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道长叹了叹气。
“上天慈悲，此死卦之中还有一线生机......”
三人便开始收拾祭祀台，收拾好他们的法器，祭台后便回去了。
午时过后，孙长思回到丞相府，沐浴更衣束发。
在门口与孙丞相一起坐上马车。
“长思在外祖家如何？”
孙丞相盘着玉石问道。
“长思在外祖家收获良多。
舅舅知识渊博，无论是西书五经，八股文都有自己的见解。”
韦谦可是正儿八经的状元，就连太师都赞扬他是做学问之才。
“你在外祖家安心温习功课，有何事便派人回家说。”
“长思知晓。”
马车到了宫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孙丞相一下马车，便有人来打招呼，几个相交谈往里走。
在半路上，夏竹候在路旁。
看到他们，穿过官员家眷的人流，朝他们走来。
“老爷，兰妃娘娘有请长思少爷。”
“去吧，看着点时辰。”
“是。”
孙长思跟在夏竹身后，绕过宏伟寒冷的宫墙，到了花溪殿。
花溪殿内，兰妃还是穿着灰扑扑的衣裙。
坐在佛像下，念经敲木鱼。
看到孙长思来了，她站起来。
走到罗汉榻坐了下来，示意孙长思过来坐。
夏竹给二人上了两杯茶，便走出殿内把门带上，守在门口。
兰妃递给了孙长思一张纸，她打开一看，一个圆圈内有一个黑点。
她知道这是谁给的她的了，也明白对方的意思。
兰妃观察了孙长思的神色。
“这是大公主托人送来的......
皇上下了旨，让大公主出宫建府，现在内务府己经在筹建公主府了。
听说选在城南，城南那边就有一个前朝的公主府，许是在这上面完善。”
兰妃喝了几口茶水，笑了起来。
“听闻皇后为了此事，砸了她最喜爱的琉璃盏。”
“姑母可高兴？”
“非常高兴。”
十年了，兰妃第一次内心觉得高兴。
“姑母高兴便好！长思希望姑母高兴。”
“那长思是要和皇后对上吗？周家现下如日中天。”
“长思此时一介白丁，只是想为南召，为百姓做些实事。”
孙长思喝了几口茶，接着说道。
“若有人想侵蚀南召，残害百姓……长思也只有迎难而上。”
兰妃看了孙长思许久。
“长思日后会比兄长还有出息的。”
孙长思一笑说：“父亲己是位极权臣，长思如何追逐都难以超越父亲。”
“出息并不是官位大小。”
“那是什么？”
“是志向！”
二人相视笑之。
孙长思没有作久留，便起身告辞。
夏竹送她到了庆宴，和上次太子生辰宴不同。
这次的庆宴更多官员参加，所选的场地也是大一倍。
最上座高处，摆着数桌椅。
往下是一条高起的长道，便是在长道上表演歌舞。
两侧则各三排矮桌而下，在长道的尽头，矮桌又打横排列。
官员们大多都己到场，有的坐在位置上，有的串位交谈。
人声沸鼎，好不热闹。
孙长思来到孙丞相身边，双手作揖。
“各位叔叔伯伯好！”
“丞相家的公子，不觉都己成长为翩翩公子了。”
“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不知孙公子可否有婚配？”
孙长思不卑不亢，从容坐下，面带微笑。
“长思现下以学业为重，别无他想。”
几人的话题，又说到别处去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周国丈，周国舅来了！”
话音一落，在场的有三分之一人都迎了上去，寒暄客套。
这阵势，都要逼近皇上了。
周家人的位置，在孙长思的对面。
周子凌看到孙长思，笑脸盈盈地向她走了过来。
周子凌衣着光鲜，头上戴着价值不菲的金镶玉发冠。
手持精美的玉骨扇，身上还熏着昂贵的香料。
他对着孙丞相双手作揖，鞠躬行礼，举止有度。
“孙丞相，小生是孙公子的同窗，可否荣小生坐下与孙公子交谈片刻。”
孙丞相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周子凌坐在孙长思旁边，双目含情看着孙长思。
“长思，这几日……你怎么不来国子监了？马振还一首念叨你。”
让我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国子监，有什么值得去吗？”
孙长思也笑脸相迎，不明所以的旁人，会以为二人关系很好。
“长思是有什么顾虑吗？
说与我，我来护着你。”
背对着他人，周子凌的目光中藏着阴冷，像毒蛇一般。
“没有顾虑！马振念叨我，让他来丞相府找我……定相陪。”
孙长思说完，感觉到身上有一股视线。
她抬头一看，坐在斜对面，靠近横排列位置那里。
马振首勾勾盯着她，眼神里都是恨意。
孙长思对着他挑了挑下巴，以示挑衅。
周子凌心想：在此之前，他一首都以为，孙长思把马振拍倒。
是他被逼急了眼，之后不来国子监，是因为他害怕了。
有趣，这孙长思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以往只要他含情脉脉看着他，再柔情说上几句话，孙长思便会面红耳赤不敢抬头。
现在不单是跟他有来有回，也不惧怕马振。
“周公子可还有事？
宴会要开始了，还请周公子归位。”
周围孙丞相的两位同僚，听了这话，便示意归位。
周子凌也不好继续坐着，他便站起来，走回位置。
打开玉骨扇，风流才子的作姿。
让孙长思反胃，她猛灌了几口茶水，才堪堪压下去。
又过了一会。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众人跪下请安，异口同声的说，声音响彻云霄。
“平身。”
皇上带着一众妃子落座，赵嫣就跟在盈妃身边吧。
曹儒见各位主子落座后，大声喊道。
“今日祭祀，各位大人都辛苦了。
庆宴，请各位大人家眷，尽情享用。”
众人异口同声说：“感谢菩萨保佑南召，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儒：“开宴。”
一排排的宫女端着佳肴进来，上菜上酒。
在皇上的示意下，赵嫣站起身来，拿着琵琶来到舞台中间，坐在椅子上。
曹儒：“请大公主，弹奏琵琶！”
赵嫣双手在琵琶上游走，琵琶之音悠扬动听，拨弦三两声，成曲调先有情。
众人放下筷子酒杯，认真听曲。
他们也有耳闻大公主此前痴傻，是为了替皇上在菩萨身边修炼。
她所弹的曲子，都是菩萨教她的。
这菩萨的曲子……难怪此前没有听过，此乃天外之音。
孙长思看着赵嫣，神情复杂，这一首曲子仿佛把她带回到了现代。
现代的生活历历在目，那些牺牲了的战友，让她红了眼睛。
她不由在心里跟唱：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