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从五行石界里取出林家的那把梯子,搭在洞壁上。
他爬上梯子,用手电筒仔细观察,发现这根钟乳石并不是全部都长得像肉,而是只有下面大约三十厘米明显像肉,再上面就逐渐石化,到洞顶就己经完全是硬邦邦的石头了。
沈浪取出一把铁锤和一把短铁钎,对着钟乳的根部开凿。他打算把整根钟乳都取下来。
钟乳虽然硬,但若是和钢铁对比,那就没多少硬度了。沈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把整根钟乳凿断,收进五行石界里。
只是收进五行石界后,沈浪不知道该把这奇怪的钟乳放在哪里,也不知道离开这个溶洞后,那像肉的部分会不会石化掉。
最后沈浪想了一个存放的办法,那就是把钟乳放进一口瓦缸里,再用灵水浸泡。
沈浪有个想法,或许这钟乳真是天材地宝,再用灵水浸泡,说不定还能增强它的品质,变得更有功效。
一下子用了这么多灵水,主要是灵水只要在五行石界里就行,不必在意是否在水塘里。否则一下子浪费掉一大瓦缸的灵水,他还未必舍得。
沈浪刚把梯子等物收回五行石界准备离开山洞,突然听到山洞外有好几个人在朝山洞里呼叫自己的名字,明显非常着急。
他心里一惊,连忙加快速度跑向洞口,很快就看到山洞外来了好几十个人,闾立诚父子和大队会计胡志坚都站在洞口,正焦急地朝山洞里大喊他的名字。
沈浪连忙大声回应:“大队长,我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闾立诚他们看到沈浪从山洞里跑了出来,顿时大大松了口气,脸上的焦急之色也消失了。
闾建军转头朝外面兴奋地大喊:“沈知青在这里!他没事!大家不用再找了!”
听到他的呼声,外面的人都围了过来,赫然都是逊河大队的青壮社员。
沈浪不明所以,诧异地开口问:“大队长,胡会计,你们这么多青壮跑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你们知道我猎到的野猪太多,过来帮我抬野猪的?”
听沈浪这么问,有人觉得有趣,便笑着说:“还好咱们来了,不然十多头野猪怕是要丢掉一大半了!”
闾立诚欣慰地轻拍沈浪的后背说:“我们听到了虎啸,担心你遇到了老虎,怕你出意外,就顺着你和老虎的脚印找过来。没想到你不但没事,还杀了那么多野猪!厉害啊!”
他是由衷地夸赞。
沈浪一下子杀了那么多头野猪,有几个猎人能做得到?他一人都比坳三大队的一整个猎队都厉害吧!
“你们就听到虎啸,就认为我遇到老虎,然后一起来找我?”沈浪的手指画了一个圈,把所有人都指到了,满脸不可思议,“你们就不怕遇到老虎,被老虎伤到?”
闾建军挥了挥手中的柴刀,得意道:“我们人多,老虎见了都得被吓跑,哪敢来?”
沈浪手指闾建军,点了点,很无语。
那头老虎是能把他给耍了的聪明老虎,如果饿了,碰到这么多人,说不定也敢想办法偷袭。
胡志坚脸上全是如释重负的表情,他问沈浪:“沈知青,那老虎和你的脚印都往这边来,现在哪去了?这些野猪都是你杀的?!”
他虽用疑问句,其实己经明知答案。
刚才大家看到沈浪的脚印和一个大型野兽脚印并行,朝同一个方向,大家都肯定是沈浪遇见了老虎,应该还被老虎追着跑,因此所有人都是尽量加快速度追来,希望能来得及救人,现在都累得够呛。
如今看到沈浪安然无恙,刚才又看到十多头野猪死在刀枪下,那就不难想到,不是沈浪被老虎追,反而是倒过来,沈浪撵着老虎满山跑,最终追到了这里,遇见野猪群,才杀了那么多头野猪。
沈浪点点头,用大拇指往后比了比:“那老虎被我追着跑进这个山洞里。等我收拾了这个野猪群后,再进洞如去找,却发现这个山洞可能还有其他洞口。那老虎应该是从其他洞口逃了。”
众人听及此言,顿时皆大为震撼。
一个人可以把老虎撵着满山跑,还顺便杀了十多头野猪,真是太强大了!
有人赞道:“沈知青应该比武松还厉害!”
其他人也纷纷夸沈浪,好听的话又不要钱,他们觉得怎么话好听就怎么说,把沈浪夸得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人群外,孙耀华看到沈浪被人众星捧月围在中间夸张,想到自己被他羞辱过,心中极为愤懑和嫉妒。
他眼珠子转了转,对身旁的辜翱翔和马立国用羡慕的语气低声说:“那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人怎么可能把老虎撵着跑?而且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杀得了这么多野猪?怕是老虎在这里和野猪对上了,打了一个两败俱伤,被那家伙得了渔翁之利。”
孙耀华这么一说,辜翱翔和马立国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
老虎和野猪群争斗,老虎以少敌多,难免吃亏,自然要怒吼连连。
而野猪被老虎咬死那么多,怕是全军覆没,那老虎恐怕也身疲力竭,被沈浪吓跑了。
沈浪把老虎吓跑后,用长枪在野猪的伤口上补刀,破坏老虎撕咬和抓挠的痕迹,就能把杀野猪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辜翱翔和马立国越想越觉得孙耀华说得越有道理,一些孙耀华的话明显不能解释的地方也被他们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又听到孙耀华说:“那家伙这次得了这么大一个功劳,以后如果有回城机会,大队长肯定是先考虑他。回城的机会极其稀少,如果被他抢先了,那咱们这些人说不定就永远回不了城了!”
两人想到以后一辈子要成为农民,就想一定要拆穿沈浪的丑恶嘴脸。
他们忽略了沈浪要落户逊河大队的事,毕竟能有机会回城,谁愿意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因此他们要让沈浪名声扫地,让他失去回城的希望。
思及此,辜翱翔便大声说道:“沈浪,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老虎可不是花猫。你该不会是反着说吧!我怎么就觉得你是被老虎追得躲到这个山洞里,等老虎和野猪两败俱伤之后,才跑出来做渔翁呢?”
沈浪听及此言,只是淡淡地瞥了辜翱翔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跳出来得罪自己。
听到辜翱翔开口,马立国也开口大声斥责起来:“辜知青所言正是!沈浪,你休要夸口!正如辜知青所言,必然是你遭那猛虎追咬,慌不择路之下,才逃至这山洞之中暂避。等猪虎两败俱伤后,再出来补刀做掩饰以图揽功,对也不对?可惜我等慧眼如炬,岂会受你蒙骗!”
马立国信誓旦旦,仿佛他说的是他亲眼所见一般。
沈浪看向马立国,不禁摇头失笑。
这样的蠢人,他实在懒得理会。
沈浪不想理会,却有人替他出头。
只见人群里走出一个年龄和沈浪差不多的小伙子,手指马立国和辜翱翔,满脸嘲讽说:“你们两个新来的知青,什么都不懂,也敢开口嘲讽沈知青?你们细胳膊细腿的,怕是经不起沈知青一拳吧?”
他这是替沈浪威胁两人,沈浪把这小伙子记在心里。
马立国瞥了那个小伙子一眼,傲然说道:“我俩所言俱为实情,沈浪何来底气打人?我俩又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