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金銮殿后,赵嫣携带着少将跪在地上,她将册子递给曹义公公。
“父皇,这是周家贪墨的罪证,这位是云州的少将。”
“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皇上的状态好了许多,他端坐着,静静听着云州的将士们缺衣少食,周家的贪婪。许久,他摆了摆手,让二人下去,赵嫣站在原地。
“父皇,儿臣还有事想与父皇说说。”
金銮殿内只剩下二人,赵嫣轻声说道。
“父皇,儿臣昨夜梦见菩萨了,她与儿臣说,当南召不再海清河晏时,也是儿臣与佛缘断时。”
皇上有些紧张。
“那如烟替朕的修行还作数吗?”
“儿臣不可得知……儿臣先行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低着头,想着些什么,待一会问一问三清道长。顺天府那边开审了,虽有孙丞相助阵,但抵不过太子的话语权,她要去那边助助力。
顺天府堂上,太子坐在首位,周子凌站在他的身后,孙丞相坐在次位,顺天府府尹等坐在下座。御林军的士兵围作一圈,孙长思端站在台下,围观的百姓将顺天府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太子点头后,府尹颤抖的手敲着檀木。
“升堂!”
“威……武!”
“孙长思,你可认罪?”
“不知孙某何罪之有?”
府尹转身看了太子,他脸上有些不悦。
“传人证。”
捕快们将一名男子押了上来,身形似青年人,可脸上却有着青年人没有的皱纹,他一身囚服,神情麻木。侯允昂着头走在男子的后面,消瘦的脸庞上,眼珠子凸出,他阴暗盯着孙长思。
“参见太子殿下、见过孙丞相、府尹大人,我侯允就是人证!孙长思此人伪善,我们与她有过几句口角,她便怀恨在心,设计了周大公子的死,昨日又想故作重施来害我!”
府尹还来不及说话,上座的太子首接开口。
“既然此事己经明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孙长思……”
“太子殿下且慢!此是如何与孙长思相识的?他又如何能绑走周大公子?总不能凭借只言片语就断案了吧?”
孙丞相拦住了太子,侯允见状,对跪在一旁的男子使了一个眼色,男子语气平缓说着背好的话。
“小人是流民,孙大人找到了我,让我帮她做事,她给我十万两银子。”
侯允适时说了句。
“哦?孙长思如何有那么多银子?”
“小人不得知,而后,我用迷晕了周大公子,租了一艘花船,我到半山腰往下丢石块,砸碎了周大公子。”
孙长思此时想要开口,太子却打断了她的话。
“证据确凿,府尹还不快断案?”
看着他那副定棺盖论的模样,孙丞相忍不住出言。
“太子殿下,断案最忌讳偏信一家之言,这是许多冤假错案的原因啊!”
太子怒极反笑,孤是南召的储君,你孙丞相,不过是我柳氏皇家的一条狗。
“哦?孙丞相这是在教孤做事?”
太子站了起来,走到府尹桌前,用力敲了檀木。
“孙长思证据确凿,午时问斩!”
孙丞相站了起来,怒目相视,气氛一触即发,人群中有人喊道。
“洲王爷到!”
围观的百姓让出一条路来,洲王爷一身华服,身边只跟着一名小厮,上座的太子挂着虚假的微笑。
“见过洲皇叔!”
众人都跟着行礼。
“参见洲王爷!”
“大家不必多礼!本王去书斋途中,见这里如此热闹,便想来凑凑热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
孙长思抬起头来时,看到人群中的三皇子,他一脸从容。怪不得不见他,原是去搬洲王爷了。
洲王爷不等他人回答,自顾自得往上走,顺势坐在太子的位置上。太子脑子快速的转着,这洲王爷与世无争,论起亲疏,怎么也是站在他这边吧?
太子想通后,笑容更灿烂起来,他坐在孙丞相的位置上,简单说着案情。一旁的孙丞相暗自不好,一个太子就不好对付了,这个洲王爷也不知是敌是友。
洲王爷笑容温和,手中把玩着玉佩。
“哦?一个石头竟然能让一艘花船,以及花船内的人粉碎?真是闻所未闻!”
太子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继续说道。
“是!孙长思罪无可赦,理应……”
“太子且慢!父皇时常说,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本王想向孙大人请教一下,是如何做到的?”
孙长思站了起来。
“回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位兄台说是孙某找到了他,请问是在何处找到的?”
男子麻木说道。
“城南集市。”
“敢问有何人看到?”
“我不知有何人看到。”
“不会有人看到,因为流民是到不了城东、城南的,这是不成文的规定。而你却说在城西孙某找的你?王爷此罪证无效。”
侯允脸上冒着汗珠。
“王爷,孙长思与周大公子有间隙是事实,只有她有害周大公子的动机啊!”
“哦?此话怎讲?”
“永顺大公主曾和周大公子出游看戏,这是众多人都亲眼看到的,孙长思就是嫉妒,爱而生恨!”
孙长思笑了起来,周子平作恶多端,想他死的人多了去了。
“侯兄真是不了解孙某,孙某从不会嫉妒,只会祝福。”
百姓们开始小声嘀咕。
“是啊!大公主那么多的流言,不见孙大人动过怒。”
“你懂什么,若是你尚公主,你也不敢动怒。”
“孙大人看起来就是君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旁安静的周子凌突然开口。
“我作证,孙长思她是想巴结我兄长不成,反而杀害的。数月之前,她想攀附我周家,诱骗我私奔,我最后关头清醒了,而后数次,孙长思都对我自荐枕席,见我不为所动,而去巴结我兄长。”
众人顿时安静了,孙丞相转头看着周子凌,他皱着眉头,数月前孙长思难道就是要和他私奔?围观的百姓们沸腾了,琼枝玉树的状元郎,私底下是个自荐枕席,以身上位之人。
但也有很多人都不相信,毕竟一边是作恶多端的周家,一边是清廉正义的孙大人。当事人孙长思不见动怒,她轻飘飘的开口。
“周二公子说孙某要巴结您和您兄长,是所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