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权势、富贵。”
“论权势,孙某是丞相之子,孙家也并不缺衣少食。周二公子的说辞站不住脚啊!”
“你……我姑母……”
“咳咳!”
太子打断了周子凌的话,这些话众人心中都懂,可不该由他们说出口。
“不过啊!孙某与侯允还是有些私仇的,因为孙某撞见侯允与马振的不雅事!”
此话一出,百姓中又沸腾了,在此之前很多流言传出来,可都只是流言,孙长思这么一说,就坐实了这件事。侯允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双眼通红,跳起来指着孙长思。
“你!都是你害我的!你害了我!”
“此事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如何又怪到我身上了?”
“马振是要你的,是你的侍卫打晕了我,把你我掉包!”
说完,侯允冲了上来,一拳挥向孙长思的脸,她侧身一躲,退后了几步。上座的洲王爷,说道。
“这顺天府每次堂审都有打戏看的吗?”
府尹有些尴尬,敲着檀木。
“此乃公堂圣地,不得放肆!”
捕快们将二人分开,洲王爷慢悠悠说道。
“看来,这证人对孙大人有私怨啊!他的供词,是否还能作数呢?”
太子看着洲王爷,原来他是站在对面的,可是为何呢?孙长思就是能赢得此次又如何?最终皇位还不是他的,难不成洲王爷对这个皇位有想法?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
“快让让,孙帝师来了。”
孙长思的祖父,孙居正在小厮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走进来。他跪下向着洲王爷、太子行礼,洲王爷连忙站起来,走下来亲自搀扶孙居正。
“夫子,许久不见了。”
这孙居正,不但是皇上的帝师,也是洲王爷的夫子。他被扶到上座,洲王爷站在一旁,如同一个学子在夫子面前一般。
“孙长思这是怎么了?”
“孙帝师,孙公子他涉嫌杀害了周大公子。”
太子开口说道,孙居正看向洲王爷。
“哦?”
“夫子,本王觉得应是顺天府出了差错,因为这证人和孙大人有私仇。”
周子凌开口说道。
“侯允和孙长思有私仇,可那人可没有。”
解决了侯允,剩下的就不是问题了,孙长思走到男子身边。
“敢问你会武功吗?”
“小人会一些拳脚功夫。”
他刚说完,孙长思一拳向他袭来,他左右闪躲,第三拳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摔倒在地上,侯允大声说道。
“孙长思,你要灭口证人吗?”
孙长思没有理会侯允,双手抱拳对着上座。
“洲王爷、太子殿下……这男子说我花钱雇了他,他连我三招都过不了,如何能拿下武功高强的周大公子?”
眼见局势朝着孙长思这边倾斜,侯允对着男子使了一个眼神,他拔出藏于腰间的匕首,突然冲向孙长思。孙长思侧身一闪,顺着男子的劲将匕首插入他的胸前。
人群中开始喧哗,孙居正看着太子,太子不发一言,转身拂袖离去,周子凌跟在他的身后。圆润的府尹出来打着圆场。
“此人诬陷孙长思,己经就地正法了,孙长思可自行离去了。”
这时大公主府的马车停在了顺天府的门口,孙丞相、孙长思扶着孙居正走出来。
“长思,你没事吧?”
笑容明媚的女子站在马车前,阿湛站在她身后,女子貌美男子俊朗,她伸手拦住了准备行礼的孙丞相。
“日后见我,不必行礼。”
“大公主,我没事了,这是我的祖父。”
“见过孙帝师。”
“大公主折煞老夫了。”
赵嫣见她无事,便不作久留了,她转身上马车, 一旁的阿湛自然的伸手扶着她。祖孙三人也坐上了孙府的马车,马车内。
“父亲,您怎么回来南都了?”
“听闻前几日孙家瘟疫,我再不回来,孙家就……”
“祖父,都怪长思,您当初让我们退避锋芒,可我却举报了周家的罪证,杀了周子平。”
孙居正眼皮耷拉,眼神凌厉看着孙长思。
“或许你是对的,位置越高,责任越重。”
他这些年回到乡下,亲眼看着灾年人们易子而食,乡绅恶霸横行,土匪山贼出没。现在的南召,和先皇时期的南召天差地别,说是炼狱也不为过。
他己经一把骨头了,说不定哪天就西去了,到那时如何有颜面去面对先皇?
回到孙府大厅内,孙家二房老爷,三房老爷都聚集于此。这是十年前孙居正离南都前的布局,他让三子分了家,互不来往,企图降低周家的敌意。
“儿子见过父亲,您此次回来,还会离开南都吗?”
“此次回来,不会再离南都了。老二、老三,这十年我想通了很多问题,如今我们孙家面对的是根深权大的周家,你们可有想法。”
孙家二房老爷,三房老爷陆续表态。
“父亲,天下百姓所受苦楚,儿子不害怕风险。”
“是啊!若是我们胆怯,如何对得起您从小教导我们的道理,我们熟读的圣贤书呢?”
“长思侄儿,你是好样的!你成了二伯年轻时想成为的人。”
几人又寒暄了一会,孙居正便让他们下去了,屋内只有他和孙长思二人。
“长思,十年未见,你长大了,也会下棋了,祖父很想知道,你的棋盘上的中心点在哪里?”
“祖父,三皇子柳如安就是长思的中心!”
“可他天生痴傻……难道,你……你想做权臣?”
“有何不可?”
“好!”
下午孙居正进宫面圣,圣上将他留宿在皇宫里,恢复了帝师的官职。第二日早朝,皇上拿着列满贪墨罪证的册子,要求孙丞相率领大理寺按照律法处置。
周家一派从下到上,数位官员下马,侯家、马家……被抄家,男子斩首,女子流放。整整三日,刽子手的刀都顿了,孙长思没有错过每一场斩首,她要亲眼看着这些恶霸行刑,以祭无辜百姓的在天之灵。
马振瞪着眼睛,刀落下的一刻还在大骂着她,用最恶毒的话语诅咒她。南召的百姓拍手叫好,许多受害的家人痛哭流涕。
大公主府内,林远拿着一封信走到春再居,递给看着鸡群的卫神医。
“卫神医,这是你的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
他打开了信,眉头紧皱起来。卫家遭遇了刺客,他的母亲、弟弟被刺伤了,看来是周家知道了他,顺藤摸瓜找到了卫家。
他抬起头来,看着林远担忧的模样。
“林统领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是!我听闻卫家遇刺了。”
“可有法子庇护他们?”
“他们同意的话,我会请人护送他们到灵山镇。”
“那再好不过了。”
卫神医当场写了一封家书,请林远帮他寄出,还请林远给孙长思带一个口信,请她们今夜大公主府一聚。瓮己经修好了,只待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