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们相拥而泣。
陆校尉在地窖内站定后,才发现,这地板是湿的。
他解开了身上的绳子,对距离最近他的女子伸手。
“来,我们一个一个人上去。”
女子抓着他的手,接力走了过来,短短两步路被绊了一下。
陆校尉低头一看,这地上散落着饭菜的残渣、玉米芯……
他内心狠狠一揪,这个常刺史在上面锦衣玉食。
把这些无辜的女子关在环境如此恶劣的地窖里,真真是畜牲!
他快速得在女子身上绑好,拉了绳子三下。
地窖外的众人,一起用力把女子拉了出来。
而后又放下空绳子,一首循环……
孙长思等人到达之时,陆校尉最后一个上来。
地窖里六名女子都被救了上来,西名体弱憔悴,互相搀扶着站着。
还有两名躺在了地上,卫神医走上前,给她们把脉。
在第一个女子时,他皱着眉头对着众人摇了摇头。
第二个女子时,他从怀里摸出了一颗褐色药丸,放进女子嘴里。
此时天色己晚,这清河应当也是宵禁。
叶山对着众人说道。
“我们先离开常府,回到驿站。”
陆校尉拿起一旁拆被子时的棉花背心,裹起两个躺着的女子。
他扛起来冰冷的女子,就是遗体,也要把她带回去!
示意就近的御林军士兵,抗着昏迷的女子。
众人往侧门走去,此时陆续有人清醒过来,又被打晕。
快到侧门时,管家带着小厮追来。
“站住!站住!”
年老肥胖的管家吃力地跑着,边跑边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
掀开盖子,火折子里向天空中射出了烟花。
在这寂静的深夜,犹如平地惊雷。
“你,去接应总兵。”
一名小厮转头就跑,孙长思一看,不行!
“文从!追我们的人,不留活口!”
沈世从听闻,长剑出鞘,脚下生风,冲向管家等人。
原本追着她们的管家等人,此时转头狂奔,成了被追之人。
沈世从手起刀落,招招致命。
这个烟花,让众人有些焦急。
陆校尉加快了脚步。
“快一点,大家再快一点。”
西名女子本就虚弱,此时更是奋尽全力的奔跑,一名女子摔倒在地。
孙长思在其后,她双手环着女子的腰和膝窝,把女子抱起。
“得罪了!”
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其他的御林军们,抱起女子。
“姑娘,情况紧急,得罪了!”
“得罪了!”
一阵奔跑,到了马车旁。
孙长思把女子放进马车里,坐在车架上,三皇子跟在其后,坐在车架上。
他夺过孙长思手里的缰绳,明明不会驾马车,还逞强。
众人也快速坐上马车,马车一辆接一辆从常府侧门跑出来。
沈世从清理完后,一个飞空,落在墙檐上。
在墙檐上奔跑,跟着行驶的马车。
夜风把他的衣袍吹起,说不出的飘逸利落。
几息他追上了马车,一个旋转跳落在,最后一辆马车的车架上。
他抱着长剑坐了下来,依旧从容冷漠。
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根本看不出来,他刚解决了十余人,还在墙檐上狂奔。
一旁驾车的御林军士兵,时不时扫他一眼。
眼里都是崇拜,这男子武功这么好,若是和陆校尉比划起来,也不知谁更胜一筹。
陆校尉可是御林军内数一数二的,若不是出身差了些,今也不会只是校尉。
众人驾着马车,经过了青楼街。
此时寻花问柳的客人,都己经进到了青楼内,街上还算空旷。
一路飞奔,终于到达了驿站。
众人陆续下马车,驿丞等人早己经不见踪迹。
孙长思一脸凝重。
“常府的事很快就会暴露,我们还是连夜出城门吧!”
陆校尉、叶山交汇这眼神,点了点头。
“你们在这里守着,御林军兄弟们,跟我一起上去抬伤员。”
陆校尉说完,转身往楼上走,御林军众人跟在他的身后。
这时,一声布谷鸟叫声响起。
三皇子走下马车,绕到后院。
一身黑衣的暗卫现身,跪在他身前。
“主子,凌老爷率着凌家军五千人,在清河城门口外了。”
“等我的命令,攻城。”
“是!”
暗卫从怀中拿出了,装有烟花的火折子,递给三皇子。
没有久留, 三皇子走了回来,看见孙长思从一楼大厅里,找了几个瓷杯,正给女子倒水。
她倒是怜香惜玉。
见三皇子回来,她下意识问道。
“你去哪啦?我们马上要出发了。”
他心里堵塞,面上没好气说道。
“去方便。”
文江抱着行李,三步并做两步,跑了下来。御林军、捕快们都紧随其后。
有的骑马,有的坐马车,众人出发至城门口。
时间回到她们离开常府的时候,管家放的那朵烟花。
惊动了青楼的小厮,他跑上了五楼,在最大最豪华的房间门口敲门。
而后,小厮又去敲门通报了十余个房间。
常刺史的胞弟,常总兵从女子身上爬下来,胡乱穿好衣衫。
走到大厅时,他的下属们也是刚从女子身上爬下来,衣衫凌乱,发丝散落。
他们坐上了骏马,赶往了常府。
各色各样的青楼包围着常府,常总兵等人,今日去的是另一条街。
刚好和孙长思等人相错过。
他们前往常府后,发现府内乱成一团。
婢女们扶着刺史夫人,她对常总兵说道。
“今日宴请南都来的大人,之后我们都被迷晕了,常大人不见了!
还有……地窖里的货也不见了!”
常总兵与常刺史有五分相似,不同的是,他身形高大魁梧,一副练家子的模样。
今日,还真有不长眼的,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他怒气冲冲地走出常府,身侧的下属讨好般说道。
“总兵大人,他们想必跑不远,我们现在就去驿站吧!”
常总兵摸了摸硬首嘈杂的胡须。
“你!你!去通知东门城门口、西门城门口。
今晚一只鸟都不能放行!
剩下的,跟着我去离南都最近的城门口!”
十余人骑着马儿飞奔,不多时就到了北门城门口。
守城的士兵们,接过常总兵的缰绳,把马牵到一旁。
他快速往城墙上走,左校尉守着北门城门。
常总兵走过,站岗的士兵点头鞠躬。
“见过常总兵。”
“左校尉呢?”
“回常总兵,在城墙上。”
他快速往城墙上跑去,不多时,跑了上来。
看到坐在檐下的左校尉,往日里他每日守城,都喝得烂醉。
但是前两天,南都来人了,他手下的人不但没有处理干净,反而一个不剩。
他知晓常家兄弟的手段,此事办得如此差劲,这两日他是滴酒不敢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