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承认是你想听到的，所以我就承认了。”
“陈宇！你现在只有配合调查，才有机会从轻处理。”
从轻处理？
我心里清楚，自己手上已有五条人命，不可能得到宽大处理，况且警方没有确凿证据。
见我不再说话，赵阳又追问了几个问题，但我始终闭口不言。
押送我回去时，在走廊里碰到了被带来的沈悦。
沈悦下意识看了我一眼，我则目不斜视，径直走过。
赵阳又问了沈悦很多问题，沈悦回答得滴水不漏。
越是如此，赵阳越觉得可疑。
但沈悦只是个心理医生，与案件表面上并无关联，无奈之下，只能先放我回去。
沈悦离开后，赵阳再次审问我。
“我，你肯定认识沈悦，而且关系不一般，对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阳问道：“不知道？你们刚刚碰面时，为什么假装不认识？之前不是见过吗？”
“只见过一次，我哪能一直记得？我记性可没那么好。”
“好，那我提醒你。你和沈悦经常在不同时间段出入同一个地方，故意制造没见过面的假象。实际上，你们早就通过这种方式商量好了一切。那个虚拟账号，就是你们约定见面地点用的，对吧？”
“你们很小心，不想在网上留下任何痕迹，所以选择了这种麻烦却安全的方法。但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
赵阳的眼神愈发锐利，可我依旧面不改色，冷笑着说：
“警察查案就靠猜测吗？证据呢？你说的账号、时间差，我根本听不懂。”
“你会懂的。你用那个虚拟账号发给沈悦的消息，就是在约定时间和地点。虽然我们还没破解内容，但查到了几段监控，你和沈悦在不同时间段去过同一个地方，还坐过同一个位置。”
我笑了，“你有确凿证据吗？全靠猜？警察办案不讲证据了？就算有监控，也可能只是巧合。你没有铁证，仅凭这几段监控说明不了什么。”
我心想，还以为他们破解了和沈悦之间的密码，原来只是运气好发现了这些。
毕竟我和沈悦约见了好几次，有几次就在医院附近，赵阳能查到这些，也算他心细。
“你以为，你还能守得住秘密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目光如电，似要穿透面前人的伪装。
“我没什么可交代的，除非你有真凭实据。”
自始至终，我都秉持着这样的态度。
“好。我们很快，就会找到证据。”
只是我没料到，证据竟来得如此迅速。
警方的能力，远超我的想象。
他们仅用了一周时间，便破解了我和沈悦之间自创的加密通讯方式。
逐一核实了每一条信息，还找到了我们去过的各个地点。
然而，那些用来传递关键信息的加密文件，早已被我们销毁。
即便如此，这些线索也足以让沈悦深陷嫌疑之中。
警方很快再次对沈悦展开调查。
这一次，他们发现了新的线索。
沈悦和苏逸之间，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苏逸之前参与的金融诈骗案中，有一位受害者，正是沈悦的姐姐。
如此一来，苏逸的离奇死亡，似乎和沈悦脱不了干系。
我们也完全有了合谋杀人的嫌疑。
赵阳拿着这些证据摆在我面前时，我心中一惊，“沈悦，怎么会是他的姐姐呢？”
这个死者，和沈悦确实有几分相似。
但我能肯定，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赵阳皱了皱眉头，“李明确实是沈悦的姐姐，他们小时候父母离异，沈悦跟着母亲生活，李明跟着父亲生活，所以姐妹俩很多年都没见过面了。”
“不对，沈悦没有姐姐，他……”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闭上了嘴。
赵阳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我，到底是什么？快说，这是你唯一坦白的机会。你应该也发现了沈悦对你隐瞒了很多事情。”
“你们之间，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情谊和共同利益，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过了许久，我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沈悦他，他就是李明啊。沈悦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李明后来因为太思念沈悦，就改名成了沈悦。
而且，沈悦或者李明的死，其实和苏逸没有关系，他的死真的是一场意外，他也不是苏逸的商业伙伴。”
“那沈悦为什么要杀苏逸呢？你们应该是互相利用，合谋杀人吧。”
我有些慌乱，突然分不清现实与谎言，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沈悦对苏逸恨之入骨。我知道苏逸是个坏人后，觉得杀了他也挺好，这样我们就能各取所需，他帮我杀了我的仇人，我也能帮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