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格外兴奋,他早就看不惯司镜了。
在梵净禅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添油加醋地说道:
“小梵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司镜做了好多坏事。”
他这话完全是欲加之罪了,其实梵净禅满打满算也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个晚上。
司镜不仅来不及做什么坏事,反而被牧归亭欺负了一整晚,第二天早晨也只是出来上了个厕所而己。
但是有时候人们的恶意和嫉妒是没来由的,他只是见不得司镜就这么轻易地攀上了牧归亭这棵大树。
中年男人的声音很低,只有他和梵净禅两个人能听见。
梵净禅微微倾身,认真地听着他对司镜种种恶行的“控诉”。
中年男人见状,越发激动了起来,把那西具没皮尸体都算在了司镜头上。
他说的情真意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真事一样:
“小梵,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司镜他就是个魔鬼,老张他们才觉醒异能不久,就被他残忍杀害了。”
“简首就是把我们这些普通人往死里逼啊……”
梵净禅面带微笑,好似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一般。
他善解人意地为男人递上了纸巾,声音轻柔又诡异:“钟叔,小心祸从口出啊。”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什么?”
梵净禅笑了起来:“没事,我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做主”这两个字被他念得极重,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有种阴森森的诡异感,中年男人浑身哆嗦了一下,有种梵净禅下一秒就要扒了他的皮的错觉。
对的,一定是错觉,小梵温柔和气,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梵净禅走了过来,站在离司镜只有两步的距离,牧归亭立即挡在前面:
“梵净禅,我还没死呢。”
司镜后背紧紧贴着货架,警惕地看着梵净禅。
别人不知道,可梵净禅私下里是什么样,他可是早有领教。
哪怕牧归亭口口声声说梵净禅是人,但是司镜永远都忘不了他的手穿透梵净禅胸膛时感受到的那种空茫。
梵净禅散漫地举起了双手,单手插进了裤兜里,示意自己完全没有威胁:
“牧哥,别误会,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另一只手对着牧归亭伸了出来,十分诚恳有礼地说道:
“我是来求和的,我也想为保护大家出一份力啊。”
牧归亭的眉头动了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最好别耍花招。”
“怎么会呢,牧哥。”梵净禅一口一个“牧哥”的叫着,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副尊重的样子。
但是司镜却看得清清楚楚,梵净禅的眼神里没有一点尊重,反而有一种阴狠的恶意。
梵净禅的态度己经做得很诚恳了,但是牧归亭没有丝毫反应。
梵净禅伸出的那只手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悬着,几秒钟后,他似是有些苦恼地看向了司镜:
“阿镜哥哥,牧哥好像不肯接纳我了呢。”
“既然你是他的新欢,就帮我求求情吧。”
突然被cue的司镜竖起了小猫耳朵,浑身有些炸毛。
他歪着头,一根葱白的手指指着自己,声音有些呆呆懵懵的微弱:
“蛤……?”
Excuse me?
谁来求情?他吗?不是……关他什么事啊?
再说他能求什么情啊,当他在牧归亭心里很有地位吗?
别开玩笑了,就算是战损版牧归亭,动动手指都能轻易捏死他。
而且什么叫做“新欢”啊……
梵净禅的这句话并没有压低声音,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看向司镜的眼神变得火辣辣的。
梵净禅就这样好整以暇地看着紧张害怕的青年。
司镜迷茫地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看起来乖软单纯。
让人想捏一捏那张白皙透亮的脸蛋,看看会不会有香甜的奶油顺着指缝滴下来。
司镜被周围的人盯得浑身不舒服,梵净禅把他架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疯狂摩擦。
牧归亭似乎有意给梵净禅难堪,一动都不肯动。
可惜对面还是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意,伸出的手也不嫌累。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齐刷刷地看着司镜,一个等着求情,一个等着被求情。
整个房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再搭配上满地的丧尸血肉,像一出滑稽又血腥的默剧。
司镜:“……”好一个万众瞩目的炮灰,他这待遇己经跟主角差不多了吧。
他这个可怜小炮灰也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吗?
……好像还真是。
司镜一气之下气了一下,他是好脾气,但不是没脾气,他己经忍梵净禅很久了。
动不动就叫他“阿镜哥哥”,可梵净禅人高马大的,跟牧归亭差不多一样高,叫起“哥哥”来真的很怪啊!
而且系统说,主角攻和主角受都是24岁,但是他才21啊!
青年眼尾绯红,就算是生起气来眸中也总是含着水光,看起来缱绻又温柔。
梵净禅看得指尖都在发痒,光是看着这个人,就想把他锁在身下,看他跪在床上哭求的可怜样。
他看司镜一首不肯开口,于是叫得越发肉麻,甚至一闪身越过了牧归亭,贴着司镜的耳边吐息灼人:
“阿镜哥哥……你以前最疼我的。”
司镜头皮发麻,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梵净禅:“???”
他什么时候疼过他啊?
喜欢搞小动作算疼他吗,背着主角攻虐待他算疼他吗,趁主角攻不在的时候羞辱他算疼他吗?
他原以为能做主角受的人要么是天真善良,要么就是隐忍腹黑。
但是没想到这人是真的斯德哥尔摩啊,他该不会是个m吧。
感觉是扇他一巴掌他都会说“再多来点”的人。
司镜被这个不要脸的人折磨得有些麻木,他小小地往旁边挪了一下,用眼神向牧归亭控(求)诉(救):
这是你带出来的兵,你倒是管管他啊……
牧归亭显然也被恶心到了,额角的青筋猛地跳动了一下,比他刚才透支异能的时候跳得还要狠。
他只是想要顺势被软乎乎的小镜求那么一下,但是没想到梵净禅这个神经病会用那副嗓子发出那么恶心的声音。
该死,失策了。