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医院顶楼飘着初雪，温予白盯着傅砚礼最新的心脏彩超。父亲的心脏在他胸腔跳动二十载，此刻正映着朝阳显出奇异的共生状态。
"温医生还要观察多久？"傅砚礼扯开领带，将她的手按在左胸，"这里有颗心，每分钟为你多跳15次..."
手术刀挑开他第三颗纽扣，温予白在陈旧疤痕上落笔：【诊断结果：永久性情感性心动过速。治疗建议：】墨迹在皮肤洇开成花：【终生监护。】
傅砚礼笑着扣住她执笔的手，鎏金云纹婚戒撞出清响："监护人要尽义务..."他摸出皱巴巴的孕期检查单，"比如解释下，某个小病患是怎么..."
枪声在此时炸响，温予白翻身将他护在身下。玻璃幕墙轰然碎裂，傅明薇的惨叫混着警笛声远去。纷纷扬扬的雪片里，傅砚礼摸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现在我有两个心脏需要温医生照顾了。"
手术刀当啷落地，温予白抓着他的手按在跳动处："这个心率..."她终于露出第一个完整的笑，"建议实施永久性物理复律。"在他怔忡的瞬间，吻住那道贯穿彼此人生的伤痕。
。。。。。。
停尸房最里间的冰柜泛着幽光，温予白将父亲的白大褂覆在傅砚礼身上。他掌心躺着两枚染血的婚戒，内侧刻着20090712与20231127。
"当年你父亲临终前..."傅砚礼将听诊器戴在她隆起的小腹，"让我把这个交给他的小外孙。"
温予白凝视着冰柜里并排的三件白大褂——父亲那件袖口沾着机油，傅砚礼的染着血渍，她的口袋里还插着那支旧钢笔。监护仪的滴答声中，两个心跳渐渐融合成相同的频率。
太平间大门洞开时，朝阳正掠过鎏金云纹怀表。傅砚礼抱着熟睡的温予白走进光里，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仿佛十五岁那对在火海中相拥的少年。
"现在可以回答你了。"他吻去她眼睫的霜雪，"为什么手术室要用蓝绿色..."掌心贴住她跳动的小腹，"因为..."
晨风卷起当年的手术记录，泛黄的纸页上，少女在少年手术同意书家属栏签下歪扭的字迹：【温予白】。而在血迹斑斑的术后记录里，藏着少年苏醒时写的第一行字：【我要娶那个凶巴巴的小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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