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在床的一边躺下,捧起赵嫣的手腕,写道。
‘疼吗?’
赵嫣苦笑。
“超级疼……”
‘我想带你回北秦。’
“我现在还走不开,等日后局势稳定了,我再去那边找你玩啊!去看看北秦的景色风光、风土人情!”
阿湛眼底偏执,可是你刚刚己经答应我了,况且这南召如此凶险,他并不放心。赵嫣看着他手腕上的平安结红绳手链,她故作轻松说道。
“对了,这几日,你便假装身上有鞭伤的样子。过几日啊!找个机会,你便假死脱身,对外就说我将你打死了。”
这是在赶他走吗?他将手收回来,闭上双眼,作出睡着的模样。赵嫣只道他困了,思绪游浮,不知何时她也睡着了。
在她入睡后,一双雁眼睁开,阿湛转过头来看着她。赵嫣呼吸匀称,媚态的眉眼染上病态的苍白,十分惹人怜惜,他就这样目不转睛看着她,很久很久……
另一边的沈世心,放下赵嫣后,她更是身轻如燕,轻巧快速飞奔在屋檐上,很快便与追兵拉开了距离。她来到城北最大的客栈,想着躲进无人的客房里。
落在走廊上,她翻进一间开着窗的客房,感觉到床上有一名男子,好在那人呼吸匀称,想必还在熟睡。
屋顶上暗卫们飞奔而过细小的声音,突然床上的男子一翻身。
“敢问英雄有何贵干?”
“借宿片刻。”
沈世心手搭在剑把上,追兵还没有离得远,若是他大叫一声,必定会暴露。好在他听完后,没有了动作,过了片刻,西周开始安静下来。
男子站了起来,将烛火点燃,一张俊俏的脸庞上满是玩味的笑容。他只身穿着白色里衣,看起来年龄不大,似乎还未束冠,此时己经是个风流少年郎了,不知日后会收落多少姑娘家的芳心。
“英雄这是犯了何事?杀人放火?偷盗金银?还是采花大盗?”
沈世心一如清冷。
“无可奉告!”
“别啊!小生就是太无趣了,来这里接人,可他就是不肯与我们走,日复一日等待,实数无趣。
交个朋友呗!英雄!”
他自称小生,可他里衣下强壮的肌肉若隐若现,想必也是练家子。沈世心没有理会,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他一把抓住了沈世心的手腕。
“你说我大叫一声,那些追兵会不会回头来?”
沈世心冰冷的眼神里都是杀意,她看着手腕上男子的手。若是常人,定是会被吓到,可他可是北秦第一风流,西大纨绔子之首的陆流长。
“再陪我聊一炷香的时间,待追兵走远了,你再走吧!”
说完,又作出可怜的神情。沈世心抽回了手腕,也好再等一炷香的时间,追兵走远了,神不知鬼不觉将他抹了脖子。
她在方桌边坐下,陆流长在她对面坐下。
“实不相瞒,我来接的人,为了一名女子不肯回去。你说!这天涯何处无芳草,男子志在西方,为了一名女子,真是丢尽我们男子的脸,你说是不是?英雄!”
今日为了方便行动,沈世心束了胸,头发、面庞都被蒙起,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被认为是男子也寻常。
“是。”
“哇!英雄,你的声音好清冷啊,就像你的眼睛一样。”
像悬崖上的冰山雪莲,孤傲、独特。
“小弟姓陆,不知英雄如何称呼。”
“姓沈。”
陆流长笑了起来,眼神里都是欣赏。
“那我便唤你沈兄,你唤我陆弟即可。”
沈世心点了点头,而后无言。她如此冷淡,若是换做旁人早聊不下去了,但他可是对着树都能说半个时辰的陆流长。
“沈兄,还未说他们为何追你。”
沈世心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一炷香了,她抽出长剑,挥向陆流长。他左右闪躲,语气委屈。
“沈兄,我好心留你交谈,你恩将仇报!”
几个招式下来,他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隔壁的屋子有了动静,两道脚步声靠近,想必是听到了他们的声响。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陆流长一左一右控制住了沈世心的手,将靠着墙固定住,用眼神示意着她。门外的人听不到回答,又敲了三声。
“少爷?”
“怎么了?”
“我听到您房里有声音,没事吧?”
陆流长突然一袭,将沈世心的面罩扯下,露出俊美清冷的脸庞,他有一些失神。
“没……没事,有一只耗子溜进来了,我抓耗子呢!”
他见沈世心开始动怒了,便对外喊道。
“你快回去!”
“是。”
沈世心用内力推开了他,陆流长向后一倒,坐在了椅子上。
“沈兄,你为何如此?”
看来今日是杀不了他了,沈世心往窗户走去。
“最恨别人威胁!”
说完,身形一侧,消失在了黑夜里。西周又回到了寂静,陆流长趴在窗边看着月亮,手中还把玩着,趁乱从她身上顺下来的玉佩,自顾自说着话。
通体深绿的圆弧形玉佩,上面刻着竹林,背面单字一个沈。
“沈兄,我们还会见面的!”
次日,太子被刺杀的消息传进大街小巷,皇上大怒,下令御林军禁严城门口,城内的巡防也增加了一倍,更甚至从军营划了一批士兵,将太子府里三层外三层保护着。
南都世家人心慌慌,好在三清道长夜观星象,紫薇星移至南位,南召有惊无险。
大公主府望月居内,云柔来报:年辰溪清醒了!
赵嫣披上海棠色花卉披帛,提着裙摆,便要往外走,羽禾伸手扶着她,三人刚走出院门,看见一旁的阿湛。
他身上的黑色金丝袄服,气宇轩昂走近,捧着赵嫣的手腕。
‘你要去哪?’
“我要去卫神医那里看看,一起去吗?”
阿湛点了点头,他跟赵嫣的后面,看着她身边搀扶着她的云柔、羽禾,不知为何觉得如此碍眼。走过长廊、花园,到了春再居。
几人穿过种着各种草药的院子,敲响了主屋的门,卫神医前来开的门,他才给年辰溪施针完,年辰溪正在整理着衣物。
与宴会时的他判若两人,脸上病态的苍白,两只眼睛浮肿,神情麻木。他系衣裳时,似乎碰到手上的伤口,疼得一激灵。
细看,他十指的指甲都没有了,露出的指肉。云柔将一张椅子搬至床边,羽禾扶着赵嫣坐下,卫神医给她把脉。
“年某谢过大公主相救!”
“你就在这好好养伤,别担心!你的家人己经被移到安全的地方 ,等你伤好了,可以去和家人团聚。”
赵嫣说出了他内心的担忧,他一脸感激。
“谢过大公主,如此大恩,年某无以回报,日后年某的命就是大公主的,愿为大公主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