指着文章中的一段，"虽然买不起喷气织机，但可以改良现有的水喷射技术..."
季明远惊讶地看着我："你懂英语？"
糟糕，又露馅了。我急中生智："我...我父亲教的，他留学过苏联。"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我们就这样在图书馆待了一整天，讨论技术，查阅资料，偶尔分享一个三明治当中饭。有那么几个瞬间，我几乎忘记了任务，忘记了他是被穿书者部分控制的目标人物，只觉得我们像是两个普通的、志同道合的年轻人。
回厂的公交车上，夕阳将车厢染成金色。季明远突然开口："你为什么对纺织机械这么感兴趣？"
"因为...改变很有趣。"我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看着一个想法变成实物，改进后能提高效率，让工人们少受点累...这很有意义。"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对话己经结束。就在公交车即将到站时，他低声说："我父亲也常说类似的话。"
下车后，我们并肩走在回厂的林荫道上。路过一个小公园时，季明远突然停下脚步："等我一下。"
他走向路边一个卖冰棍的老太太，买了两根红豆冰。回来递给我一根："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