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物证科友情提供。"程澈晃了晃另一端的床栏，"教你个常识——别在法医系预备生身上动歪脑筋。"
林骁气得用脚勾他腰间的绷带："那你锁人前能不能先系好裤子？"
诊疗室的门突然洞开，教导员举着匿名信的手僵在半空。
粉色信封上的心形火漆印正在融化，透过半透明信纸，能看见开头用物理符号画的花体字：【To 程澈：F=μN（摩擦系数与压力成正比，就像我对你）】
"看来我们程同学收到情书了。"教导员推了推眼镜，"不过这字迹..…."她突然抽出林骁的月考卷，"和这张8分物理卷的'解'字笔锋很像啊。"
程澈突然夺过信件，扫描仪般快速浏览："普通情书平均字数200，这封用了330个物理学术语。"他指尖点在某个公式上，"比如这里用傅里叶变换类比心动频率——明显参考了我上周发表的论文。"
"少自恋了！"林骁扯得手铐哗啦响，"老子要写情书至少用甲骨文！"
"安静！"教导员拍着CT片子，"程澈你解释下，为什么监控显示昨晚有人潜入教务处修改竞赛名单？"
程澈的镜片闪过冷光："或许您该问问保安，为什么他的值夜记录显示三点十五分在玩《王者荣耀》。"他调出手机监控截图，"顺便，真正的情书在这里——"
投影仪在墙上投出实验记录本的照片。
某页边角画着打篮球的小人，运球轨迹标着抛物线公式，空白处密密麻麻写着：【林骁今天喝了三瓶可乐，打嗝频率与开瓶时间呈负相关..….】
"这是科研观察！"林骁的耳尖红得要滴血，"你他妈偷拍老子打嗝！"
"合法研究。"程澈晃了晃审查表，"经校科协批准的行为学课题。"他突然咳嗽着蜷缩起来，染血的纱布惊得教导员狂奔去叫医生。
林骁趁机凑近他耳畔："装病？"
"真的.….."程澈的冷汗浸透鬓角，"不过疼痛能刺激多巴胺分泌..…."他忽然咬住林骁的喉结，"你要试试吗？"
混乱中被撞落的医药盘里，带血的棉签滚到匿名信旁。
林骁用脚尖勾起信封，瞥见结尾处的化学方程式：【Mg+ZnSO4=Zn+MgSO4 ——你的美（镁）偷走了我的心（锌）】
"土死了。"他嗤笑着把信纸揉成团，却偷偷塞进裤袋。
程澈的睫毛在镇痛剂作用下轻颤，指尖无意识着手铐链环，像在解一道无解的物理题。
夜色染透病房窗户时，林骁在程澈手机里发现加密相册。
最新视频是竞赛现场监控——自己扑救的慢动作被逐帧分析，标注着：【动能转化率89.7%，未达到理论值，建议加强肱三头肌训练】
"变态.….."他低骂着按下删除键，却看到云备份显示上传时间：事故发生后2分17秒。程澈在昏迷前最后一刻，优先保存了这个文件。
月光漫过程澈沉睡的侧脸，林骁鬼使神差地抚上那道锁骨疤。
指尖突然被握住，本该熟睡的人睁着清明的眼睛："人体共有206块骨头，你现在摸的是第一肋。"
"装睡？"
"在计算你偷看手机时的脑电波频率。"程澈举起缠着绷带的手，"顺便，你揉皱的情书在右边口袋，折痕破坏了关键公式的完整性。"
林骁把葡萄糖点滴调到最快："烧死你算了。"
"建议静脉注射双倍剂量。"程澈突然扯过他衣领，"这样下次接吻，你就能尝到.….."
监护仪骤响的警报声吞没了后半句。
走廊传来纷沓脚步声，林骁在护士破门前咬破舌尖，将血腥味渡进程澈苍白的唇缝。
电子屏上的心电图像突然剧烈震荡，宛如青年们理不清的荷尔蒙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