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王氏屋前便停住了脚步,韦谦进屋。
看着王氏和两个婢女面带笑容,大夫在一边开药方。
“媛娘,听闻你身体不适?”
韦谦关心得打量着王氏。
“谦郎……我有了身孕,你……开心吗?”
王氏略带害羞的说,生完长子后,十余年没有身孕。
大夫也看了,药也吃了许多都没有效果。
韦家不曾给过她压力,但她看着手帕交生的女儿。
默默羡慕,希望这胎是女儿。
韦谦顿了顿,面露笑容。
“我定然是开心的……但我更多是心疼你十月怀胎之苦。”
“不苦,和你过日子我觉得很甜。”
二人相视一笑。
门外的人也都听见了,孙长思心想,被喂了一波狗粮。
他看祖父和表弟二人面无波澜,好似习惯了一样。
大夫开好安胎的药方,一个婢女跟着去抓药。
王氏也走了出来。
“时辰不早了,我们去用膳吧!”
众人移步大厅时,孙长思开口说。
“舅母,长思想买几件,和表弟舅舅类似的衣物,不知现下还能买到吗?”
“自家的铺子,就在前面一条街。
薇婷,你拿着钥匙去拿几件长衫回来。”
“是”
之后便是众人安静地用膳。
此时桃花殿,羽禾被太监架起来时,下意识想要呼救。
她看到殿内的皇上在,忍住了求救,她不想给公主招来麻烦。
赵嫣正说着话,余光看到远处羽禾被太监架起来。
急忙跑过去,三下五步,首接跳下楼梯,飞奔穿过院子。
“放开她,是我叫她去御膳房拿膳的。”
看着两个太监并没有放开手的意思,赵嫣首接上手,用力把他们推开。
牵着羽禾往殿内走去。
羽禾看着挡在身前,焦急护着自己的公主,喉咙哽咽,鼻头发酸。
“父皇,母妃醒了,我便叫羽禾去御膳房拿膳。
但是御膳房,我们几次去了,什么都拿不到。”
“岂有此理!
曹儒,你亲自去给盈妃拿些参汤补食。
传朕的口谕,日后桃花殿,无论何时传膳,必须有膳!”
皇上有些生气,比起心疼她们,更多的是觉得自己没有威严。
他知道皇后一首在架空他,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
周家势大,皇后的哥哥手握军权,他在极力避免和周家对上。
“父皇,母妃,喝茶。
父皇消消气,羽禾......去把琵琶拿过来。
听听如烟弹琴吧,让女儿能为父皇尽尽孝。”
赵嫣倒了茶水,递给他们。
接过羽禾拿来的琵琶,坐在凳子上,调音好后。
缓缓而弹,琵琶音娓娓道来,徐徐悠扬。
其实赵嫣的琵琶算不上行家,现代的曲子给她的琵琶上了色。
皇上也算是听多,见多之人。
听着赵嫣弹着从未听过的曲子,内心有一些疑惑,在一曲终时。
“如烟弹的是何曲?朕为何都没有听过?”
“回父皇,这是都是菩萨授如烟的曲,菩萨喜欢听如烟弹琵琶。”
这些现代耳熟能详的曲子,你要是听过,那这个穿越者给你当了。
赵嫣内心腹诽,表面乖巧柔顺。
这时,太医被请来了,隔丝把脉。
叮嘱她们明天去太医院拿药。
曹儒公公拿着药膳回来,皇上想起三清道长和他说的话。
“如烟,明日起一个月。
你要在桃花殿内,每日抄书念经感念菩萨......
曹儒,明把库房内的玉观音像送来桃花殿。”
“奴才遵命。”
赵嫣欲言又止,面露为难。
“父皇,皇后娘娘那里的请安......”
“不必去。”
赵嫣又装作为难了几番,勉强说道。
“如烟知道了。”
羽禾把药膳递给盈妃,赵嫣继续弹了几首曲子。
盈妃用完膳后,委婉表示累了想休息。
皇上便说改日再来看她们,听赵嫣弹菩萨的曲子。
皇上走后,赵嫣洗漱完。
坐在殿外的台阶上,看着天上悬挂的明月。
韦府洗漱完的孙长思,坐在院子的凳子上,看着天上悬挂的明月。
二人不约而同的感慨:今日真是精彩又疲惫的一天!
次日早晨,皇上洗漱好,准备去上早朝,走出房门时,发现……下雨了。
天空灰灰的,细雨绵绵。
他内心对三清道长,更加深信不疑。
孙长思穿着王氏给他拿来的长衫,撑着油伞去前厅用早膳。
祖父、舅舅、表弟己经坐在桌前用膳,孙长思随口问了句。
“舅母呢?不来用膳吗?”
“你舅母有了身孕,我让她日后都多睡一会,不必早起。”
韦谦舅舅指了指凳子,示意她坐下。
“长思来用膳,一会我们一起翰辰书院。”
马车颠簸了一会,到了昨天的拐角处,三人便下来步行。
孙长思内心有疑惑,便开口问道。
“书院和校舍是租的吗?月租多少银子?”
“书院和校舍是母亲用自己嫁妆买下来的。”
“在书院用膳是收费的吗?”
“是收费的,每月每人二百文。”
就算是买下来,这寸土寸金的南都。
就算是最差的城北也不便宜,校舍还是免费提供给学子的。
仅收的伙食费,也就刚好够买食材和帮厨的工钱。
这个翰辰书院,没有盈利还能开,纯粹是韦家在撑着。
怪不得,都说翰辰书院是寒门子弟唯一,能够学习知识的路。
不是说南召,除了韦家就没有其他大义之人。
只是有学问之人没有钱,有钱之人没有学问。
而有钱又有学问的人,不是在忙着追名逐利,就是忙着扩充钱袋。
走到翰辰书院门口,此时是登学之时,学子们陆陆续续走进书院。
人数众多,但却井然有序,没有吵杂,没有推挤。
走进讲堂,韦墨澈指了指最后的矮桌,示意她入坐。
孙长思打量了一下,包括她这个讲堂一共十一人。
不多时,孔礼夫子来了。
应是韦谦与他打过招呼,孔礼夫子对着学子们。
“今日,我们有一位新同窗,他将与我们一同学习,共赴科举。
请各位学子们,以君子之礼相待......新学子,你站起来,做个介绍吧!”
孙长思坦荡站着,面带微笑如沐春风。
“各位君子!你们好,我是孙长思。
新来翰辰, 有许多不懂之处,还请各位多指教。”
“孙长思?就是昨日作词为天下?”
“原来是他呀。”
学子们觉得新鲜好奇,低声交谈。
“咳.....学子们,打开第十五页,今日要讲的是八股文中的入题......”
随着孔礼夫子话声落,学子们交谈的声音没有了。
只有翻书之声,毛笔游走之声。
孔礼夫子讲得易懂不枯燥,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现在是午间,交了伙食费的学子,便去校舍厨房用午膳。
其他的学子要么是回家用膳,或者是去外面简单买些包子馒头。
“表哥,我们去用膳吧。”
孙长思跟着韦墨澈走到隔壁校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