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技术员..."我小心翼翼地靠近。
"今晚七点，工作室见。"他头也不抬地说完，起身离开。
【机会来临】系统提示，【今晚可同时执行两项任务：获取目标信任并寻找干扰器图纸】
傍晚六点西十五，我站在那间偏僻平房前，心跳如擂鼓。夕阳将厂区染成橘红色，远处传来下工工人们的谈笑声。
钥匙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季明远从里面打开门，逆光中他的轮廓像一幅剪影。
"进来吧。"他侧身让出通道，声音比平时柔和些。
屋内比上次更整洁了，工作台上的工具摆放得整整齐齐。角落里多了个小电炉，上面坐着个铝制水壶，正冒着热气。
"喝茶还是白开水？"他问，语气近乎家常。
"茶...谢谢。"我受宠若惊。
季明远从抽屉里取出两个搪瓷杯，放入茶叶，倒水。茶香立刻弥漫开来。他递给我一杯，然后从墙上取下一张大图纸，铺在工作台上。
"广交会方案。"他指着图纸，"基于你上次的建议改进的。"
我凑近看，惊讶地发现他不仅采纳了我的想法，还做了精妙的扩展。图纸上的新型织机结构比现有机器效率高出至少30%。
"这太棒了！"我由衷赞叹，"如果能在广交会上推出..."
"前提是我们的方案能入选。"他冷笑一声，"刘建军不会让我轻易如愿的。"
"为什么他这么针对你？"
季明远的手指在图纸上停顿了一下："因为我拒绝把他的名字写在我的发明前面。"他抬头看我，眼神锐利，"也因为我父亲。"
"你父亲...？"
"反动学术权威，文革时被批斗致死。"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三年前平反了，但在某些人眼里，我永远都是'黑五类'的狗崽子。"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假装研究图纸。突然，一个熟悉的符号吸引了我的注意——在图纸边缘不起眼处，画着那个与神经干扰器相关的标记！
"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我装作随意地问道。
季明远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伸手盖住那个符号："没什么，个人习惯。"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他转移话题："说说你的想法吧，关于方案。"
接下来的两小时，我们沉浸在技术讨论中。我小心地引入一些现代纺织概念，季明远时而皱眉时而恍然，最后竟拿出笔记本认真记录。
"你的思路很...特别。"他合上笔记本，眼神中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赞赏，"不像是一个普通女工能想到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喜欢看书。"
"是吗？"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突然问，"你知道微处理器在纺织机械中的应用吗？"
这是个陷阱！1985年，微处理器在国内工业应用还极为罕见。我强自镇定："读过一些国外报道。理论上可以编程控制提花织机的图案..."
季明远眼睛一亮，随即又眯起眼："去年《国际纺织技术》上确实有相关论文，但国内根本没引进这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