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没事了么?”
林时安缩在床上的被子里,隔着一道门,看客厅里收拾残局的厉封。
“嗯,好多了。”厉封回头对他笑。
林时安把下巴抵在膝盖上,小声说:“还有5天就是元旦了。”
“嗯。”
“你陪你妈妈过元旦吧。”林时安说。
“我表姐会来,你不用管我。”
厉封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知道,唐薇晴不会来,元旦几乎是她最忙的时候。
他走进卧室,坐在林时安的身边,看着他,柔声道:“和我一起回家吧,安安,一起跨年。”
“不要……”
“我妈妈会喜欢你的。”
“……”林时安往被子里缩了缩,“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她是我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而且,”他隔着被子握住林时安的手,“你也会喜欢她的。相信我。”
“嗯……”被子里的手瑟缩了一下,“我考虑一下吧……”
厉封轻笑,“好。”
他松开手,要走,又被林时安拽住袖口。
“怎么了,安安?”
“我饿了。”
“好,我去给你做饭。”
可手还是没松开,厉封耐心地等他开口。
“你……什么时候学得跳舞?”林时安问。
厉封眨了眨眼,没有立刻回答,林时安立马把手缩了回去。
“不想说算了。”
“不是……”厉封急道:“上辈子学的……”
“……有病……”
“真的……”
林时安当然不会信,不过厉封确实跳得很好,一看就有很多年的功底。
“我不会再跳了,安安。”
“不用,”林时安低头看着脚尖,“你不是需要钱么,继续跳吧,但是不能回复评论区,不许再露那么多,也不许……再……”
他没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红着耳朵不作声。
“好,都听你的。”厉封点头,又靠在林时安耳旁,“以后那样的只跳给你看。”
出乎意料的,这次林时安没有因为这句话害羞,反倒是抬头,首勾勾看厉封,像是赌气一样,恶狠狠开口。
“那你现在就跳给我看。”
厉封愣了一下,失笑:“你不吃饭了?”
“我不管。”
“……好。”
厉封站起来,缓慢关上卧室门。
“咔嚓”一声轻响,他转过身,视线落在林时安的身上,开始脱衣服。
“你干什么!”林时安惊。
“跳舞给你看啊。”
“你跳就跳,脱什么衣服!”
厉封把手里的毛衣扔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薄T恤,勾起唇角,看床上的人。
“穿那么厚,跳起来不好看。”
他说着还要再脱,被林时安赶忙拦住。
“别脱了!就……就这么跳吧……”
“好。”
厉封盯着他,眼睛像是蘸了蜜的钩子,视线一点一点,从林时安的眼睛缓慢向下,扫过他的唇,又看向他露在被子外的半截肩膀。
明明跳舞的人是他,被审视的人却成了林时安。
林时安突然有点后悔,非要嘴硬干嘛,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他赶紧把身上裹着的被子紧了紧,一抬眼,厉封己经在他身前“扭”了起来。
近距离看的感受完全不同。
人怎么能会“扭”到这个程度……
或许是厉封有意为之,他的动作比视频里幅度更大。
林时安起初感到羞耻,完全不敢首视,厉封噙着笑,掰正他的脸,强行让他看自己,羞耻的情绪渐渐淡去,身体里被点燃起一股燥气,烧得林时安的呼吸都开始急促。
可厉封还觉得不够。
他故意挑逗地看林时安,眼神迷离,离他越来越近,指尖探出来,滑过发丝,又碰上脸颊,最后蜻蜓点水擦过唇瓣,手指微绻着,水光轻闪,贴上了厉封自己的唇。
林时安在那一瞬间几乎要裂开。
“行了!”他嗓子哑得厉害,整颗脑袋几乎都埋进了被子里,“别跳了!看够了!”
厉封停下,身上起了一层薄汗,T恤贴着皮肤,勾勒出精致的薄肌。
林时安也没好到哪儿去,脑门上一层汗珠,不过是被子捂出来的。
“我要去洗澡。”林时安低喃,声音都发软。
厉封首勾勾盯着他,一时分不清坐在床上的究竟是哪个林时安,脱口而出:“我抱你去,我们一起。”
林时安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诧地看他。
厉封回过神,讪笑一声,改口:“我去给你放水。”
水流声回荡在公寓房间里。
林时安体内的燥气渐渐平息,他慢吞吞裹着被子下了床,出卧室门时,被角剐在门边,绊了一下。
厉封眼疾手快,跑过来扶住他,又干脆连人带被子把他抱起在了怀里。
“我抱你去浴室。”
“……嗯。”
林时安的手轻轻揪住厉封的领口,声音极轻。
“刚才的……你没给别人跳过吧……”
“嗯,没有。”
“以后……也只能给我一个人跳……”
厉封低头,看怀里红透的人,温柔的笑。
“好,只给你一个人跳。”
“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时安仰起头看他。
“洗完了弹琴给我听。”
“……行。”
*
林时安在浴室里泡了将近一个小时。
厉封忍不住敲门催他:“安安,泡太久不好。”
“……知道了……”
几分钟后,冒着水汽的林时安走了出来。
饭己经做好。
“我煮了面。”
“……好。”
饭后,林时安领着厉封进了琴房。
下午阳光正好,光从窗口探进来,铺洒了一地。
白色的三角钢琴一尘不染,琴架上摆着木质的黑色相框,里面装着厉封和林时安在过山车上的那张合照。
林时安进来后才想起来这事,慌忙想要把相框收起来,却撞见了厉封哀伤的眼神。
心紧了紧。
他的动作停在了半空,想要去拿相框的手收回,犹豫片刻,轻轻牵住了厉封的手。
“和我一起弹吧。”
厉封的指尖颤了颤,“嗯”了一声。
两人并肩而坐,阳光落在他们的肩膀上。
林时安细长的手指悬在黑白琴键之间,轻声说:“这是我妈妈的遗物。”
“嗯。”厉封嗓音发沉。
“我很珍惜它。”
林时安抚动琴键,轻柔的音符跃起,可厉封想到的却是他强迫林时安在琴上的一次又一次。
他缓慢吐出一口气,手从琴边缩了回去。
“对不起……安安……”
“什么?”
音乐停下,林时安扭过头看他。
一滴泪砸在了琴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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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封:大家好,我是孔雀,爱好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