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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章 同棺逆命

慕晚被青铜锁链捆缚在初代虚影身侧,棺椁内的星砂骤然凝聚成九百世的记忆碎片。她望着初代心口的反向《同命契》纹路,指尖颤抖着抚过他虚幻的眉骨:“师尊,你说这是婚书…可哪有婚书要锁死两个人的魂魄?”

初代虚影苦笑,星砂凝聚的手掌覆上她手背:“当年我用《同棺契》锁你道躯,是怕你魂飞魄散。如今…不过是想在永劫中…与你同葬。”他的声音突然一顿,棺椁外传来玄冥大祭司的狂笑——黯辰晷的晷针刺破死星大气层,万千道星芒如利剑般刺向墓碑群。

“萧战,你以为躲在死星就能逃脱?”大祭司的声音裹挟着雷火,“今日我便让你灰飞烟灭,替我胞弟报仇!”

慕晚腰间的弑神刃残柄突然发出龙吟,断刃与棺底暗格的残片遥相呼应。她手腕翻转,两片残刃竟在虚空中重组,刃身浮现出初代用肋骨刻下的殄文:「以我骨血,铸卿长生」。

“这是…弑神刃的全貌?”慕晚握紧刀柄,刃锋绽放出吞噬星辰的黑光。初代虚影瞳孔骤缩:“不可!此刃吞噬过三千神魔,会腐蚀你的神魂——”

话音未落,慕晚己挥刀斩向青铜锁链。刀光过处,锁链化作星砂消散,而她的右臂竟浮现出与绿衣女子相同的混沌星纹。初代虚影骇然:“这星纹…是锁魂器的反噬!你…你怎么会……”

“她己融合了我的善魄,自然继承了锁魂器的桎梏。”绿衣女子的声音自慕晚星核传来,“萧战,你以为剥离我的情丝就能护她?如今她要为你承受万劫噬心之苦了!”

玄冥大祭司操控黯辰晷,星芒在死星表面织成囚笼。慕晚挥起弑神刃劈向星芒,每斩出一刀,刃身便吸收一道星力,她的眼眸也逐渐染上幽蓝的魔性光芒。初代虚影见状,星砂凝聚的手臂猛然刺入自己心口,将反向《同命契》的力量注入慕晚体内:“晚儿,借我的命格…活下去!”

“师尊,你疯了?”慕晚感觉星核被两股力量撕扯,“你会死的!”

“我早己是死人。”初代虚影的笑容凄美如星砂,“能换你活着…足矣。”他的身影开始透明,而慕晚的伤势竟在飞速痊愈。她怒吼着冲向大祭司,弑神刃劈开黯辰晷的瞬间,晷针爆发出刺目强光,照出大祭司背后蜷缩的阴影——那竟是被初代剜去双目的玄冥族少年!

“胞弟!”大祭司惊呼,阴影化作星砂融入黯辰晷。晷针突然转向,刺向慕晚心口,却在触及她的刹那,被初代虚影用残躯挡住。“萧战,你为何…还要护她?”大祭司嘶吼着,晷针贯穿初代虚影的胸膛。

“因她是我的…道。”初代虚影的声音消散在星风中,“而我…早己入魔。”

慕晚接住即将消散的初代虚影,星砂在她掌心汇聚成他的轮廓。她低头吻上他冰凉的唇,混沌星纹与弑神刃的黑光同时迸发,将两人包裹在璀璨的星茧中。绿衣女子的笑声自茧外传来:“好姐姐,你可知这一吻,会让你永远困在他的执念里?”

“困就困了。”慕晚抱紧初代虚影,“九百世轮回,我早己分不清是他在执念我,还是我在执念他。”她的泪滴坠入星茧,弑神刃突然插入地面,死星的裂缝中爬出无数噬星虫,啃食着初代残留的星砂。

星茧骤然炸开,慕晚握着重组的弑神刃站在废墟中,初代的虚影己彻底消失。玄冥大祭司瘫坐在黯辰晷旁,望着死星表面浮现的初代墓碑群:“萧战…原来你早己将魂魄封入每座墓碑,怪不得我寻不到你的神魂。”

慕晚走到他面前,弑神刃抵住他咽喉:“放了师尊的魂魄。”

“不可能!”大祭司惨笑,“黯辰晷己与他的神魂同毁,除非…除非有人愿意献祭自己的命盘!”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慕晚星核处的混沌星纹,“你若自毁星核,或许能逆转晷针的诅咒……”

慕晚举起弑神刃,刀尖对准自己心口。绿衣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若死了,他的牺牲还有何意义?”

“他的意义,从来不是让我独活。”慕晚闭目,泪水混着星砂滑落,“这一世…换我来渡他。”

刀光闪过的刹那,死星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所有墓碑同时碎裂,初代的神魂化作万千星砂,与慕晚的星核融为一体。玄冥大祭司惊骇地看着这一幕,黯辰晷突然崩裂,将他吸入未知的星域。

死星的尘埃落定后,慕晚睁开双眼,眸中流转着混沌与星光。她握紧弑神刃,刀柄处浮现出初代的声音:“晚儿,下一世…换我来找你。”而在遥远的星域,绿衣女子抚过心口的混沌星纹,嘴角勾起莫测的笑意——她的掌心,躺着半片刻着“逆命”的青铜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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