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西姐姐回来了,进门就哭倒在妈妈怀里,无论妈妈怎么问她都不说话。
“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弟弟的事儿己经够闹心了,你这又是怎么了?”爸爸心情烦躁地说。
“怎么回事,你是最清楚的,把我嫁给一个有智障的人你不知道?”
姐姐说完趴在炕上哭起来,姐姐和姐夫结婚一次没有来我家,每年买的礼物都是姐姐和他送到爸爸那里,姐姐给家里买的东西都由爸爸拿回来,妈妈只知道姐姐吃的大米白面,住的冬暖夏凉,一年不会风吹日晒,一首认为女儿很幸福。
“那不过的好好的吗?你俩都有工作,挣工资,吃公粮,还想咋样啊!”妈妈接过话。
“吃好穿好就是夫妻了?没有共同语言,和个智障人结婚能幸福吗?”姐姐坐起来。
“什么障,是怎么回事,我说你们二年了还没要孩子,原来那方面他不行呀!”
本来抹着眼泪伤心的姐姐被妈妈的话说的“噗!”的一声笑出来。
“不明白,别乱说!”爸爸也笑了。
“孩子是我不想要,我跟你说的简单点儿就是他是大脑炎后遗症,他办事儿和行动都不如我小弟弟树生。”
姐姐的说的我很确信弟弟今年十西岁了无论说话方面和办事都会强过姐夫。
“你是说他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定亲时看着很好的,对我‘您、您’的很有礼貌,就是走时没有送我们。”妈妈说。
“那是他爸爸只教了迎客怎么称呼,怎么叫人,没教他怎么送客”
姐姐的话说的妈妈一头雾水,姐姐又接着说:
“说个简单的,就拿天天生炉子来说他总是先把软柴火点着后接着就把硬柴火一下子全倒进去,要不就灭了,要不就没时候着上来,有时弄的满屋烟,我就教他先让软柴火着起来然后一点点儿放硬柴火等着火欢了再放煤,第一天教他会了,做的很好,第二天又忘了还是老做法,你还得教一遍,把炉子柴火掏出来再生火这回对了,第三天又是原来那样满屋是烟,所有的事儿都是这样,把你气的要命!”
“那你就慢慢教,再多教几遍还记不住?”妈妈说。
“你就永远教不会他!”
“他爸爸是教授,教学生的,让他爸爸教,老教授了还教不了自己的孩子?”妈妈说。
“他爸教学的又不教过日子!他也是高中毕业我发现他只有小学水平,他爸资格老初中、高中都可以照顾免考。我们和他爸分开过一年多了,他爸都不愿意和他一桌吃饭。”
姐姐接着说:
“他妈去世的早,具邻居说我婆婆当时只是肠炎,公公只往回买了几次药,半个月都不好离县医院不到三百米都没去医院,等到人不行了也晚了。”
“老教授工资不是很高吗?”妈妈问。
“是很高,过日子每一分都算计着花,冬天买煤都和我们分开放,酱油、醋用一次都有记号,我们有时没醋了他儿子倒点儿他都知道,他会问他儿子:小力你又倒我醋来吧?下回就锁在屋里了。”
“对自己的儿子都这样?一家人分的那么清楚也不像一家人呀!”
“妈,你别扯远了,我真得和他过不下去了!他爸花钱给他娶媳妇就是图心静,把他傻儿子推出来让我去遭罪,成为我的累赘。”
“你二娘不了解吗?不是就老实不爱说吗?像你说的那样工厂怎么会要他?再说了你爸离那么近就没打听打听?”
“我打听啥呀?当时有二嫂呢,她能害咱闺女?”爸爸接话说。
“我二娘也不了解呀,表面看是那样,不和他过日子谁能知道呀!他在工厂这么多年一首是勤杂工,整天搞卫生。真正知道的只有他家人,他妈离开的早,他爸生活细节上又不管,一身的坏习惯!胡子你不说他永远不刮,晚上你不催他洗脚他就不洗,内衣外套你不拿出来他不会换,下班不换衣服就往床上一躺,你让他换裤衩就换裤衩不知道换秋裤,穿好了你再告诉他秋裤也得换,他再脱一遍裤子,你叫他买酱油就买酱油,醋上顿吃也没了他不知道一起买,回来还得再跑一趟,这一天天的他话儿是少我的话儿就没停过。我真的过不下去了!”姐姐说完又趴在炕上哭起来。
“东屋闺女哭,西屋小子抹泪,这都怎么了?你当爹的有责任呀!给闺女选女婿你在县城怎么就不打听打听呢?沧州那回是明着骗,马教授这是暗着骗!还有老大和领弟不也是你留下的病根吗?”
爸爸一句话都没说,他一首闷声地抽着烟。
“闺女别哭了,不管多大难事回来了咱得吃饭,年前杀了猪,你大弟弟的事儿闹的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今天你回来了咱们好好吃一顿。”
妈妈说完下地去做饭,我们太长时间没见姐姐了,弟弟、妹妹和我围坐在姐姐周围,姐姐起来擦干眼泪和我们说笑起来。
吃饭时因为姐姐回来了哥哥也上桌了,姐姐嘱咐哥哥感情的事儿不能将就和赌气,那是一辈子的事儿,一定要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不要在乎她的富贵贫贱。姐姐用自己的牺牲为哥哥说着经验,哥哥此时又想到了领弟,眼泪转在眼里。爸爸一首没说一句话闷声地喝着酒,他愧疚的苦酒只能自己喝下去
第二天姐夫的妹妹来接姐姐,妈妈嘱咐姐姐日子一点点过吧,生个孩子,有了希望过着就心盛了。爸爸和姐姐一起走了去城里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