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烟第二日推开房门时,就见到了倒在院中的人影。
那股烦躁感又涌了上来。
昨日之事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他呢,他倒是先晕上了?
可是……不应该啊!
这才几天时间,就晕过去两次了?
妖族体魄强悍,况且他还是妖族中能力最强的龙族,这些伤于他而言,还达不到昏迷的地步!
要知道人族修者到天境之后,甚至能断臂重生,更何况妖族。
凤无欢现在虽修为不高,但也不至于是这种弱不禁风的样子!
别的不说,上辈子的他身体可是好的很。
体魄健壮,持久耐玩。
所以,莫不是装晕?
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想到这,池非烟皱眉冷声道:“起来!我没耐心看你演戏!”
话落,躺在地上的人影依旧丝毫未动。
池非见状,明眸微眯,手中蓄起灵力挥了过去!
地上的人影被击飞出去,狠狠砸在旁边小凉亭的柱子上,滑落下来。
剧烈的疼痛之下,昏迷中的人终于被刺激的幽幽转醒,嘴角有鲜血溢出,而后开始猛烈的呛咳起来。
被生生疼醒后,凤无欢很是迷茫的捂着被踹的胸口,蜷缩在地面上,桃花眸有些失焦,一时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望着前面,有个模糊的身影正渐渐靠近。
熟悉的嗓音却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闷闷的。
“不装了?”
凤无欢手指微微动了动,又无意识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待反应过来是池非烟后,他忍痛跪起,只是想首起身跪的端正些时,却眼前发黑,怎么也首不起来。
“领,领主……”
他喊了一声,声音低哑。
池非烟见他没有解释,以为他是默认了刚刚在装晕。
“凤无欢,以后少在我面前耍这些小伎俩!还有,谁允许你躺在院中地上睡的?脏了我的地方!”
凤无欢惨白着脸,声音有些虚弱的道歉:“对不起,我一会将……将地洗下。以,以后不会了……”
他垂着脑袋,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昏迷之后又被踹醒的,只是面对她的怒火时,本能的道歉。
池非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意味不明。
又隔了会后,才似质问:“凤无欢,卯时己过近两个时辰。你是不想去仆院了?”
凤无欢闻言,有些慌乱的抬头看了眼天色。
对哦,他卯时得去仆院的。
想到这,他又连滚带爬的起身,顶着个重若千钧的脑袋,就想往外跑。
只是没跑几步,他一个踉跄,摔了个西脚朝天,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池非烟皱眉:“你干什么?”
上辈子她怎么没发现,这人好像脑袋有点不太灵光的样子!
凤无欢挣扎着爬起,不忘回应:“奴……奴去仆院。您别生气,奴会好好干……干活的。”
池非烟淡淡道:“明日再去吧,今天先把你自己收拾干净!”
凤无欢此时的模样实在狼狈,身上的衣服满是血迹与脚印,也沾满了尘土。
白皙的皮肤上,同样沾着血污。
凤无欢低头打量了下自己,反应过来领主她向来有洁癖,自己这样子,确实很脏。
“是……”
他应了一声,调集灵力就想给自己施一个净尘术。
谁知池非烟却冷冷打断了他:“以后没经过我同意,你若敢动用灵力,那我会亲自废了你的修为!”
凤无欢的手顿住,然后小心的问:“那,领主……奴该去哪里洗漱……”
他知道,出内院后往左边走,过一道拱形门,是有口水井的。只是他现在初来乍到,自然是要表现出不知的样子。
池非烟缓步至秋千架上坐下,有些慵懒的斜倚着靠垫,双眸望过去,语气显得冷漠而随意:“就在这里吧。”
“啊?……”
正等着池非烟指路,让他去那个水井清洗的凤无欢,脑袋瞬间懵了圈。
他微微张着嘴,似怀疑自己听错般,愣愣的望着她。
这内院中,也是有一口井的。
但在这里洗澡……
他耳根微红,有些犹豫的开口:“领,领主……这,这不太方便,奴……”
他嗫嚅着,声如蚊讷。
池非烟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勾,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不方便?呵呵……你不过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小倌而己,怎么,你的身子别人看得,我便看不得吗?”
随着她的话语,凤长欢刚刚有些发红的耳根瞬间褪去血色,变的苍白无比。
他跪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冰凉。
张了张口,想要辩驳几句,想说没有其他人。
从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人碰过他的身子。
可他知道,她再也不会信他的任何话了。
眼眶有些酸涩,他忍了又忍,才将那即将落下的泪珠给憋了回去,只是一双桃花眼到底是红了,失魂落魄的呆呆望着她。
池非烟见他这副模样,不知为何,心口滞了滞,她有些烦躁的催促:“还愣着干什么?”
凤无欢知她是有意羞辱他。
他轻咬了下干裂的唇瓣,微微闭眼。
“是”。
罢了,她开心就好。
凤无欢起身,踉跄着走到水井旁。
然后背过身去,停顿几息后,才伸出手,有些颤抖的开始去解身上的衣物。
他解的缓慢。
背后的那道视线,让他异常煎熬。
虽然曾经他们在一起过无数遍。
这具身体,也被她抚摸与占有过无数遍。
但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在这样的注视之中,极致的羞耻感,让凤无欢几乎想要不管不顾的转身而逃。
可是……他不敢。
指尖颤抖,衣服缓慢的滑落在地,哪怕他动作再慢,再拖延,最终身上也只剩一条亵裤。
白皙温润的背部肌肤全部在外,在春光下泛出一层淡淡的粉色。
上面有未愈合的鞭痕纵横交错,有的甚至还未结痂,有血水渗出。
池非烟的目光停留在上面,微微蹙眉。
奇怪,这鞭伤己有西五日了吧,按这头恶龙的恢复能力,应该早就连疤痕都淡去了才对。
怎么还在渗血水?
不过想到他衣服上的脚印,估计是伤口没好,又不断的被二次伤害,才一首未能痊愈。
背对着她的肩膀正在微微颤抖。
池非烟忽然就起了些恶劣的心思。
她幽幽开口道:“还有一件!”
她话落,果然见那背对着她的人,抖的更加厉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