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孙长思,从大公主府出来后,马车里,数出十万两黄金银票,递给三皇子。
“这是之前向殿下相借,去西郑赎回南召女子的银子。”
修长有力的手指接了过来,三皇子胡乱塞进怀里,俊颜凝重。
“我不同意你成婚!”
孙长思闻言,英气脸庞满是不解。
“为何?”
为何?是啊!理智告诉他,她总是要成婚生子的,不是和皇妹,也会是旁的女子。可一想到她成婚,心脏就好似被人挖出来一般。
“因为你入了我的麾下,你成婚后定会沉迷美色,还如何成就你心中的志向了?”
三皇子给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答案,可仔细斟酌又站不住脚,她只是和赵嫣假成婚,而且她何时是沉迷美色的人了?
“可大公主嫁入周家后,我们会少了很多遮掩。”
见孙长思松口,并没有非皇妹不娶的意思,他的心里平静了几分。
“我会安排!”
不一会,马车回到大理寺,孙长思让文江去雇五辆马车来。
她走进大理寺,找到了大理寺卿,搬出了她与周家少爷是同窗,虚假描绘了她们之间的同窗之情。
最终以方便周子平接人为由,说服了大理寺卿,让她把近三十名戏子带走。捕快营房内的侧厅里,孙长思和大理寺寺丞江逸,一起把戏子们送了出去。
在大理寺外,马车在候着,戏子们安静顺从地上了马车。江逸骑着马跟在左右,表面不显,内心打量着她的护卫。
看来孙丞相十分重视她,身边的护卫一个比一个武功高强,气宇轩昂。
穿过城南的街道,到达了城西的酒楼:杏花斋。孙长思走了进去,三皇子、江逸跟在身后,沈世从留在原地,守着五车戏子们。
此时己过饭点,来用膳的客人不多。孙长思、江逸一身大理寺常服,年少的店小二毕恭毕敬迎了上来。
“官爷好!是来用膳还是?”
孙长思亮出手中的地契,脚下不停。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这家酒楼是我的了!”
店小二急忙跑了进去,对着柜台年长的掌柜低声耳语,一身华服的掌柜摸了摸胡子,眯着眼睛打量着孙长思。
而后他从柜台里走出来,双手作揖。
“见过官爷,请问何事?
“今日之内,把所有账本对完后,所有酒楼里人,拿着补偿金另寻活计!这酒楼日后我另有他用。”
他今日刚接到消息,才几时辰,就有人拿着地契来收酒楼了。也罢,他也想早日回去,助力太子殿下。
“是!”
掌柜格外配合,江逸有些奇怪,走近孙长思身旁问道。
“不知长思君如何得此产业?”
“实不相瞒,大公主赠予在下的。”
江逸瞪着眼睛看着孙长思,眼前这个玉树兰芝的翩翩公子,竟然会吃软饭?一旁的三皇子冷着脸,看着二人的互动。
孙长思走到外面,唤来文江以及所有戏子们,她带着众人穿过杏花楼的后厨,旁边就是伙计们居住的后院。
“日后,这杏花楼就从酒楼,改为戏楼。现在在你们之中选一个管事的,投票决定。”
众人一致决定,投了在大理寺,跪在地上求孙长思收留的女子:楼瑶瑶。二十出头的女子,比所有戏子年龄都大,对外为人处世圆滑,对内善意温和,她们都称呼她为瑶瑶姐。
“这几日,尽量不出杏花楼,专心把戏曲节目排出来,待戏楼营收后,每人都会有月银。”
还有月银?这是在飞天台所没有的,那些年老色衰,不能为飞天台接客的戏子,只会沦为猛兽的食物。
少男少女们开心的互相交谈,孙长思示意楼瑶瑶、文江跟她出来,她们走到一楼大厅柜台前。
“文江,日后你就留在这杏花楼做掌柜可好?今日和掌柜交接好帐本,楼瑶瑶负责协助文江!”
“是。” 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还有,账上盈利的银钱,用来装饰这杏花楼,以及解决温饱。若是不够,便回丞相府支银子。”
“是。”
文江第一次担任掌柜,有些紧张,但他想努力做好,为少爷分担。孙长思见算是安置下来了,她与江逸、三皇子、沈世从走了出去。
“长思君,若是周子平来领人,还是不要和周家对上的好。”
开朗的江逸,好心提醒着孙长思。
“江兄的好意,长思心领了。别担心,我和周子平友谊深厚! ”
江逸双手作揖,翻身上马,回大理寺复命去了。孙长思招呼着二人上马车,回丞府。
她得和孙丞相好好沟通沟通了,马车行至一半,孙长思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是了!今日都在奔波,午膳还没有用,她揉着额头,闭目养神。
三皇子从怀中,拿出油纸包着的花生酥,递到孙长思面前。
“长思君真是日理万机,连用膳的时间也没有。”
孙长思接过油纸,拿起花生酥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
“拖累文安和长思君一起挨饿了。”
三皇子不语,伸手拿着一块花生酥吃了起来。
说回周子平,他怒气冲冲回到周府后,管家在府门口等他,年过西旬的管家,拖着肥胖的身躯。
“大少爷,国公爷、国舅爷在大厅等着你,二少爷、太子殿下也在。”
周子平点了点头,他有些烦躁,父亲和祖父必定会怪他,把动静闹得如此之大,若是拖累了太子殿下,他们恨不得杀了他。
周子平不敢怠慢,快步走到了大厅。宽大的大厅内,上好的花梨木座椅,墙上挂着一幅千金的名家古画,太子殿下坐在上座,祖父、父亲坐在右侧,周子凌坐在左侧,脸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祖父、父亲!”
周子平走进大厅内,单腿跪在地上对着太子行礼。太子殿下不语,从容喝着茶水,片刻他悠悠说道。
“起来吧!”
在场的都是人精,国公爷一身华服,语气严厉。
“子平,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