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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七十七 相见

江奉恩一惊,扭头拉开房门就要逃。脚还没迈出,去路就被两个黑衣人死死封住,他这时才发现院中已全是陆岱景的人,静谧无声,府中的下人不知道都到哪去了。

江奉恩后背一阵发凉,陆岱景这回摆明了就是来擒他回去,江奉恩只能硬着头皮回到屋里。

陆岱景仍是方才那姿势,一动不动地喝了口茶。

“过来。”他说。

但江奉恩没动,他抿着嘴站在门口还想装傻充愣,“不知公子这么晚登府是有何事?”

啪——

陆岱景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个彻底。

江奉恩心里头不正常地跳着,顷刻间还未及反应就被人一把扯过,他踉跄几步跌进陆岱景怀中,男人掐着他的下巴凶狠地碾住他的唇。

时隔多年,冰凉的舌头再一次闯入口中,江奉恩打了一个不禁打了个寒战,男人像是急得发狂,唇齿触碰到的瞬间疯了般地一顿啃咬,衔着江奉恩的舌似要一整个吸到口中地用力。

“唔唔……”江奉恩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双手抵着想把人推开,男人却抱得更紧,死死将他禁锢着,连骨头都被捆得隐隐作痛。

直到他用那狠劲儿将江奉恩的唇吮破,丝丝血腥在两人口中漫开,陆岱景才稍缓了动作,怜爱般地舔舐着那处伤口,这更叫江奉恩浑身紧绷战栗,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这时陆岱景放开他了,但一双泛红的眼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江奉恩,紧攥着他的手腕。

“不许装作不认识我。”他说。

江奉恩心口莫名一紧,又瞥见他现下彻底暴露眼前的那张横着疤痕的脸,也不再嘴硬了,侧过头不说话。屋内就这么沉寂了好半响

陆岱景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江奉恩被他那贪婪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像要将他吞进肚子里。江奉恩使劲挣了挣,哪想男人还是抱得他死紧。

“你放开我……”

话未说完,陆岱景却是俯身将头垂到他的肩上,不知是不是江奉恩的错觉,几年不见陆岱景像又长高了些。宽大的身形将他环住,男人在他肩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我不做什么。”

“让我抱抱你。”

就这么一句话,江奉恩忽然就没了挣扎。

男人像是极为渴望地贴着他,在他的颈侧嗅了嗅,好一会儿,像是确认怀中之人的存在,才松了口气般整个人都俯在江奉恩身上,口中喃喃地道:“我差点就以为你死了……”

“江奉恩,你怎么总爱骗人。”

江奉恩喉中有些干涩,垂下眼没了声音。他说不清现在对陆岱景是什么感情,自己骗过他,伤过他,许是心中有愧,因此到这时一句推阻的话都说不出口,任由他抱着。

正是这时,守在屋外的人突然叩了叩门,“陛下,碧牡丹的楼主正朝着院子里来了。”

陆岱景眉眼间阴冷下来,方才还眷恋似的眼顷刻幽深得可怖,阴戾地皱着眉望向屋外,目光显出一道杀人的视线。江奉恩一阵慌乱,忙道:“你不要动他!”

男人扭头深深地看向他,眼中压着说不清明的火气,“他是你什么人?”

那时在楼中就见俩人举止亲密不似寻常,若是江奉恩新寻得的意中人,那他便……

“是我收养的义子,你莫要为难他。”

陆岱景一顿,似乎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三年就收养了个这么大的义子,且还是碧牡丹的楼主......怎么都不像真话。但既是从江奉恩口中说出,陆岱景便也稍缓了神色,其余之事等着日后再做打算。

“叫你的人退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陆岱景沉默了会儿没动,但瞥见江奉恩越发紧皱的眉,最终还是开口叫守卫都退下。但他本人却是在房中不动。

“你也出去。”江奉恩赶他。

陆岱景没听见般把他送开坐到椅子上,一双似鹰锐利的眼不眨地望着屋门。

江奉恩也没法将他搬走,听见门被敲响只能深吸口气去把门打开。

一开门就见段毓那张极为不悦的脸,“你怎么悄悄走了?害我担心。”

江奉恩挡在门口,“有些困了,早些回来休息。”

段毓不太相信地上下打量他半响,又问:“你偷喝酒了?”

“没有……”

“那院中的下人都去哪儿了?”他极为自然地想要走进屋中,却被江奉恩拦下。段毓瞬间就察觉到了什么,“谁在里面?”

江奉恩面上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就我一个,我很困了,你快先回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段毓隐隐觉得不对,皱着眉突然凑到江奉恩身前嗅他身上的味道。一股很冽的,带着沉香的味道,江奉恩屋里从不用香,不可能是江奉恩的味道。段毓面上绷得紧紧地,正想推开江奉恩进去,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江奉恩身后阴沉地盯着他。

“你在做什么。”

那声音冷得像寒潭冰渊,段毓一愣,皱着眉看过去,“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却不回答,抓住江奉恩将其扯到自己身边,手状似无意地附在江奉恩腰侧,却是没让江奉恩察觉。他沉着眼一言不发地打量面前的年轻男人,他是愈发不信这人是江奉恩收养的义子了。

夜半登门,像狗似的在江奉恩身上扒挠闻味,这算得什么义子。

他冷冷地提了提嘴角。

看男人一副挑衅般的动作,段毓面上一恼,察觉了不同寻常的意味,急忙上前想把江奉恩带过来。

但江奉恩却拍了他一下,“阿毓,是先前认识的一位元故人,我与他有话要说,你就先回去罢。”

“可……”段毓还要说什么,见江奉恩微微挡在男人身前,他怔了下,心中有些受挫。

“那我明日再过来。”说完便绷着脸出去了。

等人走后,江奉恩才合上门。

“他真是你义子?”

江奉恩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不是义子那你觉得是什么?”

陆岱景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江奉恩坐到屋里,沉默半响问他:“你是来带我回去的?”

陆岱景没说话,江奉恩便又说:“我不会和你回去的。”他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儿,他不愿再回去了。

“好。”

江奉恩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随后又听他接着道:“这是个好地方,你若是喜欢,待在这儿也无妨。”

江奉恩彻底愣住,他没想陆岱景竟然就这么同意了。他看着陆岱景,男人神色不像生气,仅仅是淡淡地看着他。

江奉恩放下了身上的戒备,语气也没这么尖锐,只道:“既然如此,你今日来是为了……”

“我来看看你。”

“这些年我一直叫人在外面寻你的踪迹,我……”他像是说不出口似的,只紧紧抓住江奉恩的手。

江奉恩知道陆岱景想说什么,心中叹息,不免开口问:“你知道我没有跳崖?”

“不知道。”

“我只是希望你能活着。”

那时他真的信了,但他又不能信,在位这些年他愈发地被梦魇住,若他信了江奉恩真跳下山崖了却余生,那他便也无法再支撑下去。

所以他便借着神佛祷告苦撑,信神佛能保江奉恩死中求生,这三年每一个日夜他都是这般过来的。

时间一久,他便总想着江奉恩是好好活着的。

因此那时看到下属呈上的千万张画像中的那一副时,他心中便觉得这是江奉恩。

虽然易了容,不过只是五官变了些许,神态其他仍是相仿,待他进入酒楼见到那人背影一瞬,他确定了,这就是江奉恩。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可他整颗心都是静的,包括整个人都像冻在原地,只有眼珠子能跟着江奉恩转。

他觉得自己或许又在做梦,但江奉恩发现他了,害怕似的慌忙地离开。

或许该把他锁在宫中的。

陆岱景那时这么想到。

但很快他就改变主意了。

仅仅是触碰到江奉恩的一瞬间,他想,江奉恩想怎么样都随他。

蜡烛摇曳几下,恍得陆岱景的脸有些晦暗。男人的话让江奉恩想起一些往事,他的手几下,回过神,干瘪地说道:“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陆岱景似是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点点头站起身。临走前看了江奉恩一眼,随后便开门离去。

陆岱景离开后,江奉恩又独自坐了会儿,一颗心却很难再静下来。

他吹灭了蜡烛,却没有上床,而是走到后屋打开拧开了一道暗格,一道门缓缓打开,里面光线很暗,微弱的红光,不像蜡烛。

江奉恩在里面待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段毓很早就来了,敲了半天门江奉恩才从里面打开,他仰着头在里面扫了一圈。

江奉恩打了个哈欠,“看什么?”

“没什么。”段毓这松了口气,“今日北城的蹴鞠你要去看吗?”

午时他们就到了沙场,此时这里已经有不少熟识的人,见江奉恩便笑嘻嘻地叫唤他们过去。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来!都开始一会儿了。”

江奉恩拍拍青江的屁股,“她不愿去学堂,硬要同我们一起过来。”

青江笑嘻嘻的。

刚在台子上面坐下,身侧却突然来了一个男人,那人戴着纱帽,衣着不菲,一眼看就知不是寻常人。但腰间却挂着一块与其不太相配的玉佩。瞥到他腰间的东西,段毓便想起这人就是刚才在酒楼中与他攀谈的男人,他愣了下挡住江奉恩。

江奉恩也没回过神,他以为陆岱景已经回京了。

男人却是自然地问:“你喜欢看这个?”

青江直直地盯着他,明明是很怕生的孩子,此时却朝着男人伸出手,想起掀他的纱帽。

江奉恩抓住她的手:“青江别闹。”

陆岱景没有看孩子,眼睛盯着江奉恩,在他耳边道:“这个时候太阳烈了,他你若喜欢我可以叫人晨间给你比试一场。”

江奉恩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名间看这种东西看的就是热闹,和宫里那可不一样。

“不必了。”见青江还好奇地盯着他看,就抓着她的小脸扭过来。

四周的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们,江奉恩下颌紧绷着,段毓也面色不善,刚来那男人却一点都不察觉,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抓住了江奉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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